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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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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和阿良商量幫他慶祝一下,讓父親幫忙買了個蛋糕,留許文吃晚飯時一起向他道賀。 許文看著那個為他準備的蛋糕,沉默了好久,他的小眼睛睜得好大好大,最後趴在桌上很傷心地大哭起來。 後來我們才對他不幸福的家庭,缺少的關懷有了一點瞭解。他在學校也是經常被人欺負的物件,若不是阿良那一天從一些不良少年手中把他揀了回來,還一直保護他,很難想像他還會受什麼罪。 過度幸福的感覺有時是會讓人哭得很慘的。 兩年多後在溫槐和武園比賽的體育館中遇見了走在風奇隊伍中,我差點認不出的許文,驚喜中衝口而成:"小福!原來你在風奇!" 一句"小福"讓風奇全體隊員的眼光都集中在許文的身上,而許文一句話都憋不出,臉紅得不行。 而韓紀旅輕輕地笑了起來,安慰地拍了拍許文的後背。 一直覺得那兩個人,在某一方面,很像很像。 再後來尚德對風奇的比賽中,我和阿良商量好了當許文上場時大叫:"小福!加油!加油!" 他一樣臉紅到了脖子根,但是抬起了頭,自信地笑了笑,向我們揮揮手。 國三籃球聯賽結束後的某一天,阿良回家後眼睛裡星光閃閃。 "莫凡!今天武石中勝得太棒了!尤其是隊長田譽,他的三分球真的好漂亮啊!我真的好希望我也可以射出那麼漂亮的球!" 我不留心地聽著阿良興奮地講著,心中卻牽掛著自己的事。 國三時我在私立幸川女子國中加入了戲劇部,那一年學校組織了一次戲劇獻演:《三個火槍手》。 戲劇部的大多過了一次著男裝的反串癮,而我因為學過西洋擊劍,懂得多些西洋禮儀,榮幸被選為主角達達尼昂。 排練很緊張,而我又看了小說,每日在恍惚中體會法國的浪漫氣氛,沉浸于騎士風度的模仿中。 所以在阿良填寫高中志願時提出要進溫槐令我驚訝不已。我覺得以阿良的性格不會追求貴族學院,以阿良的能力應該會考更學術性的高中啊。 可阿良笑著說:"莫凡,我不是一直和你說,我希望打籃球打得更好嗎?所以我想進溫槐常勝的籃球隊!我想做田譽那樣的球員!" 我至今都驚訝那時小大人般的,什麼事都考慮得很周到的阿良,居然會為這麼一個簡單,任性的原因,決定自己的高中。 也真是幼稚的想法,國三的孩子,再怎麼成熟,都會有夢想,有任性的理由。他那時根本沒想到今後可以成為常勝溫槐隊的籃球隊長。 溫槐大附中的別號是"名門溫槐",十足的貴族學院。但是學風低調,不注重升學率,不在社會上以名流為招牌,反而悉心培育各類人才。不光是籃球部,劍道部、游泳部、足球部的口號都是"常勝"。 每年十月的溫槐校園節全省聞名,持續一個月,由兩個高潮組成,一個是溫槐附中音樂部擁有近三百人的少年交響樂團持續一周的慈善演出。 另一個是由戲劇部策劃及演出,在圈內人士中都大獲好評的年度一次的史詩劇獻演。 三年前,男校溫槐大,及其附中,附小被教育部指定必須優先錄取女生。 溫槐的悲劇從此開始。 那時溫槐大附中的別號是兩個──"名門溫槐"和"婚介所"。 我和陳建良入校,是在男女混校的溫槐大附中慘澹經營,為對付流言蜚語和醜聞勞碌了兩年。 一向男女混校的情況下,自然會有情侶,懷孕,退學各類現象產生。 然而在從男校轉變為男女混校的初期,這種情況更是變本加厲。 但溫槐沒有服輸,不斷追求優秀,對人才提供獎學金,努力維持自己的尊嚴,不讓醜聞擊潰自己優秀的名聲。 在濁流橫飛的世界裡,當醜惡比美好對人更有吸引力時,溫槐還能堅持自己這樣的作風,不以掩飾醜聞為主要目標,實在是難能可貴。 我和阿良都覺得在溫槐的三年裡,學到的這一點精神最是有用。而且不光我們,安學長,林柳學長以及後來的唐翼等,雖然性格各異,但平日待人接物,也總帶有如此的作風。 在我畢業的那一年,溫槐又成了受家長極度歡迎的實力派高中。 榮辱不驚,一直攀登顛峰,這就是常勝溫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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