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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說完就要去裡面穿衣服,初末趕忙拉住她: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你們先坐坐,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就下樓去了。

  羅希也沒在意,想問阮樂樂什麼,卻見她也跟著下樓了,說:我也先回去了。

  羅希看著她是跟著初末的腳步走的,不禁疑:你不會又偷/拍嗎?

  阮樂樂笑了笑,指指羅希手上的膠捲:我膠捲都在你那裡,想偷/拍也沒本事啊。時間很晚了,我還要去參加我姐的生日宴呢!

  說完就吧嗒吧嗒地跑了。

  羅希忙轉身,從樓道的格子鐵絲視窗裡看見阮樂樂和初末的確是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才安下了心。

  不能怪她多疑,是今天初末的神情真的把她嚇到了,作為好朋友的她,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就應該竭盡全力好好保護她才行!

  張嬸的家離初末的家不遠,敲開門的時候是張嬸的兒子張牛牛開的門,張牛牛/比初末大幾歲,在去年結的婚,老婆已經懷孕了,雖然也是單親家庭,但苦日子熬到了現在,也算是很幸福了。

  初末站在門外還能聽見張嬸在裡面喊:牛牛,誰來了啊?

  初末忙說:阿姨,是我,初末!

  她將之前跟羅子嘉一起買菜時買的水果提了進去,張嬸正在洗碗,張牛牛的媳婦挺著大肚子就要出來迎接,初末忙說:小小,你坐著就好!

  張牛牛的妻子叫牛小小,當初兩人結婚的時候,初末和母親還去鎮上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那時候張嬸整天嘴巴裡都跟別人炫耀,我家孩子叫張牛牛,現在娶了個小小牛,連名字都這麼配,以後一定要生個跟牛兒一樣健壯的胖孫子給我抱才行!

  牛小小跟她的人名一樣,個子小小的,臉蛋小小的,可一雙大眼睛卻水靈水靈的,在這個鎮上也算得上是美女。最關鍵是她心眼特別單純特別好,別人家的媳婦都跟婆婆處不好,她卻跟張嬸過的跟親母女一樣,不知道羨煞了鎮上多少人。

  一番寒暄了之後,初末才漸漸地將話題帶入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阿姨,我想問一下,出了這次之外,我媽以前有沒有昏倒過?

  張嬸遲疑了一下,才道:小末啊,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我也是母親,站在做母親的角度,我不想讓你知道,可是牛牛跟我說,如果站在子女的角度,他們有權利知道自己父母現在的狀態。我後來想想也是,要是你母親因為我的隱瞞而有什麼不測,我不就成千古罪人了麼?

  初末聽到這裡心一緊,知道事情可能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得多,但聽張嬸緩緩道:你母親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反反復複,都有五六次了吧?有時候是在回家的路上,有時候是在擺攤的時候,每次我都要跟你打電話,卻被她阻止了。

  她說你每天上學,還要打工養家,她不想讓你擔心。看著她那麼堅持的樣子,我也不好多管閒事。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你母親的眼睛好像不好,在買東西的時候經常會找錯了零錢,把十塊當成一塊的給別人。要不是這小鎮小,大夥兒都認識,你母親的錢都不夠被坑的。我讓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可是她就是省那麼點錢怎麼都不去。這次要不是她昏迷得太久,我沒辦法才跟你打電話,她醒了的話,你可能就不知道她今天又昏倒過一回了。張嬸歎了口氣。

  離開的時候,張嬸的話還在初末腦海裡徘徊:小末啊,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我這樣的普通人也能看出你母親的身體不好,你還是儘快帶她上醫院看看吧。我家那老頭子,以前就是捨不得花錢去檢查身體,結果檢查出癌症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就算給錢也治不了,小末啊,可要好好珍惜時間啊!

  而當她踏出張家之後,楊家昏暗的光線中,楊母在枕頭下面拿出一個錦盒,交給了羅子嘉,道:子嘉,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阿姨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剛才我跟你說的一切,希望你都替阿姨保密,還有這個,你替阿姨保管著,要是有一天阿姨不在了,你就將這個交給末末,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最後能為她做的一點事情了。末末從小也是個公主啊,就因為家庭的突變,所以吃了這麼多苦,阿姨看得出,你喜歡末末……如果……如果末末能由你照顧的話,阿姨就會很放心了。

  羅子嘉慎重地將錦盒接了過來,其實從看見楊母的第一眼,羅子嘉就發現了她有些不正常,這並不是指她在精神方面,而是眼睛方面。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原來楊母在一個月前,眼睛就開始間歇性失明了。眼睛一會兒能看到,一會看不見。

  有些事,不說是個結,說了是塊疤

  為了瞞著初末,在別人面前,她一直都裝成視力沒問題的樣子。她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能做到這一點其實不難,就像剛才她為他們準備晚餐,那麼利索的動作,如果不是學醫的羅子嘉眼神犀利,旁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她跟常人有什麼不同。

  阿姨,雖然我知道你這樣是為了初末好,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去醫院接受檢查,只要有適當的眼膜的話,你的眼睛是能治好的。

  我當然知道……現在的醫術這麼發達……可是治一雙眼睛得要多少錢啊?我不想給末末添加負擔,何況我年齡大了,只要一直在這裡生活,眼睛看不看得見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大礙……

  當她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就聽見初末在外面奇怪的聲音:小希?你站在房門口做什麼呢?怎麼不進去?

  楊母心一跳,連忙叫羅子嘉把東西收起來甾。

  初末沒能聽見羅子嘉與楊母的對話,可是站在房門外的羅希卻聽得清清楚楚。

  回學校的路上,羅希出奇的沉默,而初末也因為張嬸的話擔心自己母親的病情,想著要儘快找個時間帶母親上醫院去檢查塗。

  一雙沉默的眼睛從後視鏡中將兩人的神色盡收在眼底,那眉眼間似乎洞察了什麼,卻選擇了更沉默。

  回去的時間尚早,阮獨歡的生日晚宴才開始不久,羅子嘉的手機已經頻頻在響,接起,跟那邊說了幾句話,羅子嘉便掛斷了手機,問:獨歡問我們還過不過去,大家都到了,就差我們幾個了。

  羅希一點慶祝的衝動都沒有:我跟初末都累了,就不去了吧?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好人,在背地裡叫自己的妹妹做那樣的事!

  羅子嘉不贊同地看著她:小希,沒有證據不能冤枉人。

  什麼叫沒有證據啊?阮樂樂是證據嗎?她的手機裡的短信是證據麼?

  羅子嘉說:那也不能代表什麼,阮樂樂沒有親口承認,她手機裡的短信只是說照片,並沒有說是什麼照片。那個備註的姐姐也不一定是阮獨歡。

  哥,你到底是站在哪邊啊?

  我只是在說事實。

  好好好。你說的事實,我明天就會把證據放到你面前,讓你說不出話的!

  如果有證據的話,一切另當別論。

  羅希簡直就要被自己這個剛正不阿的哥哥給氣得抓狂了,哥你真是討厭,初末就應該把她秋高的名字轉讓給你,真是氣爽我啦!說完就拉著初末說:末末,你說你還要不要去阮獨歡的生日晚會?她都那麼對你了,沒必要你還過去的對不對?

  初末確實不想去,但並不是因為照片的事件,而是沒有了精力,不管照片怎樣,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了,她並不是聖母瑪利亞,只是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她母親的病情。所以她只是礙于阮獨歡親自來請過她的面子,就算沒心情也得過去看看,便說:還是過去看看吧,就算不待多久,就是表達一下心意也好。

  她都這麼說了,羅希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了,便巴巴的跟羅子嘉說:那我也去好了。

  羅子嘉嗯了一聲,提醒道:別忘記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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