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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爺爺:「路人?誰讓你和一個路人戀愛了?

  格桑不響。只顧著抽煙。

  爺爺:「那你說的女孩子是誰……?」

  格桑:「她是我的好朋友,她人很好,就是脾氣有些倔強。很多時候我們互相幫助……」格桑在提起這個朋友的時候是愉悅和滿足的。她再一次壓低了嗓門不想打擾其他食客。

  看得出她是個有分寸可以控制局面的人。

  老人聽完低頭想了想,他該是在做分析。

  年輕時的他應該雷厲風行,只是現在衰老了,思維稍微慢了一些,而他思考出的結果一樣英明,他隨後端起紅酒的杯子,說:

  「那好吧,我知道我孫女是最棒的,她一定可以為自己負責,她一定絕頂聰明。你自己按照你的意願生活吧……噢對了,有時間叫你那個好朋友來家裡吃飯,咱家保姆做的玉米羹和糖水都有一套啊,請她過來作客,別忘了跟她說啊,算是代我邀請她好了。」

  格桑把落在臉頰上的碎發抿到耳後,舉起她那杯紅酒,和老人碰了一碰,舒出一口氣,該是放鬆和欣慰的:「謝謝爺爺,您是我最親最親的人啦……」

  聽完若干對話後的塞寧他們,坐在不遠的桌子旁,疑惑叢生。

  塞寧:「輕微給我講過格桑的故事,說她爺爺前幾年去世了,她為此還受過很大的打擊。」

  楊佐羅:「……這……這會不會不是她親爺爺?而是尊稱?」

  塞寧:「想必如此吧,不然這事情沒辦法解釋啊!……可是她對老人家確實很好,而且你觀察他們的臉型以及五官……」塞寧確實被搞糊塗了,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隱約察覺出不對。她覺得自己像踩在了機關暗道上。

  楊佐羅:「我也覺得他們很像,看上去就是祖孫二人……」

  老人吃完飯,格桑將他送走。

  這時他們早已將蛋塔這些事情忘光了,只想在格桑沒回來之前離開這家店,這一切都像恐怖小說,實在讓人搞不清頭緒。

  塞甯讓楊佐羅用下巴挨她的額頭,看看她有沒有發燒。楊佐羅緊張兮兮地去對比體溫,結果當然發現沒有發燒。二人埋單之後往外走,出了門口時正好趕上送完老人的格桑。

  一時間,塞寧愣在那裡,像掉進了一個古怪輪回的陷阱裡。她想讓大腦停止思考這個女孩兒的來歷,可是就在這時她們撞個正著。因為他們看格桑的眼神過分專注,搞得格桑也停下來看他們。顯然她已經幾乎忘記了塞寧是誰,忘記了那次有些尷尬的相遇。可還是對視著。

  大約有15秒鐘,塞寧以為她認出來了自己,就明確地做起自我介紹。

  「我是塞寧,你是格桑吧?」她見她在回憶,於是把楊佐羅也一起介紹了:「我和他都是輕微的朋友,路過你的店就進來吃了點兒東西……噢,咱們見過一次,你忘記了吧?!」她邊說還邊心不在焉地微笑。

  格桑的面部表情未見任何變化。她長得真是很古怪,額頭很寬頻著福相,嘴卻有些尖,眼皮耷拉著,鼻子也是坍塌的。塞寧覺得她面帶決絕的氣息,有些執迷不悔的意思。

  楊佐羅懶得微笑,僵直地站在那裡,他覺得對待一個隨時可能會撒謊的女人,沒必要微笑,而且她長得不好看,還始終不帶個微笑,搞得很酷一樣。他不買帳。

  格桑想起了塞寧,不過很明顯的,有些不願意提及那天很狼狽的經歷,掩口笑了幾下,變得熟絡起來,說:「呵,噢……是輕微的朋友啊,吃過了沒?」

  塞寧看見她微笑,終於不再那麼緊張地亂想了,忙答道:「吃過了,你家的手藝不錯的。」

  格桑:「下次來之前還是打個招呼吧,免得失禮怠慢了。」

  塞寧:「沒有啊,你家服務生很體貼的。而且都不是外人,不用那麼生分。」說這些客套話時,塞寧像上了一個發條。因為她實在是太怕對面的女人了,從她無與倫比的長相一直到她讓人想不通的故事……她想趕緊客氣完,走人。

  格桑則熱情過度,非叫他們進去坐會兒。

  格桑:「你們剛才吃廚師沙拉了嗎?」

  塞寧:「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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