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男(42)_李捷

四十二

　　毛毛在電話裡有些驚訝：「不就一天沒見嗎，你的聲音至於這麼激動嗎？」

　　電話這邊，徐晴慢慢地爬上時子南的背，輕輕地往時子南的耳朵裡吹著熱氣。

　　時子南劇烈地咳嗽幾聲：「咳咳咳，那個……毛毛啊，你這一天過得怎麼樣？」

　　毛毛關心地問：「你怎麼咳嗽了？你感冒了啊？」

　　時子南移了移身子，試圖躲開徐晴：「沒有，我身體好著呢，吃嘛嘛香。對了……你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幹嗎？」

　　「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你為什麼今天一天都沒有接我的電話？」

　　徐晴走下床，跪在時子南的面前開始給時子南解開衣服上的紐扣。

　　時子南更加劇烈地咳嗽：「啊？沒有……沒有……」

　　毛毛在電話裡不滿地嚷嚷：「時子南！孫子你別裝了，你是不是覺得昨晚的事讓你尷尬了？你存心躲我呢是吧？」

　　徐晴的手伸向了時子南的褲襠。

　　時子南一邊拽著自己的褲子，一邊喘著粗氣：「毛毛，我現在有點不方便，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成嗎？」

　　毛毛不依不饒：「你別裝了，認識你這麼多年，你腦子裡想什麼我會不知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暗戀你，所以成心避開我呢？」

　　時子南這頭和徐晴作著搏鬥，那頭拼命地向毛毛解釋：「毛毛，我不是這個意思……等等，別！徐晴，住手！」

　　由於一心二用，時子南的褲子被徐晴扒下。

　　電話那頭，毛毛沉默了。

　　「毛曉茜？毛曉茜？你死了？」時子南提上褲子。

　　「沒死，活著。」毛毛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時子南，你和徐晴有事忙活就直說唄，幹嗎掖著藏著的。」

　　時子南心裡莫名其妙地一緊，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事情是這樣的……」

　　還沒等時子南說完，徐晴在旁邊嫵媚地喊了聲：「子南，快來啊——」

　　時子南和毛毛頓時都不出聲了。

　　好一會，毛毛突然笑了：「時子南，你夠有豔福的啊，羡慕死我了。快去陪人家吧，對了，跟你說一事兒，我準備找男朋友了，哪天你也幫我物色一個。你說得對，二十五歲的老女人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說不定以後，我比你和徐晴還早結婚呢。」

　　時子南握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是該恭喜毛毛想通了？但是不知為什麼竟然說不出口。

　　「子南……」徐晴在時子南耳朵邊繼續浪叫。

　　時子南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無名火，他猛地朝徐晴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

　　徐晴怔住了，愣愣地坐在床邊，眼睛裡閃著淚光。

　　時子南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徐晴……」然後又想起什麼，拿起手機：「喂？毛毛？」

　　電話那頭，毛毛已經掛斷了。

　　時子南神情黯然地坐在床前，他的腦子裡很亂，他覺得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時間去好好理清。

　　當然，首先得理清的是徐晴。

　　時子南回過頭，輕輕地把被子重新給徐晴披上，溫柔地說：「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喝點涼水，你也許會好受得多。」

　　徐晴落下淚來：「子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配不上你？」

　　時子南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不是。」

　　徐晴用被子角擦了一下鼻涕和眼淚：「從來沒有過嗎？」

　　時子南想了想：「曾經有過，但是現在沒有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猶豫，他想告訴徐晴，別用被子去擦鼻涕，被子髒了是很難洗的。

　　徐晴的眼淚又再次湧了出來：「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對我的感情也沒有了？沒有了恨也就沒有了愛。」

　　時子南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願意傷害徐晴，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對徐晴淡了，確切來說，是釋然了。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解藥，兩年前的那個傷口早在這兩年的時間中慢慢癒合了。

　　但時子南說不出口，因為他看到了徐晴手腕上的幾道明顯的疤痕。

　　「這是……」時子南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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