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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好東西。」方小刀把光碟塞給左手,表情得意的像挖到了金礦。

  「你不會是讓我過來陪你看黃色錄影吧?」左手不屑的把光碟扔給方小刀,穿上大衣往外走,「我沒時間跟你扯淡,我約人看樂器店,早點兒撤了吧。」

  「上吊還得喘口氣呢。」方小刀強行把左手按到沙發上,把啤酒遞過去,「我們好好重溫一下大學時光,那會兒學校周圍錄影店的黃片毛片都被我們看遍了,你說什麼樣的姑娘我們沒在片子裡看過?找張經典的……」

  方小刀很專業的挑出一張光碟放進DVD機,壞笑著坐到左手身邊。左手冷淡的把沙發旁邊放著的光碟丟到垃圾桶裡,反感的瞪了方小刀一眼。

  「別扔!這麼正點的東西你也捨得扔?」方小刀沖過去,手忙腳亂的從垃圾往外撿著光碟,有的包裝已經被煙頭燙壞了,方小刀一臉可惜,「你不看我還能轉手賣別人,食色性也,人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不性也……」

  「你是不是吃飽飯閑的?你要是真的很閑跟我去樂器店收拾東西。」左手給了方小刀一巴掌,搶過他手裡的光碟劈劈啪啪掰個粉碎。

  「不是我閑,是你閑!」方小刀不滿的嘟念著,他也沒敢大聲說話刺激左手,「你老說我慫,你就不慫嗎?每次都晚人家一步,還不是因為你老是不吭聲,你也知道你不會說話,不會說做嗎?她情商低你也跟著弱智。男人要強勢的,不然你將來怎麼養家?」

  DVD的工作燈忽明忽暗,電視裡傳出曖昧的呼吸,還有香豔旖旎的誘惑無邊。左手推開方小刀,抓起大衣朝門外走去。

  「你倒是說話啊?我說錯了嗎?要是我說錯了你動手好了……」方小刀把心一橫,沖過去守住門口,壯著膽子看著左手,「什麼事兒做了再說啊?等你真的做了,根本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好不好?她不是不懂你的意思,那你就買個喇叭對著她的耳朵喊你喜歡她你離不開她,我就不信十八的腦袋真是花崗岩做的,給她送花,天天去接她,請她吃飯跳舞看電影,衝動了就表白啊,就要有動作啊?要不然你就死心塌地的回廣州找露娜……」

  「我的事兒,你別管了。」左手竟然沒動手揍方小刀,他給自己點了支煙,把空煙盒放到方小刀手裡,低著頭悶悶的走出去。

  方小刀茫然的看著手裡的煙盒,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餐廳服務員端上最後一道菜,餐桌已經快要擺滿了,而且全是海鮮。妮娜意猶未盡,興奮地拿著功能表還在不停地點菜。

  「你……到底請多少人吃飯?」十八茫然的看向妮娜,只是簡單的吃飯,又不是滿月酒,也不是訂婚宴,最關鍵是,沒必要搞這麼豐盛吧?最讓十八理解不了的是,妮娜和她的關係不尷不尬,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客氣呢?

  「我又不知道你吃什麼?只好每種都試試嘍,木爺要知道我請你吃飯太小氣,以後不會給我發財的機會,那我就得不償失了。」妮娜的熱情讓人難辨真假,她看菜單的表情敬業的像是在工作,「再多來一份兒一蝦兩吃,椒鹽的口味稍微重點兒,我們都是北方人,太淡了吃不慣。」

  「好的,請問需要什麼酒水嗎?」餐廳服務員禮貌的徵詢意見。

  「酒水?」妮娜纖細白皙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餐桌,她微蹙著眉頭,「明天都要上班,還是不要喝酒了,給我們來鮮榨橙汁吧。」

  十八暗暗鬆口氣,她還真怕妮娜借機讓自己喝酒。看來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就是請吃飯而已,如果非要說妮娜有企圖,應該是想知道木羽的近況吧。

  「這家海鮮城的東西不錯,以前我們總過來吃。」妮娜熱情的招呼著,往十八面前的餐盤裡夾著香辣蟹、海螺還有椒鹽蝦。

  「耶誕節你真的沒和木羽在一起嗎?」妮娜不動聲色的看著十八拘謹的吃東西,很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好辣。」十八沒想到妮娜會問的這麼直接,她慌忙拿起手邊的橙汁,大口大口的喝起來,「耶誕節……我,我參加雜誌社的聚會,去的都是作者,我不太清楚他去哪兒了。」

  「哦。」妮娜笑著點點頭,小口抿著橙汁,「你別誤會,我找他是工作上的事情,以前我們經常合作的,他元旦怎麼沒在北京?」

  「我不是很清楚,他沒跟我說過。」十八心不在焉的搪塞著,她真的不想跟妮娜談論木羽。

  一直以來,十八都以為她不想談及木羽是因為自己不在乎也不關心。可是當妮娜不停地在她面前反復說起木羽的名字,十八心裡有說不出來的彆扭和反感,而這些不穩定的情緒竟然會讓她有發怒的感覺。

  「看來是我的話太多了,沒影響你食欲吧?」妮娜察覺到十八的情緒變化,很周到的幫她重新倒了橙汁,「美食當前,我們應該吃個痛快。」

  Sailing查房回來,看見沈嘉落撕了滿桌子的碎紙片,表情無比糾結。最讓sailing奇怪的是,沈嘉落竟然含著兩支體溫計。

  「節日病越來越多了,估計都是放假吃太多高熱量高脂肪的正餐了,你怎麼了?」sailing笑著拿出沈嘉落口中的體溫計,看看上面的溫度,「你的體溫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別沒事兒找病了。」

  「元旦也不消停,好好在家呆著多好?連得病都有人湊熱鬧,這都什麼世道?」沈嘉落失魂落魄的嘟念著,有氣無力的看著sailing,「我一定是病了。」

  「是不是得相思病了,想你的大帥哥!」sailing亂揉著沈嘉落的頭髮和苦巴巴表情的臉,「前兩天還嚷嚷要殺了人家!」

  「我又想說他很男人,又想說他很流氓,你不知道,在迪廳他拿瓶子砸那個公雞頭真的很男人,可是醫者父母心,怎麼說我也是護士,給那個混蛋包紮腦袋的時候,又覺得亞瑟打的太狠了。」沈嘉落說這些的時候,她的表情其實一點兒都沒有愧疚感,就好像郝思嘉跟白瑞德哭泣著懺悔,不是真的感覺愧對之前的幾任丈夫,而是害怕下地獄。

  「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真是替你師兄可憐,本來挺不錯的大好青年,亞瑟追你以後就這麼被給over了?」sailing真的很替黃飛惋惜,如果沒有亞瑟做對比,黃飛真的是不錯的選擇,這也是。

  「你還說呢,本來我非常敬重師兄的,可是沒想到那天晚上在迪廳,師兄竟然那麼怕事兒,那個流氓欺負,他只會拖著我走。」沈嘉落對黃飛在迪廳的表現很失望,她夢想中的英雄救美雖然沒有亞瑟做的那麼慘烈,但至少不會像黃飛那樣弱勢。

  「我並不覺的你師兄有什麼錯,亞瑟生病那兩天都什麼人來看他你也看見了,黃飛就是普通人,我們遇到流氓還不是只會躲?如果那天晚上沒有亞瑟,就算你有脾氣,能把流氓怎麼樣?」sailing很不滿沈嘉落對黃飛的評判,來醫院探望亞瑟的人非富即貴,最邋遢的小歪也是目露凶光,黃飛怎麼跟他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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