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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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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微弱的呻吟 只愛你一個 「我就要離開漢城了。」 「去哪裡?」 「目前有個事兒需要我離開漢城,而且,到了那裡對我的畫畫兒也有好處。」 「不是去去就回,而是到那兒常住嗎?」 「住到什麼時候,我也很難說。也許,就在那兒過。」 玫珞的臉上顯出了緊張的神色。 「惠琳也一起去嗎?」 新宇猶豫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說道:「跟惠琳一起過。」 瞬間,玫珞的臉上掠過了臘月的寒風。 「我,已經跟惠琳結婚了。雖然不是什麼盛大的典禮,但是,我跟惠琳已經舉行了嚴肅的結婚儀式,我們已經成了堂堂正正的夫妻。」 「結婚儀式?發展得倒是蠻快。你把我叫出來,是想告訴這件事兒嗎?」 「我也猶豫過,該不該跟你說這些。不過,我不想逃亡似的離開這裡。可能的話,求得你的理解,換取你的祝福。」 玫珞先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低頭思考了片刻,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新宇的臉上。玫珞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 「非常感謝,為了傳達這個消息,騰出你的寶貴的時間,親自駕臨現場。你希望的話,也可以給你道福,這有什麼難的。」 「過去,我們確實是很好的朋友。我希望,以後也成為要好的朋友。這是我的真心話。」 「彼此彼此。直到生命的結束,始終跟你保持良好的關係,這是我惟一的願望。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這樣。 「你說,你想換取我的祝福?那好,祝賀你,李新宇。」 玫珞的聲音顫動了。有一股氣流剛好堵住了嗓門兒,她吃力地咽下了這口氣,接著說道:「不過,說實在的,我還搞不清楚,我該祝賀什麼。這可怎麼辦,李新宇跟惠琳結了婚,可我怎麼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新宇仍然在 靜靜地聽著。玫珞面無表情地 繼續說道:「我不清楚,你跟惠琳都做了些什麼。不過,這對我來說,沒多大意義,在我看來可是什麼都沒變。我還是老樣子,我仍然會守在李新宇的身旁。」 新宇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暗淡。 「玫珞,你怎麼還不能理解我?我已經都這樣……」 玫珞打斷了新宇的話:「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玫珞……」 玫珞低頭思考了片刻,冷笑著說道:「別忘了,李新宇,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即使我的心臟燒成灰,我也只愛你一個。你給我記住。」 「……」 「那我先走了。」 玫珞潮濕的眼睛顫動著,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她坐過的椅子上迴旋著冷冷的寒氣,新宇只是茫然地望著那無人的椅子。 第八章:微弱的呻吟 神聖的滑動 「既然你們已經舉行了結婚儀式,那我就管你叫姑爺了。」 閔龍九的聲音沙啞了。才喝那麼幾杯酒,閔龍九的眼睛裡已經有了明顯的醉意,表情也顯得格外地興奮。可是,新宇還是看到了潛藏在他臉上的不安和焦慮。 「從此,我是你獨一無二的女婿。」 「是啊,你是我的女婿。是我可靠的畫家女婿。」 閔龍九起舞似的伸出手,親切地拍打著新宇的肩膀說道:「我說姑爺,你能養活我的女兒嗎?都說搞藝術的往往讓老婆孩子挨餓,你是不是也那樣?」 「你說哪裡話?我怎麼可能讓惠琳挨餓呢?萬一真的到了沒米下鍋的地步,我也會跟爸爸出海打魚。」 「我說姑爺,做夢也不能說這些話。連你也出海打魚,那惠琳怎麼辦?再說,你以為那個遠洋漁輪是誰都可以上的嗎?像你這個樣子,不過兩天就得倒在甲板上。別說這些,你就畫好你的畫吧。現在我還有力氣養活你們兩個。」 惠琳以埋怨的目光盯著爸爸,嬌嗔地說道:「爸爸,你還要出海打魚嗎?」 「呵呵,沒辦法。你這個丫頭,比我更喜歡這個年輕人,我就只好乖乖地讓位了。」 「我哪有?你真的要出海打魚嗎,爸爸?」 惠琳的臉色宛如熟透的杏子,一下子紅潤了起來。一邊是岳父大人,一邊又是愛妻,新宇左右為難地坐在那兒乾笑。閔龍九接著打開了話匣:「我也想出去換換空氣。連續幾個月憋在家裡,全身都發癢。老人說得對,經常幹活兒的人罷手不幹,只能是催促壽命。現在,惠琳你也恢復了健康,強悍的姑爺也在家裡守著,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從此,我也得開始做我的事兒。我不能老呆在家裡,老早就開始等待那個黃泉路。」 「爸爸,你不是因為我在家覺得不便,才要出海去打魚吧?」 閔龍九的視線移向了新宇。 「呵呵,我的姑爺,你說哪裡話。」 閔龍九以探究的眼光看著新宇問道: 「萬一是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就不進這個家門兒了?」 新宇一臉正色道:「我不進這個家門兒,還能到哪兒去?你拿掃帚攆我,我也不會出這個家門兒。」 「呵,這個新姑爺,比強盜還霸道。不是嗎,惠琳?」 惠琳仍然在那兒撅著嘴,生氣似的瞪著爸爸。閔龍九看著新宇說道:「我很清楚,目前你的處境非常艱難。換個角度,我要是你的父母,也會是那樣。不過,我看到你大包小包地帶著行李來到這兒,我就知道,這個事兒是不能用人力所左右的。從此,我將閨女完全託付給你。我看,這是天意。」 「非常感謝岳父大人。」 「這次出海,可能得過三四個月才能回來。你好好照顧惠琳。要不是你,我想都不敢想出海。我相信你,你能照顧好惠琳,守好這個家。」 「你就不用擔心惠琳了。」 「來,再喝一杯。」 閔龍九向著新宇舉起了酒杯,他的臉上泛起了真誠的微笑。 透過窗簾的縫隙,投進了灰色的月光。野鳥淒涼的叫聲,跟隨著月光流進了房間。夜深入靜,世間萬物進入了夢鄉。只有那灰色的月光和淒涼的鳥聲,還在顯示著醒者的威力。 新宇的手在輕輕地滑動著。只有那透過窗簾的縫隙投進來到月光,注視著新宇的那只手。似乎是停在了那裡,隨即又繼續滑動。每每滑動之前,先把輕微的抖動顯露出來。在這漆黑的夜晚,那只手與月光和鳥聲為伍,也在顯示著醒者的威力。 什麼力量能阻擋這神聖的滑動。雖然惠琳的手握了一會兒睡衣的領子,還是無力地滑了下來。睡衣的紐扣被新宇的手一個個解開。新宇的那只手又滑向了惠琳的胸部。輕微的抖動仍在繼續,緩緩的滑動依然如故。惠琳的手抓住了新宇的那只手,可是,沒有力量能阻擋這神聖的滑動。這次也不例外,惠琳的手又一次無力地滑了下來。嚴守陣地的胸罩,被輕輕地解開了。 在灰色的月光下,有一座乳房清醒地顯示它那突起的張力,旁邊的那一座卻疲倦地沉睡著。醒著的那一座,用自己的影子遮住了睡著的那一座,使得睡著的那一座沒有在灰色的月光下顯示出應有的輪廓。 新宇的嘴唇緩緩地靠近了那座睡著的乳房。生怕弄醒它的沉睡,輕輕地吻了又吻。他默默地說: 「你不要悲傷,惠琳。你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乳房。你這左邊的乳房只是沉入到溫暖的胸膛裡入睡而已。可我們不要弄醒它,讓它就這麼睡吧。在你那溫暖的胸膛裡,舒舒服服地睡個夠。不要弄醒它,就讓它睡吧…… 「我在畫你的胸部的時候,曾經聽到過。在沒有人跡的深山裡,清澈透底的小溪流水聲,是誰也無法模仿的,美麗無比的聲音。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只有在你這裡能聽到的,生命和愛情的聲音。惠琳,我現在也在傾聽那個聲音了。那是通過這座沉睡的乳房……」 新宇用雙手摸索著找到了惠琳的臉蛋兒,再用手心親切地撫摸著惠琳的臉蛋兒。惠琳的臉蛋兒早已濕潤。新宇宛如是在舉行什麼神聖的儀式,用手掌一次又一次地抹掉了惠琳臉上的淚水。只是默默地…… 這是無須言語的夜晚。神聖的儀式,在屏著呼吸的莊嚴中虔誠地舉行著。 美麗的深夜,灰色的月光也屏住了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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