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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還是進去吧,晚了那個可怕的老頭不知會說什麼呢?"我欣慰地拍了下韓紀旅的手臂,"謝謝你,韓紀旅,會覺得可怕不想去,但是有韓紀旅在可以多些勇氣吧。"

  "放心好了,是你哥哥特意請求我的嘛!要是那位大伯太恐怖的話,我就拖著你一起逃跑,怎麼樣?打架我可不幹!"他在我身後是玩笑的聲音。

  "請問這位是?"

  "安先生,這位是韓紀旅君,和安夏生學長認識的,一起打過籃球的……朋友。"打過比賽的,算是朋友吧。

  很驚訝地和安公平同樣席地而坐,我和韓紀旅面前是安家的女性泡的玄米茶。

  潛意識裡這樣的會面是更加暴力帶火藥味的。

  一直都是那樣的,看見在想像中的暴君化的老人居然還是這樣正常的形象反而不知所措了。

  "想知道莫凡小姐對我的一些看法。聽說小姐對我的做法十分不滿。"那個人的聲音倒不是壓倒性的霸道,只是冷淡無波動而已。

  還有過分的鄙夷吧。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樣開口,是談問題呢?可是那分明是人家的家務事,我究竟是以什麼權力,什麼身份來對安學長的家人妄加評論?

  有些明白了韓紀旅問我的話。

  我要堅持什麼?在這裡有可以讓我堅持自己想法的立足點嗎?

  還是我並非只是堅持一個想法那樣簡單?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見我久久不語,安公平又開口了:"莫凡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現在說出來?如果真的喜歡我們家紳一,那以後就應該有準備和我們家打交道,服從我們家的做法,有太多的不滿那會很麻煩的。"

  果然是這樣的想法,他無法想像我會因為其他的原因對安家的事有興趣,對他的做法氣憤。

  怎樣才能告訴他呢?

  我的腦子在不自然的寂靜中轉著。

  "安先生,我是韓紀旅,請問您可以先聽我說一句話嗎?"韓紀旅的聲音此刻卻從身邊傳來,臉上是不怕死的微笑。

  沒有答話傳來,可能還無法想像到韓紀旅在此的意義吧。

  韓紀旅伸過手來,抓住了我的手:"安先生也許還不知道,不過莫凡小姐,是我的戀人,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

  我猛一驚,轉頭看他,他的表情沒有變化,頭微微低下,眼瞼遮著眼睛,臉上是非常自然坦然的神情。

  但是安公平的聲音又傳來,我沒有機會再想下去。

  "這樣的話我可就不明白了。莫凡小姐又為何對我們家人的私事如此感興趣呢?"他的聲音裡已有了明顯的敵意。

  韓紀旅握著我的手,沒有很大的力度,但是我的手被包圍在他的手掌心,很沉穩,可以依賴的感覺。

  想起來並不遙遠卻好像遙遠的以前,像夢境一般的以前,韓紀旅抱著我,可以聽見他沉穩的心跳。

  就是那樣的感覺,一模一樣的感覺。他的力量,他的支持,從握著我的手中不斷傳來。我看到了自己前來的真正的目的,就在我的眼前,看得很清楚,沒有一絲疑惑。

  "安先生。"我抬起頭,既不魯莽亦不畏懼地看著安公平的眼睛。

  "首先我想為我的莽撞無禮道歉。作為一個陌生人來擅意干涉安先生家庭的私人事務,確實是很不應該。"我深深彎下腰行了個禮。

  白髮的安公平抬了抬眉毛,等待我的下文。

  "我感謝安先生,給予了我這個機會和您面對面交談。現在我只是想作為一個普通人,來和同樣是普通人的安先生談話。希望您可以聽下去……我聽說您不允許八樹子夫人繼續探望安學長,覺得很氣憤,很不合情理。雖然個人有個人的情況,但是一個母親要探望自己的兒子,那並不是不好的事,而是誰都可以理解的親情。即使孩子做了什麼錯事,違背的您的意願,在病中可以看到自己的母親也是他應該可以得到的權力,您不該剝奪。您可能會認為他的病已經好轉,作為男子不應再需要他人的關心。但是從病中恢復的階段正是一個人心靈上最脆弱的時間,更需要家人在身邊,他們的鼓勵和關愛對於恢復是相當有益的。安先生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何我對安學長如此關心。我想說的是:我知道自己很笨,也總是會把事情辦糟。但是我記得爸爸曾經告訴過我,讓我要學會愛別人,愛身邊可及的所有人。"

  "愛?"看得出這個字對於安公平是全然肉麻的新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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