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畫像(50)_月牙兒

五十

　　那才叫愛，以前，他就像個孩子。

　　我並不是這樣，所以我不喜歡潘理。他就像我的弟弟。

　　為了抓住到處亂跑的潘理，本來20分鐘的路程走了40分鐘才到。

　　按下門鈴，等著開門。

　　—霍地

　　凡高穿著舒適的衣服，嘴裡叼著煙，看著並肩攜手站在門外的我們。

　　「這麼晚了，對不起。」

　　「進來吧」

　　我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而潘理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很自然地走了進去，把自己摔在沙發上。

　　「文雅，~~文雅~~坐這裡~~我已經坐熱了~」

　　往旁邊移了移屁股，潘理對我說。不方便一直站著，我在潘理旁邊坐下。

　　凡高抽著煙，在對面沙發坐下，繼續看著我。

　　好有壓力。

　　潘理在一旁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我坐了一會兒，藉口要上洗手站了起來。

　　事實上我是為了躲避凡高的視線而跑到浴室，潘理吵著要我快出來。

　　我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洗手。

　　聽到潘理和凡高的談話聲，我關上水龍頭聽著他倆的對話。

　　並不是想偷聽，只是怕潘理會惹凡高生氣。

　　說「打吧」對我來說就像是開玩笑，但凡高本來就是個死板的傢伙，不會接受潘理的玩笑，甚至潘理趕出去。

　　「文雅對我說謊！」

　　潘理話中有話。說謊？我沒一句謊話啊！

　　「文雅，說是自己朋友家，我才跟她來的。」

　　「所以？」

　　傳來凡高冰冷的嗓音，語尾聲音提高，聽起來心情很壞。

　　「你們倆不是朋友吧？你沒把文雅當朋友，很明顯。

　　你看文的眼神，說著你喜歡她—用眼睛—自始至終。「

　　「……真吵！」

　　什麼？聽到這話，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凡高看我的眼神是看喜歡的人的眼神？

　　哈哈，不可能！凡高是多麼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啊！

　　潘理，你這傢伙開了一個沒水準的玩笑。我想你會被凡高趕出去。

　　然後凡高你——這個時候只說很吵是不行的。

　　你不喜歡我。就應該堅決否決他啊。

　　因為潘理無聊的玩笑，我的臉不知怎地紅了起來。為了平靜思緒我往臉上猛潑涼水。

　　「潘理，你現在睡覺去，如果你睡了我還得回家，——快睡——我困了~~」

　　把含著不困不睡的辦理帶到小的那間屋子裡。

　　這間好像是用作客房，與凡高的房間一樣，並不寬敞，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床，有電腦，該有的都有。

　　潘理躺在床上，我坐在地板上看著潘理。

　　雖然嚷著不困，但潘理不停地打著哈欠，眼睛眨阿眨啊，最終進入睡夢。

　　把潘理手中當作人質抓著的松兒放在他的枕邊，關上燈，步入客廳。

　　凡高不知抽了多少煙，客廳到處彌漫著煙。

　　「我走了。——謝謝你收留潘理，明天學校見。」

　　說完就想要回家，在打開玄關門的那一瞬間，耳邊傳來了凡高的聲音。

　　「文雅，你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

　　<43>

　　「什麼？」

　　「文雅，你——半夜了」

　　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凡高猶豫了一會兒，深深地歎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

　　如今想對我說什麼？說我殘忍嗎?我怎麼殘忍了？

　　凡高的話讓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我不知道周圍的人為什麼這樣對我。說著我不懂的話，又埋怨聽不懂話的我。

　　什麼解釋也沒有，卻又對我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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