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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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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意忍不住歎氣,"別提這事。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還連累媽鬧心。"她端著水杯窩進沙發,"你來找我,就為了聊小時候?" "……我只是覺得,自你回國,我們都沒有機會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了。"書墨在她旁邊坐下,"姐,我要結婚了。" "我知道。"寫意微微蹙眉,"所以,我們得聊一聊?" "姐,你曾說,如果他待我不好,你第一個要他好看。我以為他對於你來說,已經是過去。"書墨看向她,"我以為,你會下樓。" 寫意笑出聲,"他對於我來說,確實已經是過去。我不可能追到四年前,阻止你們的認識,也不可能回到三年前,選擇留下繼續糾結。 "但是,墨墨,已經造成的傷害,就好像在心頭劃了一刀,就算時間過去不再疼痛,亦會留下疤痕,再也恢復不到最初。墨墨,我自認我已做到了極限,該粉飾的,該裝聾作啞的,我都做了。可是我也有累的時候。在外累,在家還是累。所以,墨墨,不要逼我。" "姐,對不起,讓你難受……" "好了,墨墨,這個話題實在沒什麼意思。如果你只是來跟我說這些,就此打住。"寫意打了個哈欠,直接道,"我也想休息了。" "哦,那姐你休息吧。"書墨起身,"晚安。" 寫意保持著窩在沙發的姿勢,目送書墨的離開,然後緩緩地,唇邊漾起一抹自嘲。 自此後,寫意的工作似乎越來越忙碌,但依舊無法遮罩某些消息。 聽說顧老先生送予書墨與家楨一套新房。 聽說婚期已定,九月中旬,地點仍在商研中。 之所以"聽說",主要因為寫意在家人眼中的形象是日漸奔波。宋若君免不了擔心,提醒她注意休息,亦不再拉她商量書墨的婚事。於是以上種種本該是全家討論的決定都成為"通知"。 倒是她與顧平生的關係在逐漸進展。他們一般電話聯繫,閑閑地聊些瑣事,交流看法,間或顧平生約她吃飯。如果無須加班,寫意也不扭捏推託,吃飯而已。再者,她的故事,顧平生已經知曉,所以用不著繼續偽裝。有一個能鬆懈面目輕鬆對話的人,似乎亦是件不錯的事。 他們或許可以稱呼為朋友,甚至,朋友以上。 悄然間,蓉城的夏日氣息愈來愈濃,溫度逐漸攀高。寫意怕熱,成天窩在空調房內,不小心就感冒了。顧平生以她的教訓為藍本,教育女兒做人要有克制力。面對顧思妍純真無瑕的求證目光,寫意窘迫之下,當即決定遷怒顧平生,開始半真半假的冷戰。 幾天後,顧思妍對大人間的冷戰表達抗議。"媽媽為什麼不給妍兒打電話呀?"小丫頭已經大概弄清了喬寫意與媽媽的區別,至於為何沒有改口,不知道是因為某人的默許,還是小孩子的迷糊了。 "可能最近太忙,沒辦法給妍兒打電話。"顧平生為寫意的幼稚舉動尋找到一個比較成熟的藉口。好吧,他承認自己倒蠻享受寫意的這種幼稚。她的反應證明他們的關係在逐漸親密中。只是戰爭的發起者喬寫意才沒有時間想得那麼深刻,她正忙著應付剛接手的顧氏專案。 翻譯社大辦公室內,在一片安靜中,妹妹頭的呼救聲顯得異常嘹亮。"寫意,救命--"她狂奔而來,直接撲向寫意的辦公桌,兩眼淚汪汪,像極了純潔無辜的小白兔,"緊急呼救--" 寫意慌忙挪走辦公桌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問:"幹嗎?"一般來說,像極了小白兔,並不代表就是小白兔,更甚者,這年頭的大灰狼都喜歡偽裝小白兔。相處後,寫意對這幫同事的本性甚有瞭解。 "寫意,你知道我娘在逼婚,對不對?" ……妹妹頭最近都在為此哀號,寫意哪怕兩耳塞棉花,亦逃脫不了她的魔音。 "竹子要加班趕任務,飆哥已經回家陪夫人,蘇蘇剛好請假,何姐晚上有要事,所以……" ……所以能求助的人只剩下她喬寫意了。 "所以拜託你,代替不得不去相親的我,同離少一起去參加一個飯局?"妹妹頭的雙眸在一瞬間爆發出真摯無比的光芒。 "……讓他一個人去唄。" "那怎麼可以?這種套交情講客套拼酒量的飯局,最忌一個人上戰場了。再說這張單子本來一直是我們社的業務,這回合同到期,對方突然猶豫暫不續簽,所以晚上的飯局還是擂臺賽,更不能讓離少一個人去了。"妹妹頭一口氣說完,肺活量不足,愣是在寫意面前喘了半天。 寫意替她覺得辛苦,遞上茶杯,順帶伸手幫她順氣,謹慎地開口,"這麼重要的飯局,我恐怕擔當不起欸?" 妹妹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啪一聲放下杯子,握住寫意的雙手,雙目炯炯,"我相信你!"不等寫意反應,她迅速變換表情,露出兩排閃著亮光的潔白牙齒,兩手比畫打槍的動作,笑得甜蜜蜜的,"我看好你喲!" 寫意當場絕倒。 於是這般,喬寫意臨時替換上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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