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愛定你(25)_飛藍飄雪

二十五

　　「蘇幻靈，早啊。」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瘟神駕到，「我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現呢。」

　　「你放心啦，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能做到。」蘇幻靈勉強撐起面子，「小如，我們走！」

　　呀？人呢人呢？

　　「呵呵呵，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子嘛。什麼？真的呀，呵呵……」沈如的聲音怎麼這麼開心。

　　尋聲望去……什麼！蘇幻靈的眼珠差點瞪出來，小如，小如她在幹嗎？！她為什麼與那個「電話狂」談笑風生，這這這，還、還牽著手？

　　「你不知道嗎？他們在交往。」旁白林曜。

　　「沈如！」蘇幻靈氣極，在這關鍵的時刻，她陣營裡的姐妹居然倒戈，怎麼能不讓她火冒三丈！

　　「幻靈，你不要生氣嘛，幻靈！」不由分說地拖走。

　　「延輝，我們過一會再說……」聲音淹沒在風中，她們消失了。

　　「不用走這麼快吧。」古延輝滿臉苦相。林曜笑著走到他跟前：「藍亦軒和雲瀾的表演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黑著臉的蘇幻靈烏雲密佈，哎，早就知道是這種後果的。

　　「幻靈，其實延輝他是很可愛的。」還不如不說。

　　換來冷冷一瞪。

　　沈如只好閉了嘴，看到古延輝和林曜也走進禮堂，忙回頭跟他眉目傳情。

　　就這樣一直耗到藍亦軒他們班的舞臺劇，此刻的蘇幻靈哪還有心情去欣賞他的表演，滿額都是冷汗。怎麼過去？怎麼說？就在她反復思考這兩個問題時，舞臺劇也接近尾聲了。她回頭看了眼林曜，這該死的傢伙，笑得好像狐狸！

　　不管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蘇幻靈見旁邊同學的手上有一捧花，逕自拿過來：「借來用一下。」她從座位上站起，一步步走近舞臺。本來那同學也是要準備給演員獻花的，只當蘇幻靈也是此意，便沒說什麼。坐在最後面的林曜看著蘇幻靈一點點接近舞臺，心猛然一顫。他沒想過，他根本沒想過真讓她這麼做，不過一句玩笑話，她居然當了真！他心裡突然複雜起來，眼睛緊緊盯著蘇幻靈。

　　當蘇幻靈將花捧給藍亦軒的時候，台下便開始鼓掌，本來就是老套路了。未料蘇幻靈並沒有鮮完花就離開，而是在藍亦軒等人準備退下後臺的時候，突然開口：「亦軒。」

　　臺上人一愣，台下人也全都呆住了。

　　「亦軒，自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的男人了。雖然你總是很冷淡，對我不理不睬的，但我一點都不介意。」看著藍亦軒的眼睛，原本那些難以啟齒的話卻瞬間變得流暢無比了，「為了你，我學習我不會的東西，我去所有你去過的地方，吃你喜歡吃的東西，我想要更瞭解你，我想進入你的世界。我知道你並不像你表面上那麼冷漠的。今天在這裡，在這種場合下，你也許會覺得我的舉動很瘋狂。一直以來我也質疑自己有沒有勇氣這樣做，但當我看著你，我所有的尷尬，矜持，全都消失不見了。因為我只想告訴你我的感受，我只想讓你知道，這麼久以來，我一直都好愛你。不管你會不會接受我，我都會一直這樣愛你。」

　　這番大膽的表白震驚了在場的所有師生，震驚了沈如和古延輝，也震驚了把這當玩笑看的林曜。更震撼了臺上的藍亦軒。

　　她在做什麼？她為什麼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他表白？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些問題環繞著藍亦軒的思想，但最為強烈的卻並不是這些，而是她給予他的震撼。是什麼力量驅使她這樣放下自尊來說這番話？她說的究竟是不是發自內心的呢？

　　林曜驚呆了，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本當玩笑的，本想看他們出醜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被那個叫蘇幻靈的女孩所牽引了呢？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是那麼真誠，一點強求的成分也沒有。她是真的愛他，只有真愛才能驅使她說出那些話不是嗎？她不顧別人的眼光，她不理任何事，她只是在向她喜歡的男人表白。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純潔透明的女子。

　　台下的師生從竊竊私語到譁然一片，最後喧鬧無比。這時沈如站起身，感動，她實在是太感動了。幻靈是在用她的心向藍亦軒表白啊！她大聲向臺上喊：「蘇幻靈，你是好樣的！」說完便熱烈地鼓起掌來。

　　這掌聲一出，斷斷續續又從四面八方湧出了拍打手掌的聲音，到最後，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為蘇幻靈鼓掌。台下的老師看到這種情景，完全沒了對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平時威嚴的教務主任竟也不自覺鼓起掌來，坐在她身邊的校長狠狠瞪了她一眼，主任忙把手縮回去。繃著臉的校長望向蘇幻靈，嘴角竟彎起來，也跟著一起鼓掌。師生們一見校長這樣，掌聲便更熱烈了，簡直比打雷還熱鬧。

　　蘇幻靈吃驚地望著所有站起來的師生，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她望著藍亦軒，她最在意的這個人，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藍亦軒仍在僵硬地拿著那捧花，面對這樣的場景不知所措。他從未像此刻一樣慌亂，這些掌聲和蘇幻靈的眼睛都變成了他不可負荷的東西，他無措地扔下花，從後臺跑掉了。他跑了好遠，跑到水池邊，扶在池沿上粗粗喘氣。不，不，為什麼會這樣？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子？那些他努力遺忘的過去，像快速放映那樣在他眼前閃現，他看到了那一個個他曾經深愛的人們。不不不！他不要想，他抓住自己的頭，他不要想起那些事，不要不要不要！！！

　　蘇幻靈看著藍亦軒跑掉，呆愣了半天。這是什麼意思？不接受她嗎？還是被她嚇到了？他為什麼要跑走，為什麼不說一句話就跑走？蘇幻靈苦笑了一聲，感覺眼睛鼓脹脹的，轉身向出口走去，在師生詫異的目光中，慢慢地走。直到走出禮堂，她才發現，她哭了。

　　早該料到的，不是嗎？認識這麼久了，她還不瞭解藍亦軒嗎？他怎麼可能會被這樣的話感動，她在決定這樣做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勢必是會嚇跑他的。也許更糟，也許以後他都不可能再理她了。

　　無論如何，她至少完成了答應林曜的兩件事，至少他不會再去找藍亦軒打架，這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嗎？哼，她好可笑，可笑到可悲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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