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夏的革命(36)_池小凡

三十六

　　第五章

　　「Four One」的意義

　　1

　　喬雪奈找了很久，終於在第一演奏大廳裡看到洛望辰的身影。他坐在觀眾席的角落裡，單手支著臉像是睡著了。

　　「洛望辰！」她沒好氣地拍著他的肩膀，「不准睡。」

　　洛望辰睜開眼睛，看清是她，臉上浮現出一個壞笑：「來找我約會了？」

　　「沒錯！」她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下，雙手抱在胸前。

　　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有點僵硬，這讓喬雪奈心情大好。呵呵，竟然害羞了，沒想到他比想像中要純情些。

　　他們坐在第一大廳觀眾席的最後一排，一排排的紅色座椅前，是暗？光線下看來平常無奇的舞臺。可是，等到演奏會那天，璀璨的燈光會將舞臺照得雪亮，如神奇的魔法將這裡點綴成夢幻的世界。

　　「為什麼說我的改編很糟糕？」她忽然正色問道。

　　「現在說這個已？沒有意義了。」洛望辰聳了聳肩，反正他已？不打算加入樂隊了，她又何必在意他的想法。

　　「我要聽理由。」她的神情很嚴肅，故意有些氣呼呼地說著，「你剛才說得那麼過分，總要告訴我為什麼吧！」

　　他沉默著，有些猶豫地看著她漂亮的眼睛。她確實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精緻的五官，出眾的氣質，眼神自信卻不會顯得高傲。她看上去總是很堅強，一個人頑固地跟整個學校對抗，有什麼總是直來直去地說出來，決定的事任何人也不能讓她改變，有時候竟倔強得像個小孩子，似乎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妥？。

　　果然是個不懂事的大小姐啊？

　　「你在偷笑什麼？」喬雪奈被他突然的笑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樂隊的名字叫Four One，對吧？」洛望辰輕聲問著，「四個人伴奏，你一個人唱歌，也是for one的意思，不是嗎？」

　　喬雪奈困惑地點頭，在想團名的時候確實想過這一層，可是，這和她對歌曲的改編有什麼關係嗎？

　　「For one，應該是為了你，你才是樂隊的靈魂。但你的改編，大段鋼琴獨奏成為了重頭戲，只是讓曲調的華麗程度大大增加了，而你的歌聲反而淪為了陪襯。」

　　她聽到這番話，錯愕地怔住了，然後就變得豁然開朗。

　　是啊，為什麼她沒有想到呢？從整個樂隊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是最糟糕的情況——她的歌聲變得可有可無，而管弦與鋼琴的演奏又是各自獨立，根本體現不出一個樂隊的集體意義。

　　「你說得有道理，只是Four One並不是為了我，而是？」她輕咬著嘴唇，小聲說著，「算了，我還是想這樣改編。」

　　「為什麼？」這次輪到洛望辰不解了，他驚愕地望著堅持己見的喬雪奈。

　　她有些臉紅地別過臉去：「沒有為什麼，就是想這樣？」

　　其實鋼琴獨奏完全是為了洛望辰而加的。她希望借這個機會將全新的Four One的音樂概念傳達出去。同時，也想改變他在別人眼裡的形象。他明明擁有這樣的才華，明明應該在最華麗的舞臺上演出，卻被埋沒在這裡，被人誤解，甚至被人嘲笑，她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又一個天才還沒展現出來就隕落了，而且他是唯一接近遙一水準的人。所以，鋼琴獨奏的部分無論如何也不能少。

　　想到這裡，她暗自攥緊了？頭，演出並不是一定會失敗的，還有一個辦法？

　　「一定要那樣做嗎？」

　　她沉默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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