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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陳二當然知道不服氣,以他在學校做的活動,除了學習成績不能見人,其他的無人能及。於是他就此問題以電話的形式向該單位提出申訴。

  那考官說:"嗯……這個……決定錄用誰是我們領導說的,我只是考官而已。"

  陳二說:"如果你領導不信任你選拔的人才,那你去做考官有什麼意思?"

  領導說:"這是我的事情,你替我靠心幹嗎?"

  陳二說:"我不是為你操心,而是為自己的面試討一個答案。"

  領導不耐煩了:"我知道你很強,什麼都很好,但是我們不敢要你。我們這麼小的廟怎麼能放下你這麼大的菩薩呢?"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氣得陳二七竅生煙。丘八是絕對不會去打這個電話的,因為丘八知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什麼好爭辯,也沒有什麼值得不服。成績公佈還是不公佈都無所謂,因為公佈的成績也未必就是真的。既然什麼都可能作假,那我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所謂的公平在更多的時候傾向於鬧劇,真實才是笑話的源泉。其實我們身邊有許多這樣的鬧劇,只是陳二能夠看懂世事,卻不能看清它的鬧劇性質,和鬧劇鬥氣只會使鬧劇更像鬧劇。我這時候想起來的不是我看不到方向的明天,而是當年在河邊邂逅的那兩個自稱是妓女的女孩,如果那時我有現在的覺悟,我應該用最大的熱情親吻她們,像親吻自己的公主。而不是像以前一樣避之而恐不及。

  確實如她們所說,"很多時候不是你選擇生活,而是生活選擇你。"它的選擇決定了你的生活。我想,如果有報社選上了我,我會變成一個兵痞記者;如果選我的是學校,那我會變成兵痞老師;如果有人要我做秘書,那我就會變成一個跟前跟後的兵痞小跟班;如果沒有人要,我會變成一個無業兵痞。這些都是生活的可能,不管以後做什麼,結果都有相似之處--我們要把自己的一生賣給一種職業,所謂的簽約只是一次光明正大的賣身。唯一不一樣的是,那兩個女人出賣的是肉體,而我們出賣的是勞動力。

  當然,我跟很多人都不一樣,因為在從事所有的職業以前,我已經有了一個特殊的身份,這個身份就好像奴隸臉上的烙印,難以抹平,就算花再多的時間都是如此。那就是陳二口中說的:兵痞。

  第四章 喜歡曖昧的女人,喜歡做夢的男人

  丘八在大四下學期剛剛開始的時候,在QQ里弄上這樣的簽名:"人生難得幾回賣,此時不賣何時賣。"陳二以為這個作為求職宣言無比恰當,它集中體現了我們畢業生找工作的積極態度。但是黃三認為這個表達有歧義,因為"賣"還有更加複雜的意義。這個詞語有歧義我懂,只是除了這個詞我們找不到更好的表達而已。我們為了工作義無反顧,大義凜然,視死如歸,"賣"這個詞語絕決無比,因此也讓我們的求職之途像是革命的過程,帶有殉道的悲壯感。我們每一次都是這樣慘敗而歸,就有了殉道者的味道。

  而黃三卻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工作,聽說他在大二的時候,老爸就幫他找好了,要等的,只是最後的那張本科學位證書。因此我和陳二鬱悶無比,只好繼續自欺欺人。

  陳二說:"沒關係,時間會檢驗我們和黃三的優劣,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我們是人才,而他是人渣。"

  我問他:"那你說,時間什麼時候會告訴大家呢?"

  陳二說:"我也不知道。"

  大家都說,時間會給生活一個完美的答案,但是它卻沒有給我們一個它回答的最後期限。也就是說,我們把謎底的揭曉歸結為虛無,我們的等待也只是一個虛無。時間的公平與否是一個謎,包括它的存在。

  我說:"那我們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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