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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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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充實感就不是想像中的愛情呢?」木羽翹著嘴角笑了起來,看著她喝完牛奶後,唇邊留下淡淡的牛奶圈痕跡。 「什……什麼?」十八敏感盯著木羽手裡的雜誌,拿不准他是不是又在試探自己,沒那麼巧剛好被他看到吧? 木羽朝十八晃晃手裡的雜誌,嘴角笑意帶著捉弄,「早上我去樓下取報紙,剛好信箱裡有寄給你的雜誌,所以我就看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寫的……」 「你……把雜誌還我!」十八的腦袋嗡了一下,想起投給雜誌社的稿子,她沖過去搶木羽手裡的雜誌。 「那你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充實感你想像的愛情呢?」木羽站起身,把雜誌舉得高高的,壞笑著看著十八因為想急切拿回雜誌竟然跟他靠的很近。 「我沒說是你說的,我只是寫你這類男人而已!」十八極力辯解著,後悔自己留錯了寄樣刊的地址,「把雜誌還我!」 「我這類男人?你有背著我接觸別的男人嗎?」木羽突然把舉得高高的雜誌還給十八,她墊著腳尖還在傾斜的身體就跌到了木羽身上,最失敗的竟然是她的雙手按到木羽的胸口。 「你敢吃我豆腐?」木羽的表情帶著邪惡,他笑著用手指輕輕抹去十八唇邊的牛奶痕跡,「你臉紅什麼,感覺到我心跳了嗎?」 「我沒寫你!」十八面紅耳赤的推開木羽,悻悻的拿著雜誌走開,「不准看我的雜誌!」 「所答非所問!」木羽壞笑著看十八手忙腳亂的跑進房間,他開始有成就感,一種融進她生活的感覺,至少他對她是有影響的。 廖翊凡小心的把烤串的肉從扡子上取下來放到盤子裡,他管十八要了番茄醬,慢條斯理的蘸著吃。十八怎麼看廖翊凡都像是在吃西餐。 「零錢不用找了,我學校就在後面不遠,有時間我會過來吃,記帳吧。」廖翊凡拿釺子的手指修長,骨節勻稱,非常具有彈鋼琴的潛質。 「也好。」十八把零錢放回去,桌子上粗糙的餐巾紙和廖翊凡的過於文雅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在師大修歷史專業。」廖翊凡笑著拿起桌子放著的的世界史,朝她晃晃。 「修歷史挺好的。」十八一臉羡慕,「工作了才知道讀書的時候是最快樂的。」 廖翊凡笑的很文雅,「我也是工作以後才回學校再讀書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再去讀書考試,吃力了……」 「十八!後面桌的客人結帳,你搞什麼?」小歪遠遠的喊著,十八也感覺自己跟廖翊凡的話有點兒多,尷尬的離開。 廖翊凡用面巾紙細細的擦著嘴角,看著十八離開的背影,他長長的松了口氣。 十八拎著空啤酒瓶子走回店裡,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堆美國大櫻桃,她拿了一個剛要吃,就被跑過來的小歪搶走。 「小氣。」十八不屑的推開小歪,從燒烤店視窗看出去,廖翊凡已經離開了。 「這個不是用來吃的。」小歪得意洋洋挑選櫻桃,一副流氓樣,「我酒吧的哥們兒說要是能用舌頭把櫻桃柄打個結,那接吻的技巧就爐火純青了……」 「誰那麼倒楣,又被你看上了?」十八吃著小歪挑剩的櫻桃,亞瑟果然沒說錯,這丫就是三分鐘熱度,想一出是一出。 「你那麼倒楣嗎?」小歪虎視眈眈的盯著十八,手握成拳頭,「我準備對你使出殺手鐧,讓你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 十八被嘴裡的櫻桃核嗆了一下,她惱火的吐掉櫻桃核,「小歪,我警告你,我已經夠倒楣了,你少湊熱鬧!」 「當然要湊熱鬧了,你看餐飲街,越是紮堆開餐廳越賺錢……」小歪完全無視十八的警告,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裡的櫻桃柄,「這麼短?怎麼打結啊?」 左手仰躺在椅子上,微閉著左眼,把手裡的小鏢槍一個接著一個的朝牆壁上的圓盤上甩著,寂靜的樂器店裡響著空曠的噗噗聲音。 「能修吉他嗎?」樂器店的門突然被拉開,身著黑色風衣的廖翊凡,手裡拎著一把米色面板的吉他。 「下班了,明天再來吧。」左手冷淡的看了一眼廖翊凡,甩出手裡最後一支小鏢槍。 「我先把吉他放在這兒,你看哪天能取?」廖翊凡進了樂器店,深秋的晚風吹起他風衣的領子和下擺。 左手接過吉他看著,上面的弦斷了一根。 「我大學時候買的,前兩天搬家,被搬家公司的人扯斷了弦。」廖翊凡打量著樂器店的佈局,眼神停在掛滿吉他那面牆壁前的宣紙擋板上,「能修嗎?」 左手潦草的寫著單子,「看看吧,三天后你來取。」 廖翊凡的手輕輕的摸著下宣紙擋板上墨色的字跡,嘴角微微的動了一下,宣紙上的字可能不夠好,但卻夠堅硬。 「你別碰那兒。」左手皺起眉頭,瞪著廖翊凡。 廖翊凡接過單子,歉意的笑笑,「好吧,我三天后來拿吉他。」 廖翊凡卷著風衣走出樂器店,左手就關了樂器店的燈,拉窗戶隔板的時候,他看見樂器店外面的馬路邊。廖翊凡瘦削的身形堙沒在路燈薄涼的燈光裡,他給自己點了煙,有計程車在他面前慢慢停下,他吸完煙,才上了車子,離開。 十八有些興奮的敲著鍵盤,雜誌社編輯似乎對她上期的小小說稿子還算滿意,所以又約了下期的稿子,看來她有可能擺脫拼縫的命運。 「不會真的受他的影響了吧?」十八呆呆的看著電腦螢幕,劈裡啪啦寫了好多內容,她才發現自己的寫的內容竟然是:愛情來臨的時候,除了快樂,還有什麼? 書房門突然被推開,木羽搖晃走進來,斜睨著她,深藍底色白條紋的領帶在書房的燈光裡有點兒刺眼。十八看了木羽一眼,他長的不帥,可是他穿襯衫和西褲的感覺真的很有味道。 「我醉了。」木羽放肆的坐到書桌上,聲音帶著挑釁和低啞,「我說我喝醉了,你能不能給我點兒反映?」 「醉了就去睡覺。」十八忙著存稿,也不抬頭看木羽。 木羽給點了煙,抓起她手邊的草稿紙,笑著全都丟到地板上。 「你……」十八騰的站起來,木羽控制的角度剛剛好,十八站起來的位置,剛好是他嘴唇的高度。 十八彎下腰去撿草稿紙。木羽也跟著蹲下,去握她的手。 「幫我解領帶吧。」木羽的呼吸帶著濃重的酒精,還有剛吸進去的煙草味道,他很直接盯著她,「你一點兒都不誠實。」 「我不誠實?真是笑話,別忘了,你說的謊比我吃的鹽都多。」十八不屑的打開木羽的手,整理地板上散落的草稿紙。 「我敢說我喜歡你,你敢說你喜歡我嗎?」木羽挑釁的朝十八吐著煙圈兒,一把搶過她整理好的草稿紙。 「我幹嗎要要昧著良心說話?把稿紙還我!」十八惱火的去搶木羽手裡的草稿紙,卻被他的手牢牢握住。 木羽慢慢的吸了一口煙,用瘦削的手指捏住過濾嘴的位置,把煙送到她的唇邊,香煙在兩人之間嫋嫋的搖著。十八別過頭用力拽自己的手,他的煙很軟,味道也很綿。 「那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嗎?」木羽輕輕吹開眼前繚繞的煙霧,陰翳的眼神直視著十八,「你敢不敢說?說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有什麼不敢說的?我不喜歡……」十八忿忿的皺著眉頭,然後他的嘴唇就很突然的覆上來,她後半段的話給淹沒了。 「我不會給你機會說的。」木羽放低聲音,呼吸裡帶著霸道和蠻橫。秋天了,她的唇有些乾燥,並沒有太多柔軟的感覺,「如果說的不是實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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