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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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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看小歪躲開,抓起腳上的拖鞋,對著小歪劈頭蓋臉的一通砸:「你以為她是你啊?你家裡有的是錢,你當然沒覺得錢多重要了,要是沒你老爹那幾個糟錢你拿個屁買灌湯包?你自己生好了。」 「哎哎,呸,你拖鞋底兒有口香糖……」小歪拽了亞瑟的手不放,「住手!我可比你大!」 亞瑟推了小歪,冷笑:「你當然不知道錢有多重要了,沒有安全感,沒有什麼人可以靠著,不靠錢還能靠什麼?雖然有朋友,但總不想因為是朋友,就會很想靠一會兒,我從來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錢的事兒,你竟然用燒烤店坑她?」 「這點我同意,和她做朋友蠻輕鬆的。」小歪揉著腦袋,「她說話也太直接了吧,你知道晚上她跟我吼什麼嗎?」 亞瑟叼著煙,脫下另一隻的拖鞋,小歪拿起吧臺上的雜誌,擋住腦袋。 「她說,如果不是我比她有錢,如果不是她打不過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們兒,她真的會想拿了菜刀砍我……」小歪忿忿的表情,象被人罵了自己不是男人一樣慘兮兮的表情。 煙花令 羅飛飛和亞瑟吃過飯,亞瑟出了餐廳就伸懶腰,對著太陽打哈欠。亞瑟的嘴巴張了一半,就再也沒合上,羅飛飛奇怪的看著亞瑟僵硬了的表情。 餐廳旁邊的肯德基,靠玻璃窗的位置,黃飛和沈嘉洛正在吃速食。黃飛把薯條蘸了番茄醬,喂給啃著雞翅的沈嘉洛。沈嘉洛嘿嘿笑著吃了黃飛喂過去的薯條,嘴角沾滿了番茄醬,黃飛細心的用餐巾紙抹掉了。 「怎麼了?」羅飛飛看看亞瑟,又順著亞瑟的眼神看過去,「有問題嗎?」 亞瑟的怒火好像被番茄醬點燃了,看都沒看羅飛飛,大踏步進了肯德基。 「沈嘉洛!」亞瑟皺著眉頭,氣勢洶洶的坐到黃飛旁邊,「你誤打了我退燒針,還把我肩膀咬成這樣,你也好意思在這兒悠哉遊哉的吃東西??」 沈嘉洛努力咽著嘴裡吃的滿滿的食物,非常不爽的瞪著亞瑟。 「就算嘉洛有疏忽,也不能不吃東西吧?」黃飛笑著站了起來,友好的朝亞瑟伸出手,「吃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 亞瑟完全忽視黃飛伸過來的手,忿忿的打量著沈嘉洛,「是誰象瘋狗一樣咬了我的肩膀?至少也得打個電話回訪一下,問問恢復的怎麼樣吧?」 「切,我為什麼咬你啊?是誰拔光了自己腿上的汗毛,冒充退燒針後遺症的?」沈嘉洛總算咽了嘴裡的東西,從座位上站起來,毫不示弱的盯著亞瑟,「我咬你算是給你面子,要是心腸再壞點兒,會抓兩隻流浪狗專門咬你。」 黃飛不解的盯著亞瑟:「你腿上的汗毛是你自己拔的……」 「胡說!誰沒事兒拔自己腿上的汗毛玩兒?你會嗎?」亞瑟擺出死無對證的架勢看著黃飛,臉部紅心不跳的,「你會嗎?你會不會?」 「我,我當然不會了。」黃飛被亞瑟問的有些尷尬。 亞瑟接著朝沈嘉洛瞪眼:「聽見沒?他都不會,我會比他傻嗎?」 「亞瑟。」羅飛飛拽著亞瑟酒往肯德基外面走,臉色非常不好看。 要不是黃飛攔著,沈嘉洛早就抓起漢堡盒子砸向亞瑟了。亞瑟被羅飛飛拽著走了好幾步,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瞪沈嘉洛一眼。 「你幹嘛一見沈嘉洛就激動成那樣?」羅飛飛抱著雙臂,很直接的盯著亞瑟,「她才二十來歲的孩子,你都是要到三十歲的男人了,至於嗎?」 亞瑟完全不買帳,「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激動了?我是憤怒!剛才你也看見了,她什麼態度啊?那叫什麼態度?誤打我退燒針,還把我的肩膀咬成這樣?換了是你,你憤怒不憤怒?」 「她為什麼咬你?」羅飛飛毫不客氣的拽開亞瑟肩頭襯衫,看到裡面清晰的牙印,還有淤青,「我就不信你什麼都不做,她屬瘋狗的,撲上來就咬你!」 亞瑟被羅飛飛問的煩了,竟然也發火了,「我說她兩句不行嗎?完全沒有醫德標準的人,納稅人說兩句不行嗎?」 「亞瑟,你聽著!」羅飛飛極力抑制著她的情緒,「你要是真憤怒沈嘉洛誤打了你退燒針,還咬了你,你到醫院投訴,這屬於醫療事故,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你犯不著每次見到沈嘉洛提到沈嘉洛就這麼激動的嚷嚷吧?」 亞瑟被羅飛飛質問的表情將住了,他也惱羞成怒了,「好啊,你這麼愛管閒事兒,那你去啊,去醫院投訴去啊!」 說完,亞瑟轉身就走,羅飛飛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冷笑著。 一直熬到下班時間,十八才磨磨蹭蹭的進了舒雅辦公室。她就想問舒雅為什麼扣自己半個月的工資。 「有事兒嗎?」舒雅若無其事的表情,「下班不走我也不會給你加班費。」 十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問出口,「我想知道,為什麼扣我半個月工資?」 「銷售淡季,經理級的都應該以身作則,業績上不去,當然要扣。」舒雅輕描淡寫的,給自己點了煙。 十八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算哪個頭兒?模棱兩可的看著舒雅,「那我到底是行政部的,還是銷售部的?如果我屬於銷售部,那麼行政部的工作我就不做了,如果我是行政部的,那麼我的工資就不該扣。」 「你們這些年輕人,大學畢業就覺得了不起了?光知道講條件。」舒雅仰靠在老闆椅上,愜意的抽著煙,「給你的工資低了點兒,可那是為了鍛煉你,你上哪個公司能讓你同時幹兩份工作,多積累點兒經驗有壞處嗎?將來你到了別的公司,就知道我給了你多少機會了……」 十八低著頭,盤算著舒雅說的話,越聽越彆扭,要是這樣算,那她豈不是應該給舒雅倒找錢了? 舒雅失望的搖頭:「別一什麼就錢錢錢的,小孫扣了三百,小王扣了五百,米樂上個月也扣了一百,哪個找我說了?做人得先學會忍氣吞聲,懂嗎?」 「我還是不太懂。」十八鐵了心這次想強到底,「我不用公司栽培我,也不用公司給我機會,您還是把我當普通人吧……」 舒雅的眉毛慢慢擰起來,「你不要以為你和木記者有了點兒關係就有恃無恐,我誰都能開除!」 「舒總,您還別以為你扣大家點兒錢就佔便宜了。」十八把心一橫,雖然說在外面混是裝孫子,但裝孫子也講究藝術標準,「A4紙兩月的用量是之前半年的量,電腦記憶體條少了4個256的,墨水匣比上個月多3個,記錄本這周就多用20本,聽說256的記憶體拿出去一條可以賣150塊,A4紙一包20塊……」 「你們……別以為我治不了你們,現在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找不到工作的排著隊呢。」舒雅表情極其難看,惡狠狠的碾滅手裡的煙。 「您還別說,我還真挺懷念排隊的日子。」十八也發狠的冷笑,舒雅這個女人,光知道大講特講A管理模式,光知道管別人,從來不知道管她自己,就連婚姻失敗都能賴到事業太成功上面。 說兩句很爺爺的話果然很爽,十八看著氣的發抖的舒雅,她也試著氣定神閑的走出舒雅辦公室,還非常禮貌的帶上門。 「今天怎麼這麼閑?有時間過來看我?」木羽笑嘻嘻的晃著手裡的咖啡杯,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妮娜。妮娜翹著腿,尖細的鞋跟泛著金屬的光澤。 妮娜慢慢泯著咖啡,也笑著看木羽,「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最近怎麼都不找我了?有新歡了?」 「同行是冤家,你不怕我搶你生意,我還怕你搶了我的生意呢。」木羽攪著咖啡杯,悠閒的靠著沙發椅,瞄著電腦螢幕上的新聞稿。 妮娜放下咖啡杯子,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木羽身邊。木羽辦公室外面,一片漆黑,下班時間,該走的人都走了。 「還真是懷念你辦公室的沙發。」妮娜舔著唇邊的咖啡,手腕很自然搭在木羽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臉頰,聲音低了下去,「那次應該也是下班後吧?幸好你的沙發品質還不錯呢,我今天用了愛茉莉香水,聞的出來嗎?」 「都說女人記憶力好,這話果然沒錯兒。」木羽捉住妮娜不安分的手指,在鼻子下面深深嗅著,「都說女人比男人多情,我算是想明白了,那是因為男人提了褲子就不認帳,女人沒事兒呢,就喜歡回味,能不多情嗎?」 「討厭!最近怎麼不找我了?」妮娜嗔怪的推了木羽一下,吃吃的笑,「你皈依佛門了?」 「怎麼可能?」木羽咬著妮娜她纖細的手指尖,邪邪的笑,「你不知道男人也有禁欲期嗎,就像女人會來大姨媽一樣。」 「那你大姨媽什麼時候走?」妮娜斜睨著木羽笑,他白色襯衫的領口,始終透著誘惑,「你大姨媽的時間也太久了吧?我們女人都來不了這麼久。」 木羽騰出手接著修改新聞稿,接著跟妮娜調情,「想臨幸我?」 「有這種考慮哦。」妮娜扁著好看的小嘴。 「等我大姨媽過去了,我電話你。」木羽放開妮娜的手指頭,也笑。 十八出了公司,看到等在大廈門口的左手。左手朝她走過來,表情也很憔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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