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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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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懸崖勒馬 新生很快以各種方式融入了大學生活,自然與迎新晚會相關的各種談資也終究會成為過眼雲煙,最終消散不見。話題雖然會推陳出新,可有些遺留的影響卻很難盡數除去。索朗就是一例。 卷爾不知道這個索朗怎麼會這麼神通廣大,他仿佛是跟羅思繹吵嘴吵上了癮,幾乎她們院系的每節課他都來上。開始時是厚著臉皮湊合著坐在她們旁邊,到後來就變成了他給她們宿舍占座了。偶爾班裡哪個男生沒到,他也會積極地臨時頂替一下。所以除了羅思繹對他始終只有譏誚之外,班裡其他人對索朗還是極為歡迎的。 這天卷爾見羅思繹又三言兩語把索朗打擊得耷拉了腦袋,笑著在心裡數數,一……二……三!果真,只三個數,索朗同學又振作起來,再接再厲地挑釁,就等著羅思繹把話咣咣咣地砸回來。卷爾被迫坐在他們中間,對他們的刀光劍影早已能夠談笑自如地應付。她心裡還有些許讚歎,讚歎他的直接,讚歎他不畏艱險地死纏爛打。 雖然她也知道,並不是有人喜歡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索朗無疑是很優秀的。當然這種判斷並不是道聼塗説,是卷爾坐在當中,虛心受教後得出的結論。索朗的專業和丁未是一樣的,算起來可以說是丁未的師兄。但是他好像對什麼都感興趣,而程度卻不僅僅是略知一二。起先的時候,她以為索朗是根據課程,事先有所準備。但他語出驚人的次數多了,卷爾才確定,強人就是強人,隨隨便便也能滔滔不絕地給她們講上一兩個小時,如果中間不被羅思繹同學野蠻打斷的話。卷爾也由此確定,索朗同學的普通話的確是好,好得都可以去當播音員了。還是羅思繹能夠透過現象看到本質,一針見血,這一針恐怕也是直插到索朗的心裡拔不出來了。 "小羅,"這個稱呼的靈感源自某著名球星,所以儘管被羅思繹否定數次,卷爾還是堅持下來,"你就真的那麼討厭索朗?"吃午飯的時候,卷爾忍不住提問。 "難得那個標誌性人物消失一下,你就讓我喘口氣吧。"羅思繹吃什麼都吃得不多,一兩飯、半份菜,還吃得很養生,慢得非比尋常。 "我讓你喘氣,你要憋足了氣對付他啊!"卷爾笑呵呵地等著她,乾脆揪住話題不放,她總覺得這兩個人大有可為。 "我費那個心幹嘛,見不著還心心念念的,那才真是此地無銀了。"羅思繹慢條斯理地說。 卷爾點點頭,的確沒聽她私底下提過。不論索朗怎樣,羅思繹從不以他為話題,不抱怨他太過糾纏,也不關注他有什麼變化,似乎是真不放在心上。要真的是這樣,那就可惜索朗的一番苦心和一直以來的堅持了。卷爾忍不住有點兒同情地說:"他可真可憐。" 羅思繹放下筷子,"卷爾,你這個也同情,那個也同情,你顧得過來嗎?" 卷爾臉一紅,低下頭,她知道小羅是要數落她的沒有原則。她最近常跟丁未出去。開始的時候是在路上遇到,他招呼一句,她不忍心拒絕就跟著去了。後來有的時候是見面時約好的,有的時候是打電話來約,總之只要是他,她是招之即來的。不過他們倒也不是約會,有時候是一幫人出去吃飯,有時候是幫丁未的活動寫個海報之類的事情。一來二去,她認識他身邊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他圈子裡的人。認識的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所以她每天都很忙,忙到連高莫她都沒再去找過。 卷爾知道忙並不是理由。她只是突然不確定她一直以來撲奔的高莫是不是她愛情的港灣。愛情應該是什麼樣,沒有人能告訴她。 丁未曾經說過,什麼愛不愛的,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戲。可他越是這樣說,卷爾越是覺得他應該是懂的。他會在人前依舊與姚笙毫無嫌隙地笑鬧,仿佛當日的那些緋聞話題只不過是眾人的捕風捉影。人後呢,卷爾確信自己總會不經意地就看到他眼中的挫敗與落寞,掩藏在深處的失落。這樣的他--不讓姚笙感到哪怕一丁點兒不便的丁未,在卷爾的眼裡形象陡然高大許多。高大得讓人擔心,也有點兒心疼。 羅思繹見卷爾不說話,便拉起她,"咱們走走去。" 說是要走走,但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仿佛墜著腳,讓人想找片地方把自己攤在那兒曬曬。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是秋末冬初了,地面是坐不得的,羅思繹和卷爾選來選去,最後選了個籃球架下面坐了。有坐有靠,視野開闊,加上偶有不畏寒風的帥哥赤膊在眼前跳躍,擋不住的活力撲面而來,實在算得上是個好地方。 卷爾發了一會兒呆,還在想羅思繹剛剛的話,"我也不想同情心氾濫,可看著他們就會覺得有點兒不忍心,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替人家難過什麼呢。" 羅思繹搖搖頭,"你不是同情心氾濫,你是物傷其類吧。" "我傷什麼呢?高莫的手,都曾經遞過來了。" "遞過來,然後呢?" "然後是我沒抓住。"卷爾歎氣道,自己先是沒抓住,然後是沒找到,再然後好像是忽然弄丟了去找的勁頭,不知道去忙什麼了。即使是這樣同丁未他們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他們是未開始就被拒絕,而她曾經是有過機會的。 "有什麼區別,結果不還是一樣!" "我也說不好,但好像不是因為這個才覺得不忍心。"起碼現在沒覺得遺憾、難受到要見誰都亂撒一把同情心的地步。 "那你是喜歡他們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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