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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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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丁未同學毫無意外地出現了。 他看到陸卷爾,竟然還能扯起嘴角乾笑兩聲,"幸好是你。" 卷爾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是我怎麼就幸好了!? 丁未見她站在那裡不動,就把她拉過來,勾住她的脖子向前走,"見者有份,咱哥倆去慶祝一下。" 卷爾拉住他的手甩到一邊,"有什麼好慶祝的?"她更想說的是怎麼撞見了這件事,直接就把兩個人的關係撞成了哥倆! 其實不論他套不套近乎,她也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求愛不成已經是夠慘的了,讓更多人知道也只能是更多人等著看好戲,誰會真的明白那當中的滋味呢!喜歡也說不出、喜歡也給不出的心情,她是明白的。 "慶祝不用失戀。"丁未說完無視她的抵抗,拉起她就朝校外走。 陸卷爾哪裡想得到,丁未的慶祝活動是這麼毫無章法,外加感天動地。 說他毫無章法,是因為他竟然帶卷爾去了校門外的一家小小的串店。那家串店真是小,視窗式服務,吃串的人只能在外面站著吃。因為已經很晚了,所以老闆照顧他們,給他們倆拿了兩個小圓凳。卷爾點了些肉串,又讓老闆烤了兩個麵包。丁未呢,只要了啤酒,坐在那兒舉著瓶喝。 卷爾拿出紙,把凳子簡單擦了下,就發現她這一轉身的工夫,丁未已經幹了半瓶多。卷爾想勸他少喝些,卻又覺得或者借酒澆愁是有幾分道理的。她不能幫他分憂,那就不攔著他解愁吧。 串店老闆是個胖胖的中年人,因為店面的限制,在他這兒喝酒的還真不多見。所以他店裡的那幾瓶啤酒其實是他給自己備著的,並不指望著賣了賺錢。卷爾他們點的東西烤好之後,他也拎著瓶酒和一個塑膠凳子出來了,沖丁未舉舉酒瓶,兩個人就開喝。卷爾反而成了小二,幫他們拿酒開瓶的。這兩個人話倒是不多,你一瓶、我一瓶的,不客氣也不推讓,最後的一瓶兩個人分著喝了。 賬是丁未結的,卷爾要結,卻被他推在一邊。他看起來很清醒,數酒瓶的時候非要把跟老闆分喝的那瓶酒算自己賬上。胖老闆也是個爽快人,"得,小兄弟,今兒算你請我,常來啊,下次我請客!" 卷爾笑呵呵地追問:"請我不?" "請啊,一起來,一起來!"胖老闆說笑著就忙活收攤去了。 卷爾和丁未兩個人向校園裡走。他們走得不算快,卷爾是有點兒飽,有點兒困,所以走不動;丁未呢,好像一直在盤著走,步子邁得很大,卻挪動不了多遠。 卷爾選擇在路中間走。路上沒車,而兩邊有樹,她總覺得還是中間安全些,有月光,有燈光。丁未呢,忽明忽暗地晃在路燈的昏黃或樹影的幽黑中,讓卷爾總擔心他會不會哪下沒控制好幅度而直接撞到樹上去。 靜靜地,突然丁未哼唱起來, 一片落葉飄上窗臺 一顆糖在嘴裡溶開 一首情歌在結束中 形成了悲傷的時光 她憂鬱的眼神從我臉上移開 我失去了她……(木馬樂隊 《我失去了她》) 他靠著樹,仰著頭,望著天,一遍一遍地只重複這一段。 卷爾耐著性子站在一旁,他的曲調哀傷得讓她不忍打斷,她已經聽不出好聽與否,只覺得那種傷心仿佛通過空氣都能傳染。卷爾聽他唱了很多很多遍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忍不住湊過去,"丁未……" 丁未的歌聲停了下來,他抓過卷爾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胡亂地抹了一下,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那麼走了。留下一手溫熱最後轉變為濕涼的陸卷爾,一個人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濕涼仿佛滲入了手掌進而傳遞到心裡。 這個夜晚對丁未來說,不能算有多重要,儘管這是他第一次表白遭拒,算得上他為數不多的傷心,但是的確在他的心裡沒留下多少痕跡。他的人生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情,他的記憶都是留給得意的,沒有空隙留給傷心失意。可是這個夜晚,對陸卷爾來說,卻是她苦難人生的開始。就是在這個夜晚,她對他心生憐意;就是在這個夜晚,她誤以為他是個深情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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