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121)_阿四_學達書庫

一二一

　　女子隊的第一場比賽居然在6月18日！

　　而男子隊的比賽時程我背都能背出來：

　　6月11日，溫槐對尚德。

　　6月17日，溫槐對津久武。

　　6月18日，溫槐對風奇。

　　6月18日啊，那可是我最想看到的一場比賽呀。

　　李斌教練看出我的心思，不緊不慢地告訴我："這樣的安排確實不合理啊！我也沒法來指導你們比賽。不過，第一場比賽我相信你們可以靠自己取得勝利。

　　還有，莫凡。對手不強，我想你們這場比賽很快可以打完，比賽一結束你就趕回體育館。

　　如果回來的路上順利的話，我們和風奇的下半場比賽，你可以看得到，也可以趕得上為你哥哥加油。"

　　我朝搖著扇子胸有成竹地微笑的李斌教練深深鞠了一躬。

　　在決賽開始的那個星期，一天我籃球練習回家時天已漸黑，還帶著點點紅暈，推開庭院的鐵門時看見家門口臺階上坐著一個人，雙手抱膝，頭深深地埋在雙臂中。

　　雖然穿著便服，但是從她一頭如黑木般發亮的美麗長髮就可以認出：是妹妹神桐子。三姐妹從小就以髮型來分辨，間子的長髮永遠上挽，在鋼琴邊上坐著再小的女孩都有高貴的感覺。

　　賢子是簡練，齊肩的短髮，飄逸的神采，和小提琴很相稱。

　　桐子的形象永遠坐著，手裡抱著大提琴，長髮飄逸至極地披過肩膀。

　　今天的她單身一人在此，卻只有著讓人覺得孤苦無助的感覺。

　　"桐子！你怎麼在這裡？"我快步跑上前去，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莫凡姐姐！"

　　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眼睛哭得紅紅的。

　　"怎麼回事，一個人這麼遠跑來這裡！"

　　我一把把她拉起來，就開了門，"先進來再說。"

　　待桐子披著長髮，楚楚可憐的身影坐在沙發上，終於在一杯熱綠茶後暖和鎮定下來，我才在她面前坐下。

　　"你有事來找阿良哥哥吧？阿良還沒有訓練完畢。如果可以的話，把事情告訴我好嗎？"

　　我關切地看著她有些惶惶的表情。

　　有些擔心，是和她的姐妹吵架了嗎？

　　還是和我父母吵架了？

　　她有些不確定地咬著唇，然後相當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其實是來找莫凡姐姐的。"

　　"我？我有什麼事可以幫你的嗎？"我伸手過去，輕輕拍著她的手，讓她說下去。

　　"莫凡姐姐有喜歡的人嗎？"

　　她最後終於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卻被問了個不防，身體條件反射向後仰去，勉強回問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因為雅美阿姨讓我來問你……"

　　她還在吞吐。

　　原來是我媽媽讓她來找我的。怎麼回事？

　　最後在我耐心的詢問下才得知了事情的原由：

　　14歲的大提琴美少女桐子戀愛了。

　　三姐妹小時候就做了個很好笑的約定，將來要同時當新娘，新郎也要是三胞胎的帥哥。

　　可見桐子單戀上樂團的另一個大提琴手時，她無法把煩惱和其他兩位尚未戀愛的姐妹分享。

　　萬般無奈下求助於母親，而母親則有些惡搞地告訴桐子："這樣的事，問你莫凡姐姐最好了。"

　　可能認為她只是會打個電話，卻沒有想到桐子如此執著，當天就不遠千里來S市找我。

　　好像感情已經到了不與人面對面分享就心中再也憋不住的情況了。

　　我看著桐子羞紅了臉，萬般苦惱卻萬般興奮地一字一句向我描述那個男子的某種某種：他已經上大學了，他的提琴拉得很好，他看人的時候酷酷的樣子，可是他拉琴時眼睛真的好漂亮好溫柔……

　　最後她的眼淚又慢慢地湧上眼眶了……可是他一點都不喜歡我。那一天我和他打招呼，他看都沒看我就那麼走過去了。今天他還認錯了人，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我為什麼還是每天想著他，睡都睡不著呀？

　　我以長者的心情看著她的笑，她的哭，她的臉紅。

　　想起了自己，那個神經大條，心中有著美麗少女夢的莫凡。

　　那時的眼睛裡，只有那麼一個人，那麼熟悉的耀眼的朝天發。

　　現在的眼睛裡，不還只有那個人嗎？

　　抽抽答答說完自己的故事的桐子再次問我："雅美阿姨讓我來問莫凡姐姐，莫凡姐姐應該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吧！"

　　我看著她微笑著，慢慢地閉起雙眼，慢慢描繪出他的樣子："他個子很高，五官和表情會讓人覺得溫和，但高高豎著朝天發，給了他有些囂張的氣勢。最漂亮的是他的帶球上籃……然後回頭的笑容--猛然察覺有些不對勁，睜開眼時大驚失色發覺阿良正俯臉對著我，皺著眉，看好戲地欣賞我的花癡表情。

　　"阿良？你回來了？"

　　我嚇得跳了起來。

　　"回來怎麼發覺家裡坐的著兩個人表情都笑得好詭異的？真的很恐怖。"他搖著頭，回頭去看桐子，更是一副大哥的表情："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和叔叔阿姨說了嗎？"

　　"哥！"

　　桐子不由分說地拖著阿良坐在了他身邊，"有事要告訴你。"

　　然後又是羞澀而苦惱地把她的愛情經歷再敘述了一遍。阿良坐在一邊耐心地聽著。我於是打電話回北京向父母報了平安。

　　桐子被阿良催促入睡後，我看見他在房間裡扛出一個黑色的大物件。

　　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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