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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一直邊跑邊回頭的雨晴一下子掙脫了季然的手就往回奔。

  「阿毅……阿毅你受傷了!」有鮮血從他的額角滲出,染紅了她的手。

  「阿毅,去醫院我們快去!」她詞不達意地喊起來,並且努力地想要扶起受傷的他。可是也許是這個一米八的男生對她來說實在太重了,也許是突然發生的一切已經剝奪了她所有的氣力,結果她根本無法挪動他一步。跌坐在地上,心中的慌張和刺痛化作眼中的淚水奔湧而出。

  「別哭,傻瓜。」歐陽毅故作輕鬆道。那個流氓的最後一下還真是狠啊,自己的頭應該傷得不輕了,感覺有濕熱的液體沿著髮絲流動,黏膩地讓人難受。「我沒事的。」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安慰她,他不願讓對方擔心。

  可是阿毅?女生望著他眉頭緊皺的笑臉,淚眼模糊。你知道嗎?在那危險的一刻,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叫我「小晴」,我突然就感覺不再害怕了。真的。當季然拉著我跑的時候,你喊的那句「別怕」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我的心中一下子就充滿勇氣。我想,只要有你的鼓勵,以後在人生的道路上碰到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害怕了……

  4

  「會不會很痛,阿毅?」

  醫院裡,摸著已經處理完傷口的歐陽毅額上厚厚的紗布,雨晴的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傻瓜,你又哭了。只不過縫了幾針而已,沒什麼大事的。」拍拍她的頭,歐陽毅輕聲安慰道。

  「對不起。把你們牽扯進來。」不遠的地方,季然靠在一根立柱上。緊抿的嘴唇嘴角還殘留有血跡,蒼白的臉色在四周都是潔白的醫院中更顯得毫無血色。

  「這不能怪你。」歐陽毅看著自責很深的她,友好地笑笑,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卡片。

  「現在還沒過十二點吧。季然,祝你生日快樂。」

  那天晚上,雨晴和歐陽毅都住在了季然家裡。為了不讓家人擔心,雨晴打電話說睡在了朋友家,而歐陽毅則騙父母說自己回了學校。那天下午,在樓道裡和雨晴相撞的時候歐陽毅撿到她掉下的生日卡片。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酒吧那種地方找季然,於是也跟了過去。本想就在一旁默默地不打擾這兩個女孩子的,卻沒想到會遇上那群流氓。

  這件想起來都讓人後怕的事情讓歐陽毅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徹夜無眠。而小晴孩子似的眼淚也如同烙印般重重砸在心底,讓他明白自己一直想要守護的是什麼。

  「阿毅,阿毅……」喉嚨好難受,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叫不出聲,只看見他在前面拼命地跑,而公鴨嗓帶著一大群流氓提著大棒子在後面追。

  「小晴,醒醒。」季然輕輕搖著雨晴。她昨晚好像就一直在做噩夢,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囈語,叫的都是歐陽毅的名字,大概是被嚇壞了吧。

  「啊……季然,阿毅呢?」突然直直地坐起來,雨晴睜著還有些空洞的眼神急切地問。

  「沒事了,小晴,沒事了。」季然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阿毅很好,他沒事。但他現在不在這裡。」

  「那他去哪了?!」

  「他說今天有個重要的輔導課要上,所以一大早就趕回學校去了。」季然解釋道,「你放心,他說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那你要不要再躺一會兒,昨晚一定沒睡好吧。」

  「嗯。」她終於松了口氣,「昨天晚上我一直做噩夢,夢見那些流氓追著阿毅跑還打他,我想喊的可怎麼也喊不出聲。」

  「……小晴,你知道嗎?其實我好羡慕你的。」

  季然挨著雨晴躺下來,兩個女孩在那個有些悶熱的早晨對著破舊泛黃的天花板聊天。

  「羡慕我什麼?」

  「羡慕你跟歐陽毅啊。青梅竹馬的感情,日積月累的回憶,我想你們在對方的心中一定都有一塊不可被替代的位置吧。你知道那樣的感情多麼難求嗎?」

  「那季然,你有值得珍惜的感情嗎?」

  「我嗎……在遇見你之前的那三年裡,我的字典裡已經沒有感情這兩個字了。」

  「……」

  「小晴,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我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媽媽是小學的音樂教師,彈得一手好鋼琴。雖然身體不好,早早地就請辭待在家裡,但是她一點都不會悲觀和抱怨。她總是會在家裡種花和彈琴,讓整間房子都飄滿了花香和琴聲。我爸爸是一個特別嚴謹的人,他開了一間自己的手工皮鞋工廠,規模雖不大,但卻是他白手起家辦起來的。小的工廠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所以爸爸每天都很忙,即使這樣,他也從來沒有忽視過我和媽媽。他對媽媽真的很好,媽媽的腰常常疼,總也醫不好,他就自己去學了中醫推拿幫媽媽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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