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孩子(39)_蘇夏

三十九

　　但是卻發現，你我都割捨不斷，雖然一次次撂下狠話，一次次彼此說傷害的話，卻心裡還是存在溫暖，或許你可以忍心離開，但是我依然停留在原地，等待，等待你拉著我向前走。

　　我說過，我是很懶惰的人，兩年的懶惰，沒有任何的作品。

　　但是若是沒有了你，若不是為你書寫，或許我或許更久更長的時間不再書寫。

　　你是沒有厚實手掌的人兒，但是卻是我站在這裡等待前行的唯一夥伴。只是風有點冷，氣息不溫暖，牽引的線時有時無，很脆弱，卻割斷不了。

　　你我看來，斷裂不了了，這就是註定好的，縱使你我都有剪刀在手，縱使我們私下或許連朋友都不是，縱使情義總是消失又出現、出現又消失。

　　你的名字叫東西，此生忘卻不了了。

　　０５　媽媽

　　打下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很是難過，甚至要掉落下眼淚。

　　其實我只是一個外表溫和，內心卻暴躁不安脾氣倔強的孩子。

　　我總是說傷害媽媽的話。寫到媽媽的時候，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你們看不到我現在的表情，隔著窗簾，城市黑暗。

　　可是，我的媽媽，我想說，這也是寫給你的小說，裡面的媽媽，那麼無私，那是你吧，媽媽，我沒有說過，我愛你，但是我在遙遠的城市裡了，我不再你的身邊，我一想到眼淚就狠狠地掉落。

　　我知道你想我安定，你不希望我漂泊，你甚至希望留在你的身邊。我怎麼不知道，生命是何其脆弱，我怎麼不知道，我和你將要相伴的日子或許加起來都不如小時候相處的一半又一半。我都知道。

　　但是，我自私的離開我一直描述的Ｎ城--南昌。

　　我一次又一次地離開。我很難過。真的。

　　媽媽，我一寫到你，我又要掉淚了。我總是倔強地不打電話，我不知道說什麼，對不起，我說不出，很溫暖的話，我在家的事情，因為壓力因為委屈因為情緒的不穩定而經常發脾氣，可是你都忍受了，你甚至是默默地聽著，默默地接受，我知道我很不對，但是我控制不住，我是驕傲的綿羊，頭很高，角很鋒利，我都知道。

　　但是，我很地很害怕你離開我。我說了，生命是那麼短暫，那麼那麼地經不起推壓，我希望你等我，等我好不好，讓我再一次好好地回去，等我都成功了，等我可以讓你更幸福，讓你愁物質。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操心，所以我只能找很多很多的工作，一直做一直做，一直讓你瞭解，我是可以的，哪怕我沒有鐵飯碗，哪怕我沒有保障，但是我有腦子和手，我可以，我要證明我可以，我很多次說，我可以我可以，只是希望你不擔心。其實我內心有很多恐怕，比如陌生的城市，比如不知道怎麼相處，比如怎麼繼續。

　　我剛哭得很厲害，休息了一下，繼續書寫。

　　我多麼希望你瞭解我，我知道你嘴巴裡不說理解，可是內心還是只能支持，因為你知道我從小就想要離開那裡。我們是一路窮過來的。

　　我們一起住過平房，一起賣過小販，一起吃過廉價的飯菜。

　　我甚至埋怨過，我多麼希望能有一個有錢的爸爸媽媽，但是我知道，你們已經用你們畢生的時間，給了我，給了我你所能給的所有。

　　媽媽，我知道咱們家窮，但是我也知道骨氣，我也知道，我要努力，我也知道一切都還有可能，但是請你一定要保重，等我，等我風光地回去。

　　０６　爸爸

　　我出去另一個城市工作，我從來沒有留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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