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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曲東光很體諒地把她送回家,拍了拍她的頭就走了,什麼都沒說也沒問。

  卷爾呢,到家就發了一條短信給丁未,「她是誰?」丁未遲遲沒有回應,卷爾就再接再厲地發。

  等到深夜,卷爾才想起來可以給他打電話。可電話撥過去,那邊關機。等待的滋味實在是太煎熬,卷爾自厭自棄地想了很多,直到天亮的時候才昏睡過去。

  之後的周日、週一,卷爾都沒能聯絡到丁未。週一下班,她才在家裡見到拎著行李正要出門的丁未。

  「你去哪兒?」

  「出差。」

  「她誰啊?」卷爾拉住他的包帶。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被她當面撞到,她不能當沒事發生。何況這麼多年,她頭一回問他的事情,他別想蒙混過去。

  「你煩不煩人?」丁未有點兒後悔過來這一趟。本來出差帶那點兒東西並不是非得從這兒拿。他只是圖個近便,沒回家取,反而倒給自己惹麻煩了。

  「嫌我煩人了,誰不煩人?」這句話絕對怨氣十足。

  「我要是抬腳走,你是不是都能坐在地上?」丁未索性把手裡的包扔在地上,不跟卷爾爭奪。

  卷爾把包也放開了,改抓他的衣服,這件襯衫還是她新給他買的呢,花了她整整五百塊。她剛發了工資,正巧聽到他提起同事說他的穿著太過古板和老氣。所以逛了一天街,很是研究了一下流行趨勢,買了這件有花紋卻又不太花哨的襯衫給他。這件襯衫比她受寵,買回來之後,沒有卷爾擔心的如以往般被束之高閣,反而是時時跟著他。「坐地上耍賴那是要東西的孩子,我幹嗎那樣!你不說清楚,你走哪兒我跟你到哪兒。」

  「你以為你現在不是耍孩子脾氣?」

  「如果你覺得我是耍脾氣,我道歉。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嗎?」

  「回答很容易,但我覺得我不需要回答你,因為你根本沒有提問的資格。」丁未點了根煙,表情輕鬆地隨著煙霧吐出無比惡毒的話語。

  「我沒有資格,誰有,她有?!丁未,沒想到你如今處處想趕時髦,還玩上劈腿了。」

  「如果你算得上一條船,我自然有問有答。」

  卷爾終於知道,什麼叫出離憤怒,她的聲音平靜得不能再平靜,「那我問我有資格問的吧,我在你那兒,算什麼?」

  丁未沒給卷爾答案。他看看時間,得馬上走了,兩小時後的飛機。陸卷爾不再是奓了毛的鬥雞一樣,他安撫性地說了一句,「別鬧了,看你像什麼樣子。」

  而後,他拎著包就走了,這次卷爾沒再攔阻。

  陸卷爾算他的什麼?丁未在去機場的路上往深了想了想。結果呢,是沒有結果。對她沒一見傾心,甚至都談不到日久生情,但他作為男人的很重要的一方面,卻是經由這個女人成長起來的。目前為止,她還是讓他最放心的一個,在一起最舒服的一個。可如果就這樣被綁死,就此跟她戀愛、結婚,一輩子在一起,他卻想都沒想過。

  趙琦對他,可能是有些別的意思,這一點他心知肚明。打從趙琦進到他們組那天開始,就一直「丁哥,丁哥」地叫他。不懂的事情,不論是不是跟丁未工作相關,總是找他幫忙。幫忙之後呢,順勢再提出要表示感謝,兩個人很快熟悉起來。

  趙琦學歷不高,一進電視臺就是正式編,想想也知道她後臺有多硬。張濤曾經話裡話外地點過他,長得過得去,脾氣也過得去,差不多就處處。成了,他也就不用過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了,隨隨便便還不給他個製片人做做?以後的前途就更不用說了,硬體丁未都不差,關鍵是有沒有人給他這個機會平步青雲。

  可也就是這麼一說,他跟趙琦還真是什麼事都沒有,充其量只是處於被謀劃的階段。那天卷爾如果再多留一會兒,就能看到後過來的幾個同事。即使是背景有點兒說道,丁未也不會胡亂就沾手,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丁未他自覺無愧於心,對卷爾的態度自然強硬得很。沒事不代表就非要跟她陸卷爾解釋是吧,必須得把她這種企圖管他的這種苗頭滅掉。現今她也工作了,真要是吵鬧著讓他負責,跟他結婚也夠讓他頭疼的。

  不想結婚,他也並不想真的跟卷爾分開。兩個人除了私下的關係,還有同學的情分在。以他的想法,兩個人之中先離開的最好是陸卷爾。這樣誰也不傷,日後好相見。

  當然他的這些想法、他的這一番「苦心」,卷爾是通通領會不了的。他那麼走掉了,光明正大而又肆無忌憚地把卷爾就這麼丟下了之後,卷爾就強迫自己不要那麼犯賤地再去搜索他的新聞。雖然她沒能很狗血地喊出來「跨出這個門,你就不要再回來了」,但是她心裡的確是那麼想的。那一步他跨出去了,就應該有就此了結的意思在裡面。

  不被珍惜的感情,再堅貞的,也會過去。

  35、苟延殘喘

  本以為歇斯底里的妒婦樣子一逼一鬧,兩個人已經算是一拍兩散了,卻沒想到丁未出差後又回來了,破天荒地應著情人節的氛圍,送了她一朵水晶玫瑰,一看就價值不菲。以往他送過她什麼啊,去海邊就是貝殼小掛件,去西藏就是藏飾,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哪個展會送的紀念品,手錶啊、筆啊,五花八門,既不用心,也不費錢。這次肯花點兒血本來哄她,的確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按說她應該很有骨氣地拒絕他獻的殷勤。可是他在情人節送她禮請她吃飯,事先托人訂好位子,是不是他有什麼話要說?

  所以陸卷爾同學再次被她自己的期盼打敗,乖乖地換好衣服,跟他去吃了這頓等位的人多得出奇、菜貴得離譜的晚餐。但物有所值,聽了音樂,喝了葡萄酒,僅僅是氣氛已經讓人覺得無價。

  「陸卷爾,你要是喝醉,以後別想我再帶你出來。」

  丁未見她把酒當水一樣和,以為她還在鬧脾氣,語氣不自覺地有些沖。

  卷爾放下杯子,看看酒瓶,似乎是喝得急了些,轉眼就喝了半瓶。剛剛做了一本樂享葡萄酒的書,所以她點了一瓶澳大利亞產的葡葡酒。不用丁未舉杯,她一個人品著,回想書中的文字,不知不覺喝得有些多了。

  「我沒事。」卷爾手撫住額頭,沖丁未笑了一下,「這個的風味,果然跟書裡描述得十分吻合。」

  她做的書,他都沒有看過呢!這是她做的第幾本書了?她自己都不十分記得。想當初丁未的每一條新聞她不僅標記好播出時間,連重複播出的次數都要一一標出。有條理的陸卷爾,那個時候可真是永不知疲倦。丁未起碼應該頒個最佳觀眾獎給她,不枉費她一直堅定地只支持他。

  提到書,卷爾其實希望丁未多少能關心一下她。工作一年半了,她步入了第一個倦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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