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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什麼都不想。」他不滿地說道:「用不用這麼死板呀,你住在我這裡,睡床還是睡沙發有誰知道,只要我們自己心裡有數就可以了。床各人一半,你求我都不會動你,在醫院折騰了這麼久,我都累死了。」說完便自顧跳上床,按熄了床燈,閉眼不看她。良久,等到他心裡都沒了底氣,才感到身邊的床墊微微陷了下去,他沒有看她,但也知道她儘管和他躺在一張床上,但身子一定儘量遠離他。

  韻錦和衣睡在床上,背對著他,聽著黑暗裡傳來他的呼吸聲,怎麼也睡不著,又不敢動彈,正猶豫著要不要換到沙發上去,忽然感覺到有雙不老實的手趁她不注意,悄悄從衣服的下擺爬上她光裸的背。她像被燙到似的立即縮開,用力抽出他的手,厲聲道:「幹什麼?我就知道不該相信你。」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可憐兮兮的:「韻錦,我睡不著,老想著,這是夢嗎?你真的就躺在我身邊了?你不知道,我見你的第一次是在學校走廊裡,那天晚上我就夢見了這一幕……」他不用說下去,韻錦也知道那個夢裡肯定沒有什麼健康的內容,幸好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燒紅,她啐了一口,沒有言語。

  「讓我看看你好嗎?我不開燈,真的在暗裡看看就好,我……我……」他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貼著她的耳朵輕輕說出了下半句話。韻錦一愣,明白過來後羞得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可是她畢竟是年輕未經人事,哪裡知道這句「我不會『進去』的」和「我愛你」一樣,被並稱為男人經典的兩大謊言。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他反復搖晃著她的肩膀,像個要糖吃的孩子。她只覺得不知所措,想拒絕他,可又抑不住心裡的意亂情迷。相信他吧,只要不到「最後那一步」。他說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真實的女孩子的身體,她又何嘗不是一樣好奇。

  程錚見她沉默,怎麼會放過機會,翻身壓住她,邊胡亂地吻著,一隻手摸索著解她衣服上的扣子。韻錦臉紅得要滴出血來,軟軟地任他擺佈,等到意識回轉過來,身上涼涼的,觸到的只有他滾燙的肌膚,才知道兩人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遮掩阻礙。程錚在她身上撐起身子,借著窗簾外透進來的微光用眼神膜拜她仿佛泛著柔光的身軀,這無數次在夢裡出現過的景象首次真實出現在他面前,美麗得超乎他的想像,他喉嚨裡發出一身含糊的呻吟,任由自己陷入瘋狂之中。

  他的手,他的嘴唇都重重落在韻錦身上,韻錦覺得自己像在海浪的頂峰,一種不熟悉的感覺一波波湧上來,正迷醉間,身下一陣銳痛傳來,如被生生鑿穿,她驚叫一聲,驟然掙開緊閉的眼。

  「程錚,你騙我!」淚水滾滾而下,說不清是因為疼痛還是別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他喃著,慌不迭地用手去拭她的淚。

  「你出來!很痛。」她哭著道。他邊吻著她邊說:「我也痛,忍忍好不好……」

  程錚其實也一樣,何嘗經歷過這些,只不過靠著本能去做想做的事,她的緊窒和他的緊張都讓他手忙腳亂,看到她的疼痛和眼淚更加不知所措,汗水和她的淚水融成一片,可血氣方剛的欲望在煎熬著他,最後咬牙一發狠徹底挺身進去,韻錦疼得喊不出來,只得用力掐住她。他的動作青澀得完全沒有技巧,少年的蠻力更是不知輕重,每一下的動作都是重重撞擊著她,折磨著她。韻錦先前只感到疼痛不堪,漸漸地,竟他的粗魯中感到了一種被擁有的滿足,好像在提醒著她,也許,從此以後她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過分的敏感和衝動讓他們的第一次草草收場,韻錦任他像個孩子一樣趴伏在自己胸前,想狠狠罵他,卻無聲地用手環住他光滑結實的背。

  他在她身上半睡半醒地伏了一陣,又再捲土重來,一整個晚上,一對少年男女探索著分享那陌生隱蔽的**,汗水濕了又幹,最後韻錦沉沉睡去之前,只聽見他反復呢喃著她的名字。

  第二十三章

  不知道別人的愛情是怎麼樣的,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如坐雲霄飛車,時而飆到雲端,片刻又墜落穀底。

  郁華說:「好歹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天崩地裂』。」

  程錚出院後,在韻錦這邊待了兩天,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回了學校。他離開後,韻錦過了一天才意識到,在兩天的耳鬢廝磨裡,他們竟然沒有想到過要做避孕措施。想到這裡不禁害怕了起來,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打死也不好意思到藥店去買藥,萬般無奈,找到了莫郁華,吞吞吐吐地對她說了事情的始末。莫郁華二話沒說,抓起她就往藥店跑。

  藥是吃了,但畢竟沒有趕在最及時的時候,就連郁華也不敢說絕對的沒有了危險。韻錦在擔心害怕中度過了一個星情,直到經期終於如期而至,心中的一顆大石才落了地,暗自慶倖電視裡春風一度,珠胎暗結的苦命情節在現實中出現頻率並不太高,可也下定了決心,今後決不再這麼懵懂。

  從程錚返回北京的當天起,全宿舍無人不知韻錦有男朋友,因為他電話之勤,套句舍友小雯的話說,就是接電話都接到殘廢。以往在宿舍電話最少的韻錦經常在床上抱著話機聊到夜深。開始韻錦還有些沉醉在熱戀的喜悅中,時間稍長,程錚性格中的的霸道讓她不禁暗暗叫苦,偶爾打電話幾次找不到人,或者一言不合,就有一頓脾氣。好在他火氣來得快也去的快,往往見韻錦懶得理他, 如同熊熊烈火燒到一團濕透了的棉花,自然而然地又熄滅了,所以,每次到最後主動結束冷戰那個人也是他。

  兩人分隔兩地,一南一北,距離甚遠,只要一有閒暇時間程錚就會往韻錦這邊跑。韻錦心疼花費在機票上的錢,他卻始終滿不在乎,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兩個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大四上學期準備結束前,他以方便韻錦找工作為由硬塞給她一個手機,韻錦想起前一次他也是送她手機,她拒不接受,結果那傢伙二話沒說,當即翻臉地將手機從十八樓的公寓視窗往下一扔的經歷,只得收下。這麼一來,更方便他隨時隨地跟她聯繫,通常韻錦每聽到他給她設置的專屬於他的鈴聲響起,都是一陣頭痛。韻錦怎麼也想不通,旁人看來那麼冷傲矜持的一個人,為什麼一旦愛了,會變得這樣的黏人。

  這一年的春節前,韻錦參加了她所在大學當地的大學生雙選會,印象中,她有生以來都沒有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出現過,人擠人的雙選會現場,她頭昏腦脹地被洶湧的人潮湧這往前走,完全看不到方向,稍好一些的單位更是擁擠得蒼蠅都飛不進去,在這種情況下,哪裡還談得上什麼理性的選擇,韻錦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投出了幾分簡歷,更不直到究竟有幾成被錄取的把握,只是終於走出雙選會大門時,呼吸著頓時清新了的空氣,深深籲了口氣。

  程錚自然不必忍受她這番折騰,別的不說,光是頂著名校的頭銜,選擇的餘地頓時大了不止一點點。更何況他的專業正當熱門,在校表現出眾,家裡背景雄厚,要找個好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在就業意向方面他似乎受父親影響更多些,一心學以致用地往技術崗位跑,反倒對母親這一系的事業全無興趣。他父母甚為開明,也不勉強他,由得他去選擇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只希望他在選擇工作地點時能回到父母身旁,畢竟他是家裡惟一的孩子,而且,他父親擔任本省建築設計院院長兼黨委主記一職,為他安排他想要的崗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程錚卻表示自己不打算回到家鄉,他對韻錦也是這麼說:「靠老爸有什麼意思,何況回去後要忍受他的嘮叨。還不如留在北京自在。韻錦,等你畢業後一過來,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事實上,韻錦雖也不願回家鄉,但她更想留在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南方都市,在這裡,她感覺不到自己是個外地人,很自然地融入到這個城市的脈搏中。她也對程錚表達過這個意思,但程錚只是說:「你傻呀,你當然要跟我在一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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