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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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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燈壞了,我去開房間燈。」木羽打開門,房間黑黑的,他急急的換拖鞋,「你等我下,我去拿毛巾,你都濕透了……」 黑暗裡,十八不說話也不動,靠著防盜門旁邊的牆壁,似乎下意識的用手拽了木羽的襯衫。 「怎麼了?」木羽低聲問著,看著被雨水浸濕的十八,陽臺的玻璃窗外,傳過沙沙的雨聲,細密。 「你不是有技巧嗎?那讓我快樂啊?」十八的聲音帶著冷冷的挑釁,在黑暗的呼吸裡很突然的就點燃了躁動的火星兒。木羽低著頭看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男人的技巧都是為了讓自己更快樂一些。」木羽壓低聲音,「你真的要嗎?」 十八沒反應的僵持著,木羽慢慢的去握她的手,涼涼的觸感,不溫暖,但卻是讓他心動的溫度。 「十八。」他溫熱的額頭貼著她濕濕的髮絲,聲音有些嘶啞,「我二十七八歲的時候,迷戀女人的身體,迷戀我的手在她們完美的身體上游走,看她們的反映,等著她們說需要我,後來我對自己說,如果有一天,我想要一個人卻不是因為她的身體,那可能真的就是我的愛情了……」 十八依舊不吭聲,背倚著硬硬的牆壁。她說不好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因為露娜說的那些話,或者還有左手的反映,再或者是小歪的燒烤店徹底絕了她憧憬過的想做些事情的夢想,那個關於錢的夢想。 「如果你的身體真的要我,我也滿足你,雖然我更希望是你的心想要我……」木羽啞啞的聲音低下去,他的手指沿著十八被雨水浸濕的襯衫扣子,慢慢的,一個一個的滑下去,滑到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他的呼吸就變得無比的艱難,「想嗎?」 他的呼吸拂著她的嘴唇,他很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心跳。 十八突然推開木羽,依舊一言不發,逕自走進房間。 木羽挑著嘴角,撚著撫過她襯衫紐扣的手指,小聲笑起來:「光會過嘴癮,你以為你有那個膽量嗎?」 「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左手冷冷的盯著正在塗指甲油的露娜,露娜整個身體縮在寬大的椅子,脫了絲襪的腳踏著椅子沿兒,腳趾頭一動一動。 「你們不合適。」露娜吹著剛塗的指甲油,「你看她的眼神,就像我爸很久之前看我媽的眼神一樣,我只是不想多少年之後,你會拿了刀去砍她……」 左手喘著粗氣,胸膛一起一伏的:「你以為誰都會象你爸那麼混蛋?」 「我爸也沒想到他現在回變得這麼混蛋!」露娜眼神黯淡下去,「如果他知道很多年以後他會變得這麼混蛋,他一定不會選我媽。」 露娜慢慢站起來,仰著臉直視著左手:「左手,你能不能別想那麼多沒用的,我們就是混日子的人,你沒發現你的變化嗎?你以前不會因為誰患得患失的,你每次說起她就急躁,還有那個記者,你……」 「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左手再次提高聲音,露娜的身體戰慄了一下。 露娜泯折嘴唇,盯著左手的眼睛:「我跟她說,我和你睡過了。」 左手狠狠地摔了手裡的煙,轉身摔了門走出去。露娜面無表情的看著左手離開,吹著指甲上淺粉色的指甲油。吹著吹著,露娜皺了眉頭,往客廳的地上摔了指甲油的瓶子,濃濃的混著橡膠水味道指甲油碎裂在地磚上,淺淺的帶著珠光的粉色液體流淌出來。 十八洗了熱水澡,呆坐在書房的電腦前,用浴巾擦著滴水的髮絲,想著小歪為了泡妞,完全不顧燒烤店的生意。想著想著她竟然覺得小歪好像也沒錯,燒烤店小歪投了兩萬多,她才投五千,人家投大份的才有話語權,就算她現在不想做了,小歪把自己的五千塊還回來不就兩清了嗎? 十八對著電腦寫燒烤店經營三天來的慘澹經歷,才不過三天而已。不是有句老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嗎?說不定她十八就是沒有外財的命,明天就可以把亞瑟叫過來,當面把燒烤店的股份拆分了,好歹這兩天還賺了一些錢,比放在銀行的利息高多了。 「你看電腦的眼神,都比看我溫柔。」木羽端著水杯,從書房外面進來,似笑非笑的坐到十八身邊,「是不是又在寫我?」 「自戀!」十八關了文字稿,胡亂點開公司的行政報表裝模作樣的看著。 「把這個喝了,透透寒氣。」木羽把熱熱的水杯遞給十八,裡面是咖啡色的液體。 十八喝了一小口,苦苦澀澀的,她皺著眉頭抹著嘴唇:「這是什麼呀?」 「春-藥!」木羽一本正經的看著十八,一字一頓的說,眼神充滿了邪惡,「不敢喝了?要不……你試試,看喝了這個,能不能抵抗得了我?」 「你……混蛋!」十八慌忙把杯子推得遠遠的,「你幹嘛給我喝這種東西?」 「你想啊,你現在體內都是寒氣,需要發熱的東西把寒氣逼出體外,所以性愛就是最好的東西,最關鍵是我還能半推半就的跟著沾便宜,我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你也知道……」木羽說的煞有介事,還特意拽著椅子往十八身邊靠靠,放低聲音,「你剛喝了一口,現在有沒有反應?」 不知道是心理反應,還是別的什麼,十八竟然真的感覺到燥熱,她惱火的推開木羽轉身就走,「我說你沒良知說錯了嗎?卑鄙!」 「你從來也沒把當好人,我還要良知幹什麼?」木羽看著十八怒氣衝衝的樣子笑,拿起玻璃杯晃著,「哎,你要是不喝,我可喝了,這種藥誰喝了都一樣,大不了我讓你佔便宜……」 十八正準備走出書房,回頭看到木羽竟然真的拿著杯子要喝。 「不准喝!」十八沖過去搶玻璃杯,咖啡色的液體飛濺出來,濺在兩個人手上,還有襯衫上,她奮力奪杯子,「誰都不准喝!」 「不鬧了,是板藍根沖劑,開玩笑的。」木羽被十八的緊張逗的笑出聲,他不忍心再逗她了,把帶著暖意的杯子放到十八手裡,「喝吧,省得感冒。」 「真的是……板藍根?」十八端著杯子,一臉狐疑,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這種極品男人,還用得著給女人喝春藥才能得手嗎?」木羽抿著嘴唇邪邪的笑,伸手握著十八端著杯子的手,把杯子推到她唇邊,「你要是真感冒了,就沒力氣跟我鬥了,到那時候我可就省事兒了。」 十八小心喝了幾口板藍根沖劑,為自己剛才的失態尷尬,真是的,每次都被他笑話。 「你不覺得……」木羽低頭點煙,話說了一半,有些遲疑,十八警惕的看著木羽,不曉得他又會說出什麼。 木羽慢慢抬起頭看著十八笑:「你不覺得,其實我們要是真的生活在一起了,就像剛才這樣……不覺得很好玩兒嗎?」 「有什麼好玩兒的?」十八惱火的瞪了一眼木羽,低著頭小口的喝著藥。 「那你知不知道,你被動接受我,其實也是一種情感呢?」木羽輕輕吐了一口煙,眯著眼睛打量低頭喝藥的十八,「至少說明你沒那麼討厭我。」 「誰想到她那麼容易生氣?」小歪靠著小米家公寓的吧台,一臉的懊惱。 亞瑟皺著眉頭:「我拜託你,我都不求你完全正常,稍微正常點兒就行。」 「我怎麼不正常了?」小歪拍著屁股,不滿的瞪著亞瑟,「我也沒說不給她錢啊,女孩子家家的,把錢看的那麼重?才五千塊啊,我去上海吃灌湯包加上飛機票都不止這個數,幹嘛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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