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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不僅要征服自己的悲傷和恐懼,還要以鎮定的心態花時間花精力去鼓勵安慰身邊的隊友,還必須有臨危受命的決心開始使自己的技術變強。還要領導人心惶惶的籃球隊。

  當然還有自己的學業。

  他是我們所有人的支柱,因此竭盡了全力來保持堅強。

  在安學長醒來,危難過後,那剩下的籃球隊的壓力把他差點擊垮了。

  從他躺在床上的眼神我只看到了勞累和無力。

  阿良可不是全員的救世主,他也是個普通人啊,也會難過,也會覺得累。

  然後他的身體自動提出抗議:不想幹了!

  阿良告了幾天假在家休息,我和李斌教練告假時他也是很心痛很關切的表情,倒沒有因為籃球隊比賽將至而大勢抓狂。

  冬季賽將至,阿安病倒,阿良累倒。常勝的溫槐這次面臨了真正的大危機。

  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情知曉籃球隊的種種,最重要的,只是阿良。

  索性我也告了幾天假,煮飯,打掃,以及鼓勵練球每日早出晚歸,精疲力竭的唐翼。也有些魯莽地,自說自話地瞞著阿良,向遙遠的北方打了一個重要的電話。

  星期五晚上我和阿良剛一起吃完晚飯,唐翼依舊沒有歸家,響起了電話鈴聲。

  "喂。"我接了電話。

  "是莫凡小姐嗎?"有些慌張,柔和,熟悉的聲音。

  是安學長的嫂嫂?

  "您是安太太嗎?請問有什麼事嗎?"

  "因為媽媽很難過所以我想拜託莫凡小姐和阿良先生一件事……請你們替媽媽關照紳一!"那邊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安太太我實在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雖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但是感覺好像自己正在挖開一個我不願意看見的大洞。

  "爸爸知道了紳一沒事可以醒來,就不允許我和媽媽再去探望紳一。他說是安家的男人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不要在病床上哼哼,要回家也要他自己爬起來回家。

  可是媽媽還是擔心,昨天哭了好久,今天和爸爸提起再去看看紳一,又被爸爸罵了。所以想拜託莫凡小姐和阿良先生可以多看看紳一,然後打電話告訴媽媽。她會放心些的。"

  "……"

  "莫凡小姐,你在聽嗎?"

  "我……很想罵人。"半晌說不出話的我,最後說了這麼幾個字。

  "想狠狠地罵一個為了自己可憐的權威,不關心兒子死活,要全家人絕對服從他的愚蠢暴君!"我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也想罵因為恐懼而連自己親人最脆弱的時候都可以置之不顧的你們一家。但是我不會罵人的,我想請你們再考慮一下。安學長現在最需要家人的關懷。"

  那邊聽見了抽泣的聲音,我發覺在自以為正義的衝動下,自己的話又說得太重了。

  忽然電話裡一片噪雜,接著一個男聲道:"為什麼使內子哭泣?請問是哪一位?"

  沒等我回答電話中又是一片更熱鬧,更持久的噪雜,最後是一個更加蒼老的男聲清楚地傳入耳朵。

  "莫凡小姐嗎?是演沖田總司的那位小姐嗎?聽說你對我有意見,那不妨和你的哥哥一起來我家和我當面講吧。"

  那個聲音……是暴君安公平。

  我打了一個寒顫,會是又一場風波的開端嗎?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嗎?

  "能不能夠來請小姐給我一個答覆吧!我想,小姐既然對我有如此意見,恐怕也不會懼怕當面和我談話的吧。"

  強控制住自己發抖的手,我以最大的努力用平靜無懼的語氣和安公平對話:"很抱歉我的哥哥抱病在身就不能來了,可以拜訪安先生的,也只有我一人。不知安先生是不是會因為我是女子而覺得我說話會毫無意義呢?"

  "我安公平可以保證會認真聽一下小姐要說的話。那麼就這樣,半個小時後希望可以看到你。"

  放下聽筒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已是被汗濕透,回頭時阿良憔悴的面孔就在身邊。他,都聽見了,神情極度的擔心,仿佛想阻止我。

  這次是何莫凡氣憤之中自願再闖恐怖基地。

  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又害了阿良為我擔憂。

  心事重重之際,我們正苦思著如何對付這個情況,電話又鈴鈴作響。

  我們都猛地一怔,遲遲不接電話,緊張中不知接聽會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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