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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女孩看見輕晚倒是很驚訝,走過來微笑地問範如笙:「如笙,這是你的朋友嗎?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輕晚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範如笙,明明還是淡漠的表情在看著那女生的時候卻明顯地緩和了下來,「她和我在同一個餐廳打工。」

  「哦,這樣啊。」女生笑眯眯地拉過輕晚的手,很熱情地說,「快進來坐坐吧,外面天氣那麼冷。如笙可是很少帶朋友來家裡呢。」她看見她手上捧著的書,很自然地就問道,「你是來送書給如笙的嗎?」還未等輕晚開口說話,她又轉過頭有些抱怨的對如笙說,「如笙也真是的,怎麼一直讓朋友在外面站著,一點禮貌都沒有!」口氣像是一個大姐姐。

  輕晚呆呆地看著,範如笙難得地只有挨駡的份也沒有反駁。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賊難過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抽出自己的手將書遞給那女生,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我不進去了。這麼晚我要回寢室了。」便轉身離去。她知道自己沒有禮貌極了,可是她從來都沒有那種自己是個多餘的人的感覺。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範如笙不喜歡她,就算她死皮賴臉地扒著,他還是不喜歡她!

  輕晚抬起頭望著黑得徹底的天空,連月亮都知道她有多慘,都不忍心出來見她了。

  沒有想到範如笙身邊居然會有那麼漂亮的女生,和她一比較,耀眼得就像天上的星星,跟範如笙很合適呢!兩個都是那麼耀眼,說不定就是他的女朋友。難怪他在學校對女生都不理不睬,原來是早就有喜歡的人!輕晚鬱悶地踢著腳下的石頭,虧她還那麼白癡地想要追他,在他身邊待了一年,結果就連人家的手都沒有碰到過,除了那次她被燙傷他主動幫她醫治外。說不定那只是每個學醫的人的職業病。好丟臉,要不是這次意外來到他家,還不知道她要一直丟臉丟到什麼時候去。

  什麼持之以恆,鐵杵磨成針,在她身上演繹出來就變成了丟臉可笑,恐怕範如笙這一年來都在背地裡笑她傻,笑她蠢,她還孜孜不倦地在期待有一天真的可以和範如笙在一起。

  「喂……」

  突然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她的腳一頓,她咬著唇不敢轉過身,生怕是自己胡思亂想後的錯覺。

  「那個……宋輕晚。」

  好像……好像真的不是她的錯覺?那聲音,熟悉得每天都夠她回味一百遍的聲音真的響在她的身後!她倏地轉過身,範如笙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眼簾。

  「範如笙!」輕晚的臉上乍然綻放驚喜光彩,剛才的陰霾一掃而光。

  如笙看著她,眼睛裡帶著些許無奈:「這麼晚,我送你回去。」

  「啊?」輕晚受寵若驚,反射性地擺擺手,「不用不用。」看見如笙好看的眉頭皺起,她急忙解釋,「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省得耽誤你的時間。」

  如笙神色恢復正常:「你幫我送書過來,我送你回去很正常。走吧。」他不再說什麼率先繞過她走在前面。

  她茫然得看著他的背影,竟忘記了要怎麼走路。腦袋裡一團混亂,空洞得一時間什麼都想不起來。

  逕自走在前面的如笙感覺身後沒動靜,奇怪地轉過去就看見了呆在原地的她。這個女生好奇怪!如笙皺眉走回她身邊:「你該不會想要一直站在這裡不走了?」

  「不是的——」她反應了過來,趕緊抬腳跟上,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鼻尖「嘭」的一聲撞到他的身上,好疼!疼到爆炸。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如笙的俊顏上終於浮現出一抹少見的笑,少見的溫和地問:「你沒事吧?」

  「沒……沒事。」輕晚捂著鼻子,雖然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依舊強迫地將它擠回去。天哪,她該不會是被撞傻了吧?她竟然看見範如笙的嘴角微微地上揚,他是在笑嗎?笑她嗎?輕晚心裡沒惱反而很開心,要是能多看幾次他的笑容多好啊,那樣的話她寧願多撞幾次鼻子。幽王為博褒姒一笑點烽火,那她也願意撞鼻子只為博得如笙一笑。

  「範如笙,你是在笑嗎?」大概是被他的笑迷傻了,她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口。

  範如笙一愣,收斂起了笑容,早就覺得這個女生腦子有毛病,他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輕晚自知說錯了話,急忙追了上去:「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問的,你千萬不要生氣。」

  如笙不理他,逕自加快腳步,只希望儘早把她送回去。茉落今天好不容易來一趟,如簫又跟著媽去教堂做禮拜了,他不想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輕晚自然不知道如笙心裡在想些什麼。快步地跟上他的腳步,仰著頭瞅著他,儘量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很自然:「你不要生氣,我講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

  看見他沒有反應,她就當他同意了。心裡竊喜自己以前聽過很多笑話,隨口就可以掰一個:「一隻大象問駱駝,你的咪咪怎麼長在背上?駱駝說,死遠點,我不和雞雞長在臉上的東西講話!蛇在旁邊聽了大象和駱駝的對話後一陣狂笑。大象扭頭對蛇說,笑屁!你個臉長在雞雞上的,沒資歷!」

  她笑話剛講完,如笙就倏地停住了腳步,這次她沒有做好準備,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鼻子又遭罪了,疼得她鼻血都要出來了,可是她還是捂著忍著,卻也沒見如笙臉上揚起的第二個笑臉。那張俊臉上浮現的竟是窘迫的神情:「宋輕晚,你究竟是不是女生,竟連這樣的笑話都說得出口。」

  她茫然得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如笙抿著唇不再說什麼,輕晚也沒了什麼心情,低頭跟在他身後走著。在他的面前,她總是做什麼錯什麼,說什麼錯什麼。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公交車站台。

  她終於抬起頭,悶聲說:「你送我到這裡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謝謝你送我。」

  範如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這個站是終點站也是始發站,只要直接坐上公車就可以了,他率先走上車子,輕晚本以為他還要繼續送她,沒想到他只是在車上投了兩枚硬幣,然後就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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