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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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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鄙視我?」沈嘉落雖然不樂意sailing很直白的反駁,但她也覺得自己很過分,至少黃飛也沒做錯什麼,她不得不承認在迪廳那天晚上,若沒有亞瑟了亞瑟的粗暴英雄主義,她和黃飛不曉得會被公雞頭打成什麼樣兒。 「我不是鄙視你,我只是在鄙視……所有的小人物,就算想做回英雄,最多也就是花十幾塊錢買瓶啤酒去砸,誰那麼大手筆,幾千塊錢砸個流氓?真是有錢燒的……」sailing揶揄的看了看沈嘉落,把撕開的泡面放到飯盒裡,朝沈嘉落晃著飯盒笑,「我去宵夜,看看,這是普通人的宵夜,一塊六一包的康師傅香辣牛肉麵。」 沈嘉落的倒戈說明兩件事,其一是她從來就沒喜歡過黃飛,其二是愛情本身就是無理由的倒戈和偏向。我們常常說某人愛某人,可是拿什麼去證明這些愛情呢?有錢說明不了什麼,可若是天天拿錢去砸愛情,荷蘭的鬱金香,挪威的三文魚,香港的迪士尼,歐洲的藍色海岸等等。當這些附帶著拜金和庸俗的華美泡沫象中了彩票似的天天堆在一個人面前,而這個人又不是讓自己多討厭的人,你會不相信這就是愛情嗎?至少在亞瑟以前的桃色人生裡,他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因為愛情衝動成這樣的,哪些又是因為衝動刻意營造出來的愛情。 妮娜請的不是鴻門宴,但十八吐的像鴻門宴。她本想著晚上處理Sannio要的稿子,可是從回到家就沒消停過,已經記不清自己跑了多少次洗手間,對著馬桶哇哇的吐著。妮娜請吃的海鮮還沒來得及消化,全都吐了出來,胃部的痙攣讓十八渾身無力,滿頭冷汗,她只能勉強扶著牆壁走回房間。 木羽是後半夜回來的,他沒開客廳的燈,悄無聲息的脫好大衣,隱隱約約能看到十八房房門縫隙裡透出黯淡的壁燈光。這個時間應該已經睡的很酣實,木羽小心的走到十八門口,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然後,他帶著笑意的嘴角僵住了,十八弓著身體抱住枕頭蜷縮在床上,房間裡一片狼藉,地板上是散亂的文稿和筆記本,還有滑到散落一地的藥片。 「你怎麼了?」木羽飛快的推開門,扶起倒在床上的十八,這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再……再,幫我拿兩片消化藥,好難受……」十八強忍著胃部的痙攣,指指地板上散落的藥片,細密的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慢慢的流淌下來。 「你到底怎麼了?冷嗎?」木羽緊張的抱起十八,他的聲音透著異樣和緊張,手忙腳亂的拿起地板上的藥品仔細看著,「我不在家你又不好好吃飯,是不是亂吃東西了……」 「不是……」十八很想說自己沒口福,妮娜請吃的海鮮真的是山珍海味,但胃部的痙攣讓讓說不出來話,只好強撐著拿過木羽手裡的藥瓶,倒出殘餘的消化藥看也不看都塞進嘴裡,「沒事的,是消化不好……」 「消化不好會疼成這樣?把藥吐出來,我們去醫院!」木羽不容分說,很強硬的掰開十八的嘴巴,逼著她吐出消化藥。木羽抓過床頭的大衣包裹住十八,抱起她朝外面走去。 「不用……你放我下來……」她一點兒都不想動,沒動一下胃部就痙攣的抽筋一下,像被人用小刀一下下的割著。 「不要說話!別動!一會兒就到醫院了,忍著點兒。」木羽加快腳步,他緊緊摟住十八的肩頭,小聲的安慰著。 千字鎖 公雞頭氣勢洶洶帶人找到迪廳,亞瑟和小歪剛好還都在。小歪的印第安裝DJ遭到客人的強烈反對,理由是每當小歪High到癲狂狀態,他就會忘了自己是DJ,跑下去跟人一起跳舞,小歪身上的羽毛還有厚厚的彩妝到處飛舞。 「你那麼喜歡往身上掛零碎兒?」亞瑟很不滿的拔著小歪身上的羽毛,開迪廳的也是他哥們兒,搞不定小歪的性子大半夜讓他過來。 「這不閑的嗎?」小歪不樂意亞瑟小題大做,之前還有燒烤店,還有十八每天死死看著他做事兒,現在又沒人管,他的老毛病就像冬眠的青蛙,提早蘇醒了。 公雞頭在迪廳裡巡視了一圈兒,終於看到亞瑟和小歪,帶著人就沖過來,他頭上還纏著繃帶。亞瑟又不是近視眼,當然看得見公雞頭。他早料到公雞頭不敢報警,最多就是找晦氣,因為像公雞頭這種人肯定混蛋事兒沒少做,就算報警也撈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扯出別的混蛋事兒。 「臭小子,昨天晚上你跟我玩兒陰的?」公雞頭叼著煙,眯著眼睛在亞瑟面前晃來晃去,用手指指自己的包著紗布的腦袋,「大爺的腦袋很值錢的,怎麼辦?」 公雞頭身後跟著的幾個差不多也都是流氓樣的混混,也跟著公雞頭擺出無賴樣。亞瑟扁扁嘴沒吭聲,小歪興奮地差點兒跳起來,他正愁沒事兒幹。 「你說怎麼辦吧?」亞瑟笑嘻嘻的看著公雞頭,拉住小歪沒動。 「先賠錢!沒個五萬八萬決定不行!然後給我們趙哥磕頭陪不是!要不然沒完!別看你現在站著,一會兒就讓你橫著爬出去!」公雞頭身後的小混混先嚷出來,還無所畏懼的朝亞瑟晃搖著手裡的木棒,他旁邊的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嚷嚷。 小歪笑嘻嘻的沖過去,可能是他笑的太不讓人當回事兒了,所以公雞頭和他身邊的人都沒注意小歪,注意力都在低頭低頭點煙的亞瑟身上。公雞頭都不知道小歪是怎麼搶到他身邊混混手裡的木棒,小歪笑的跟沒事兒似的,掄起木棒就砸公雞頭包著紗布還滲出血跡的頭,把周圍的人都看傻了,公雞頭身邊的人被震住,竟然誰都不敢上前幫忙。 「你幹什麼?」公雞頭捂著被打出血的頭躲在一邊,怒視小歪。 「你到底是要五萬還是八萬啊?你說都說不清楚,讓我哥們兒怎麼賠啊?」小歪笑嘻嘻的掄著木棒沖向公雞頭,又是一通劈頭蓋腦的打,公雞頭的臉上手上都是血,小歪打累了,叉著腰竟然還笑,「是五萬,還是八萬?」 「我,我報警了,我真的報警了……」公雞頭臉色煞白,一隻手捂著頭破血流的腦袋,一隻手不甘心的朝小歪揮舞著手臂,但雙腿卻在不停後退著。 「別打了,再打就打傻了。」亞瑟笑著把煙扔給小歪,斜睨著公雞頭,「你到底是要五萬,還是要八萬,我這哥們兒最煩別人跟他提超過五個零以上的數。」 「真他媽的不夠意思,你昨天揍他也不叫我!」小歪並不買帳,酷酷的用打棒球的姿勢打飛亞瑟丟過來的煙。 剛才小歪打公雞頭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跳舞,重低音的音樂蓋住了他們打架的聲音。這會兒音樂聲音小了起來,周圍的跳舞的人才發現他們在打架,都識趣的退到旁邊,小歪打飛煙盒的姿勢竟然讓圍觀的女孩子們驚叫起來。 「我,我……我以後再跟你們算帳!」公雞頭的囂張皆無,帶著身邊的小混混們一溜煙兒跑遠了。 「哎,我一直都覺得我挺帥的,你說十八怎麼就看不上我呢?」小歪保持打棒球的姿勢,斜著眼睛看亞瑟,「我真覺得找個敢揍我的女人挺酷的!他媽的這些年淨是我揍別人了!」 「別想了,你們不是一路人。」亞瑟拿走小歪手裡的木棒丟到旁邊,順便把小歪頭頂上搖搖欲墜的印第安羽毛拔乾淨。 「你說這話我真不愛聽,你們是一路人?」小歪打開亞瑟的手,他並沒有覺得十八就是他的愛情,只是當自己無法無天的時候,小歪真的很想有人能死死的管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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