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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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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前進的方向】 開始的時候,好像所有人都乘著同一輛大巴,然後到站,有人下車,繼續走,再到站,又有人下車。最後一個人昏睡中醒來,發現整個大巴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乘著它,不知駛向何方。 有時候我覺得Flight就從我窗前走過,四人互相打鬧著,打到拐角處,便不約而同地各自轉向各自的方向,好像從來就不認識。 --摘自安格日記 2006.12.3 曾有一度煩躁得想成為一個失憶的病人,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一旦想到有關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覺得自己在變化,變得懦弱膽小了,連出現在你面前把你拉回到自己身邊的勇氣也沒有。 究竟是什麼時候,我開始害怕了,害怕有關你的所有一切,想假裝不認識你,想假裝討厭你……因為你,我居然努力地想要重新開始生活。但事實無法磨滅。我爸是殺人犯,因為他我失去了媽。我害死了爺爺,再也不會有人叫我回家。我是不良少年,在遇到你以前,四處打架,惹是生非,喝酒抽煙,外面的人幾乎都討厭我。 我這樣狼狽、骯髒,我不知道可以給你什麼,但是,尹澤昊那傢伙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一直以為尹澤昊比我更喜歡你,所以放心地想把你交給他,交給這個真正像王子一樣的人。可是我錯了,我沒意識到我那樣想就已意味著我把你看得比自己更重要,以至寧願自己不幸福來換取你幸福的可能。 "昱浪。" 停滯的碼錶似乎往前走了一步,積累了灰塵看不清時間,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經停了,但捨不得丟掉。 "如果她不討厭我,那……我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喜歡她?" 我說你啊,別再猶豫了,去說吧,大不了一死。段昱浪蹲下來摸摸他的頭,加油。 你說格格啊,剛剛"唱響天堂"的人找她,大概在隔壁那棟別墅。夏天真指著窗外朦朧的深黃色油盞。 那棟樓大門沒關,整個房子只有一扇門裡亮著燈。忌司跑過去,近乎是要飛快地按下門鈕,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口。 女生壓低的聲音隔著空心的木板滲透過來,不及掩耳地穿梭過木頭細緻的紋路,毋庸置疑地抵達大腦亙不見光的冥冥之地。幻想中盛夏光年潰不成軍,話語猶如骨鯁在喉-- "不用了,既然已經是沒有用的樂隊,那就這樣吧。" "好,那我明天就宣佈Flight解散的消息。選擇單飛很明智,但還得好好努力。" "拜託。" 耳邊好似傳來舞臺下少年女生蜂鳴的歡呼聲尖叫聲。 "請不要和忌司他們說。" 夢見全場的人都站起來,舉著手中碩大的螢光牌,"Fate Light"。 第一天。報紙頭條。 "忌司簽約單飛,Flight面臨解散?"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報導?!"安格一大早拿到報紙就往主辦方的別墅沖去,闖開辦公室大門怒氣衝衝地嚷道,"為什麼!" "沒辦法,"主辦方的負責人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回答,"這是為了你好,要穩住你的人氣只有這麼做。" "……我無法接受。"報紙被緊緊地皺成一團,連接關節的筋骨被用力地凸出。 "無法接受也得接受了。接下來還有事需要你去做,你必須跟著我們一步一步的來,否則,不光那三個完了,你也玩完了。" "可是--" "現在我很忙,有事以後再說,總之,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辦。" "我不知道。" "哦?"負責人站起來,繞過辦公桌向她走來,"那你就乖乖地按我說的做吧。" Flight居住的別墅不知何時被曝光,大門前圍聚了許許多多的Fans,舉著各式各樣的牌子,記者、攝影師夾雜在其中隨時準備行動,保安為了調解費盡了口舌。安格戴著墨鏡在工作人員的護送下從別墅花園的一道暗門進入,好在沒被人發現。 三人都安靜地待在忌司的房間裡,安格推門進去,裡面是一屋子的青煙繚繞,夏天真站在視窗,窗簾打開了一半,陽光透過有色玻璃照在背對背坐在床上的段昱浪和忌司身上。 "小子,快向格格道歉啊。"段昱浪把煙蒂往煙灰缸裡一丟,火星迅速被水浸滅,"喂,我說快點啊!" 安格詫異地望著忌司,忌司呼出最後一口煙,剛想從床上站起來,背後的段昱浪竟猛地從床的那邊跳過來,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忌司被逼得連退到牆角。 "段昱浪!"安格吃驚地叫了聲。 忌司沒有反抗,斜著眼看著無比生氣的段昱浪,低沉地發出嘶啞的聲音:"打吧。" "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段昱浪揮起拳頭當真狠狠地砸下一拳頭,忌司被他摁在牆上,頭差點撞上壁燈,"你把格格的夢想當什麼了?你把樂隊當成什麼了!!" "段昱浪!" "我要讓他清醒點,他不值得你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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