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竹馬鋼琴師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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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希在後視鏡裡對上羅子嘉嚴峻的眼神,噘了噘鼻子:知道啦! 雖然精力都被剛才的驚嚇給榨幹了,但初末還是轉過頭問:小希,你生病了嗎? 羅希呵呵呵呵的乾笑了幾聲:沒有啦,就是感冒藥,不是什麼大病,呵呵! 然後趕忙扭頭朝後視鏡中的羅子嘉做了一個鄙視他的表情。 羅子嘉一行人趕過去的時候,阮獨歡他們吃完晚餐在學校附近的一家KTV繼續玩。據說整個KTV都被阮獨歡包了下來,裡面全都是熟悉或不熟的同學。 裡面的光線比較暗,初末進去的時候,一時間不能適應,什麼也看不清楚。一兩秒之後,見一個穿著緊身裙的人走了過來,才發現是阮獨歡。 今天她是刻意打扮了的,化了淡淡的妝,穿著紅色的單肩禮裙,露出了她修長白皙的腿,襯托得她整個人都高挑貴氣。 她一手挽在男伴手臂上,當然男伴也是全場的焦點,雖然他只是很正常的襯衫穿著。 初末開始有些感謝KTV昏暗的光線,至少不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別的女人挽著。 羅希看了初末一眼,再看著站在阮獨歡身邊的慕流年,聰明如她,很快就猜到初末的邀請不成功,被慕流年給拒絕了,頓時又對阮獨歡討厭了幾分,只覺她是個虛假得不得了的女人。 阮獨歡明顯沉浸在幸福快樂裡,很有禮地跟他們打招呼:你們終於來了啊?之前打電話給初末,初末的手機關機了,打給子嘉,子嘉說你們有點事情要解決,沒想到一弄就到了現在,怎麼樣?沒什麼大事吧? 羅子嘉還未開口,就聽見羅希涼涼道:沒事啊,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阮師姐的生日大麼不是? 明顯嘲諷的話讓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換成以前,初末一定會打圓場的,可是現在她真的沒什麼心情,一邊是母親的事情,一邊是慕流年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就算她再怎麼會自我催眠,再怎麼看得開,這一次,她也是真的累了。原諒她,她也只是個有情緒,會傷心,會小心眼的普通人而已。 阮師姐,祝你生日快樂。初末說:匆匆過來,你的禮物也沒帶來,以後有機會見面我再補給你好嗎? 本來他們這群人站在這邊算是比較安靜的地方,也不知道幾個男生是怎麼躥過來的,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那種,沖著初末就說:楊同學,你這樣很沒誠意耶!來人家生日會怎麼能不送禮物呢? 就是就是,就算沒有禮物,現場表演一個也可以啊…… 兩個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把其他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大家都玩得比較high,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在初末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嘟囔著:唱歌唱歌!遲到的人就要唱歌! 可能是大家的興奮勁太大,嚷嚷了幾聲就聽見吧嗒一聲,眼前黑了,耳朵清淨了,停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初末原本以為大家會放過她的,卻不想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都不知道放過這兩個字該怎麼寫,就好像是在玩一個刺激的遊戲,不達目的不甘休。 最後初末只能應下,想著唱一首歌就回去好了。 但由於停電沒有配樂,話筒還好解決,是無線充好電的。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突發奇想:讓慕師兄彈鋼琴吧?慕師兄的鋼琴彈得那麼好,要是肯為初末配樂的話,一定是一場黑暗中的精彩表演! 這麼一說,眾人都附和了去,但相比較之前一直催初末唱歌要收斂了一點。畢竟流年平時給人的感覺冷漠疏離,大家都覺得他是那種高高在上,捉摸不透的人。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卻不想—— 他竟然出聲應了下來。 對於流年的好說話,初末也很訝異,但是那又怎樣?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別再瞎想了,只是配個樂而已,並不代表你楊初末在他的心裡有什麼不同凡響。 與流年一起走上台的時候,流年問了她一句:什麼歌? 她心裡告訴自己隨便唱一首生日歌就好了,可是嘴巴上卻吐出了兩個字:《流年》。 流年深沉的眸定定地瞧了她一會兒,最後轉身走到了鋼琴邊。 初末唱的是王菲的《流年》,不是流年創作的那首鋼琴曲。 可以說是愛屋及烏嗎?因為歌名裡有流年,所以初末喜歡了所有與流年兩個字有關的東西。 其實流年當年創作的那首鋼琴曲,是沒有名字的,是初末有一天突發奇想,取的名字。那時候她還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想畫一朵青梅,描一根竹馬,墨怎麼灑,筆該怎麼下?我手心裡的那些流年,你還記得嗎? 然後她就撲眨著大眼睛望著流年微笑:流年哥哥,那首曲子就叫流年好嗎? 他說:好。 鋼琴的聲音緩緩地揚起,他總是能將任何一首歌彈得那麼好聽,每一個黑白鍵落在他指尖底下的時候總是乖的出奇,讓人的眼裡、心裡、耳裡,都是他指下優美的旋律。 初末將自己的神思漸漸地收起,不管以前她跟流年之間的關係有多麼親密,如今,他已經是別人的人。 她曾聽別人說,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那叫童話,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那才叫青春。她的童話和青春都是同一個人,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幸運,儘管最後她沒有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但她也希望她喜歡的人能夠幸福,至少要比她幸福。 就像那首歌裡那樣唱,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初末昏倒了。 說起來有些丟臉,可她確確實實在阮獨歡的生日會上昏倒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唱完流年,然後倒下。就像泡沫偶像劇,讓別人以為她是因為看見慕流年和阮獨歡親親密密承受不住而昏倒的甾。 事實上,初末發燒了。 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她的額頭的溫度在用一種她沒察覺的趨勢在上升。也許她發現了,也沒心情去想自己是發燒還是在頭疼。今天發生的事情都集中在一個下午和晚上之間,忽然加重的壓力讓她幾乎無法承受,能撐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 在眼睛陷入黑暗之前,一個溫暖的懷抱承受住了她,初末的腦海裡一直都在迴圈著:流年,流年……會是你嗎唾? 抱著她的當然不是流年,而是羅子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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