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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呵呵,談不上什麼藝術修養,我只是有所關心美術。」

  「你還曾經報考過繪畫,那就不僅僅是關心的程度了,應該是專業的眼光和嗜好。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地畫畫?是不是已經有驚世作品?」

  「你快別說了,別人聽了會笑的。我要是有那個才能,早就在畫壇上找出路。畫畫可不是誰想幹都能幹的事兒,藝術不像別的,要有天賦,就像新宇這樣。」

  「不知道我家新宇有多少繪畫才能。要是按我的意思,從現在開始也不晚,好好學經營……」

  聽到這裡,吳明聶議員揮了揮手說道:「呵呵,那不儘然。在人的一生中,重要的是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你是被世人認可的著名企業家一樣,新宇是開始被世人所認可的年輕藝術家。也就像李社長你在經營界起家一樣,新宇他會在畫壇上開花結果。」

  「那也總覺得……」

  「在自己想做的領域裡,獲得理想的成果,那多麼有意義?」

  吳明聶議員看著新宇繼續說道:「我是很早就注意了新宇這個年輕人。我相信他,他會成為這個國家乃至世界矚目的畫家。」

  「很慚愧,我只是剛剛開始……」

  吳明聶議員接著新宇的話題,微笑著說道:「當然是開始。在我們人生中哪個不是開始?即使是到達了所預定的目標的階段,那也不是終止,而是又一個新的開始。開始就是一種挑戰,有挑戰的勇氣和努力,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辦不到?我早就看到你能行,這並不是因為你是李社長的公子才這麼說。怎麼說呢,能夠交流看不見的那一種感覺,這樣的知己之間的一種預感?呵呵……」

  吳明聶議員的呵呵笑聲有力地振盪在空中,這一笑,從舉動到聲音,都充分顯示了吳明聶議員多年醞釀的深厚的功底。在這樣的呵呵中,吳明聶議員始終注視著新宇的一舉一動。

  今天,吳明聶議員特別關注新宇,這當然有他的道理。吳明聶議員只有一個女兒玫珞,獨生女玫珞是吳明聶議員的金枝玉葉、掌上明珠。這樣的女兒心裡想念的小夥子,就是這個面前的新宇。實際上,新宇在幹什麼工作,他的能力有多大,這些都是次要的。吳明聶議員所關心的是新宇的人品。他愛不愛自己的女兒,有多麼疼愛自己的女兒,倆人的結合有沒有幸福的基礎,這就是吳明聶議員用他自己所特有的敏銳的目光所觀察的問題。

  吳明聶議員比較看中的是新宇的坦誠。可是,使他放心不下,甚至是令他不安的是,從新宇身上感覺到的距離感。二十餘年的政界生涯中磨練出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很難觸摸的距離感強烈地刺激著自己的觸覺。

  第四章:永不分離

  令她不快的視線

  那是執拗得似乎發粘的視線。那個視線就像剖析異物似的,在惠琳的身上到處搜索。惠琳曾想無視那個視線,可是沒有用。越不想去想它,它倒越執著地折磨你,反倒讓你越來越重視那個令她不快的視線。

  那個令人不快的視線,是來於坐在窗前的一位女子的眼睛。惠琳只是在路過時瞥了一眼。可是,從那個女子眼睛裡射出的強烈的目光,壓迫得惠琳,使她的呼吸都有所困難。

  也許正是這樣,惠琳未能夠正面迎接那個目光。只是忍受著鬱悶的感受,痛苦地意識到那個充滿敵意的目光。

  惠琳再次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她的面孔。

  「你好,閔惠琳。」

  那個女孩清清楚楚地說出了惠琳的姓名。惠琳不得不停住腳步,回頭看了那個女孩一眼。

  「你好。想不起來嗎?」

  那個女孩帶著微笑又說了一句。惠琳這才發現,這個女孩決不是初次相見,但是,仍然裝著沒見過的樣子,默默地凝視著她。

  「看來,你還沒想起來。我們以前見過一面的。在新宇的畫室裡……」

  玫珞的笑容裡包含著明顯的責怪,惠琳這才點了點頭。

  「噢,想起來了。」

  惠琳也向她笑了笑,雖然惠琳的笑容是尷尬的。惠琳的表情似乎是在說剛剛回想起來,可是,也許這個女孩向自己發出執拗的目光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她是誰了。她曾刻意地不想在意那個女孩而去努力過,她刻意自衛地想,這個女孩跟自己毫無關係……

  「那,你到這裡來有什麼……」

  惠琳一副漫不經心地問道。

  「聽說這家的菜做得好。所以,好吃的菜也嘗一嘗,跟你也聊一聊,就這麼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噢,我一旦想見到你,這點事兒也就很輕易地解決了。這並不重要,不是嗎?不管怎麼說,再次見到你很高興,惠琳。」

  「噢,正像你所見到的,現在我正在工作。」

  「沒關係,你根本就不用為我操心,反正我也得吃飯。這裡的氣氛也不錯,音樂也可以。」

  「我得十點以後才能結束。」

  惠琳仍然掩飾不住困惑的心情,玫珞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沒關係,也不過是兩個小時而已。那麼,你給我上這家最拿手的菜來。我想嘗一嘗閔惠琳你推薦的飯菜。」

  「這個嘛,到這裡來的許多客人都喜歡吃魚排,也有不少客人點牛排……」

  「那,就給我上魚排吧。也包括你的一份兒。」

  「工作前我已經吃過了。你稍等片刻,一會兒就給你上。」

  惠琳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吃力地擠出微笑,向玫珞點一下頭,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那裡。可是惠琳仍然能直覺到,玫珞還在盯著自己不放的目光。那個目光,依然粘得令人呼吸困難,依然充滿著可怕的敵意。

  無論在吃飯的時候,還是在喝著葡萄酒聽音樂的時候,玫珞的視線隨時跟著惠琳,剖析著惠琳的全身。對惠琳來說,這一段時間是她從未經歷過的,無比痛苦的時間。

  惠琳根本就無法安心地工作。有時不知不覺地猛然回頭看,有時還差一點跟眼前的人相撞,還有好幾次盤子差點從惠琳的手裡掉了下去。惠琳覺得今天特別地疲倦,有時候還擔心自己就這麼倒下去。就這樣忍著、想著、忙著,唏哩糊塗地過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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