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左岸天使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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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點點頭,幫我拉好被角,他笑嘻嘻地看著我,半天吐出一句,丫頭,我發覺你比花木蘭都帥。 我差點昏過去,不過很快我就安心地笑了,鏈還是鏈,大家都沒有變,我喜歡這種偶爾被保護的感覺,於是我很不雅觀地翻了個身舒服地睡了過去,記得那天的夢裡只有鏈幫我蓋被子的畫面,一直一直重複著…… 我醒了之後鏈告訴我小皮來看過我了,他覺得很抱歉,害我趟這麼個渾水。 我立馬一個電話甩過去,「小皮你還把我當朋友不?是朋友你咋還和我說那些個鳥語呀?你知不知道會害我折壽呀?」 小皮在電話的另一邊沒有出聲。 「你啞巴啦?和你說話呢!」我朝著電話亂叫。 「小布,對不起,都是我太衝動了。」小皮的聲音聽起來低低的,像詠歎調似的,我聽了心裡莫名其妙地難受起來。 「我們誰跟誰哪,和我說這些,看我出來不扒了你的皮鋪地上當地毯使!」我想逗小皮開心,所以儘量賣弄我嘴皮子的功夫,果然效果比較顯著,小皮的聲音開始出現了波動,我知道他一定笑了。 掛上電話,感覺心情無比舒暢,我叫鏈推我去草地上曬了會太陽。鏈坐在草地上,和我的輪椅並列著,他那邊是太陽的方向,陽光從他的鼻樑骨翻過來,落在我的左臉上,我從來沒有感覺到活著是那麼好的事。 鏈笑著看我,說,小布,你其實真的很小。 我愣了不到兩秒鐘,「呼」的一下卷起衣袖朝鏈大嚷,好,好,好,你竟敢嘲笑我姚小布的身材,你死定了。 我彎腰用手摸了一下青草上的露水,趁鏈一個不注意就朝他臉上抹去,然後兩個人的笑聲和尖叫聲就沒有停止過,整個草地上都是我們孩子般戲謔的聲音。 §2.不是誰的誰 誰都不是誰的誰…… 我出院已經是兩個星期後的事了,醫生為了確保我腦袋沒事,給我做了N個CT,說是怕日後我腦袋出故障,其實我知道還不是為了那幾個鋼崩兒嘛。我媽接我出院時一路都在嘮叨她花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才把我從死神的手裡拯救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暗想,若真是死神點我名,您老要還能把我救回來,我就跟你姓,這姚字頭我就還給我老爸了。 在我們家的慶祝姚小布勝利回歸的「晚宴」上,小皮說了句實在話,他說醫院說穿了就是個黑道兒,錢生錢利滾利,醫學界沒有突破,突破的全都是醫生的口袋。 我爸拍著桌子叫了一聲「說得好」!愣是沒把我嚇昏過去。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幾年前他的肝炎花了他整整兩萬塊,結果還是用別人家裡的土方治好的事吧。這事兒真叫我們一家吐血。醫院,跑了半個多月,結果還是讓個友人的奶奶用偏方給瞧好了,而那偏方居然不要錢。我爸為了紀念那銀票,愣是改吃了一個月的速食麵,後來終於在我和我媽的抗議聲中改掉了這個不燒飯,光吃泡面的惡習,終於又開始動手加工我們一家每天的膳食。 我爸特喜歡小皮,覺得小皮和他特投緣,所以時不時的叫我約他們來家裡吃飯,他似乎覺得燒東西給小皮吃要比燒給他親閨女吃更讓他心曠神怡。後來小皮每次糗我的時候就加了一句,要不,改明兒再去你家撈一頓?我聽了這話就像個癟下去的氣球,認栽。 席間,鏈一直微笑著看我們吵來吵去,他曾經說過看我們吵架會使他食欲大增,於是每次飯局最先飽的人是他,話最少的也是他。鏈不大愛和大人談話,但是看得出來他蠻喜歡我爸媽的,我爸那人特健談,幾乎能從批評蔡依林毫無著裝品位的娛樂新聞聊到當今的道鐘斯指數,我常常驚訝我爸的健談跟個二三十的小夥沒啥兩樣,這也是小皮和鏈愛來我家蹭飯的原因。若是我爸媽都跟平常的爸媽一樣繃著個臉吃飯的話,估計我們家門檻也就不會被踩低了。 我們五個人嘻嘻哈哈吃得正開心,電話響了,我跑過去一聽,哇,原來是Paper那傢伙,她在電話裡聽到我們這邊好熱鬧,氣得直罵我,問我是不是在為了慶祝送走她這個衰神開Party呢。我說沒沒沒,是慶祝這個衰神自行離開舉辦的茶話會。我猜想Paper一定在那邊氣得吹鬍子瞪眼,我一下子覺得好開心,好朋友都在我身邊,感覺老天待我還是不薄的,肯為我兩肋插刀的死黨小皮和鏈,身處異地卻還是掛念著我的Paper,養育我對我那麼好的老爸老媽,現在我們圍在一起,我甚至認定了這就是幸福的極限! 「是Paper來的電話!」我開了免提,好讓大家都聽聽她的聲音。Paper在電話裡問候了我父母,又和小皮抬了杠,最後她讓我把聽筒傳給鏈。我知道他們有自己的話要說,於是朝鏈眨眨眼,示意他去我房間聽電話。 連結到暗示,欣然赴命,當他的身影轉進我房間的時候,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小樣的發昏了吧!我罵自己。 趕走異樣的感覺之後我繼續和我爸還有小皮抬杠,看得出來我爸興致很高,和小皮就快沒稱兄道弟了。我媽在旁邊直搖頭,我就特皮的問我媽,媽,您怎麼給我找了個小朋友老爹回來啊?我媽佯裝生氣,來揪我耳朵,我滿屋子的逃竄,笑得老媽合不攏嘴。 我想,這就是生活,多好啊,當皇帝的都不比這舒服呢。 過了會兒,鏈從我房間裡出來,低著頭,額頭上的頭髮蓋住了眼睛,我和小皮都看出他不對勁,可是老爸老媽在,估計這傢伙肯定啥都逼問不出來。於是我找機會叫了鏈去幫我一起切水果。 鏈沒有聲音的跟在我後頭,他負責洗水果,我負責切出各種花樣。若是在平時,他肯定會和我搗亂,然後看我摧毀一個又一個無辜的果子,可是這次他沒有,他洗完水果安安靜靜地站在我旁邊,若不是有些細微的呼吸聲,我還沒准真把他當真空了。 「Paper怎麼了?」 「沒怎麼,她很好,只是。」鏈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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