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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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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的手沿著左手的襯衫伸進去,攬著左手發燙的身體。 「我真的沒後悔過。」有淚水從露娜的眼角滑落,落在左手的黑色襯衫上,她還是笑了。 「怎麼說你也跟著我工作過,我昨晚看你的稿子,那麼多錯別字?還有,我有那麼糟糕嗎?」木羽坐到床邊,他並不想讓十八這麼早就睡了,已經習慣了兩個人鬥嘴,每天不說點兒什麼,他會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呀!」十八騰的從床上爬起來,象給人看透了心事,氣急敗壞的推搡木羽,「你竟然偷看我寫的東西?卑鄙!」 「你怎麼不謝我幫你存檔呢?」木羽站起身,十八想到自己寫的東西被木羽看到就有些惱羞成怒,噔噔噔下了床朝書房跑去,「我把文稿刪了,看你還偷看!」 木羽笑嘻嘻的看著十八來回折騰,十八去書房的電腦裡刪除了文稿,把3.5存的軟碟藏好。把木羽推出自己房間,這才安心去睡。 「還以為你多高的智商呢?」木羽叼著煙,打開電腦後啞然失笑,十八只不過是把文稿從D盤刪除到回收站而已,木羽對著顯示幕吐了煙,「小傻瓜,垃圾桶的檔是能夠恢復的……」 昏暗的房間裡,亞瑟從床上掉到地板上,發出悶悶的咕咚聲音。 「小麥!」亞瑟睡眼惺忪的揉著屁股,扒著床沿喊著。房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木羽。 亞瑟從地板上站起來,疑惑的看著木羽,「你怎麼在這兒?」 「我當然在自己家了。」木羽打著哈欠,「你和十八都喝多了,你還醉在人家超市里,小米公寓遠,只好帶你來我家了,你可是第二個睡我床的男人……」 「你可千萬別對我有企圖!」亞瑟重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解著襯衫。 左手皺著眉頭,煩躁的把手機扔到床上,看牆上的石英鐘,已經是後半夜的時間了。 「怎麼不接電話?」左手不甘心的再次拿起手機,撥打十八的號碼,「不就是晚上沒去燒烤店嗎?」 木羽脫下全是燒烤味的白襯衫,剛準備去洗澡,沙發上十八的背包裡,手機嗡嗡的震動聲響個不停。木羽拿出手機,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左手。 木羽挑了嘴角,把手機重新放到沙發上,任由著電話嗡嗡的震動著。 「洗冷水澡會不會感冒?」噴頭灑下溫度適宜的水,木羽皺了皺眉頭想起木易說過男人生病的時候能激發女人的憐憫心,「要不試試看,就當看看她有多心硬好了?」 木羽把浴室的窗戶打的大大的,關了熱水管。咬著牙把冷水管開到最大,噴頭的花灑剛噴出冷水,他差點兒喊出聲,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九月初已經有秋涼,後半夜更涼。 木羽哆嗦著從浴室裡出來,沙發上的手機還在執著的振動著。他索性更徹底的拿過風扇,躺在沙發上對著自己開大。 方小刀睡的迷迷糊糊,披著床單被開了門,就看到門口的一臉倦容的左手。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方小刀打著哈欠,「進來吧。」 左手跟在方小刀後面,欲言又止,一臉的漠落。 「怎麼了?」方小刀披了床單,象寺院燒火的和尚。 左手莫名的焦躁,「十八不接我電話,我打了一晚上,小米公寓也沒有人接電話,亞瑟的手機關機。」 「用不著這麼緊張?」方小刀從冰箱裡拿了啤酒,「十八和小歪忙燒烤店,這個點不累昏了也得睡覺啊,手機設成靜音沒看到當然接不了電話,小米有可能去同學那兒了,亞瑟那個花蝴蝶,你還指望他在溫柔鄉里開著手機嗎?」 左手不安的喝了幾口啤酒:「她會不會生氣了?」 「老大!關心則亂,你能不能別這麼緊張?你老這麼緊張會得疑心病的。」方小刀皺了眉頭,「平時你打架喝酒,唱那麼多人的場子,也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左手捏著啤酒罐,低著頭不說話。 方小刀裹緊了床單:「你放鬆點兒,又不是沒交過女朋友,要是擔心她,白天打個電話問問,要不就去她公司看看,別動不動就上拳頭,臉冷的跟冰激淩似的,不是所有人都象露娜那樣買你的帳……」 左手仰了頭,倒向沙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昏暗的吊燈,有小飛蟲圍著吊燈來來回回的飛著。不小心撞到吊燈罩上的小飛蟲,會從空中落下來,已經不是白熾燈的年代,都市冷燈光的熱度,依然可以讓小飛蟲暈死過去,能說愛情有時候就是自不量力嗎? 清晨,十八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不停的打噴嚏。好像還有亞瑟的聲音。 十八困倦的從床上爬起來,燒烤店也是體力勞動,腰酸背疼的。她出了房間,竟然看到木羽面色潮紅的躺在沙發上,亞瑟對著客廳的鏡子解開襯衫,皺著眉頭看被沈嘉洛咬過的地方。 「還是女人嗎?」亞瑟齜牙咧嘴的,「不曉得那丫頭那天吃了什麼,竟然腫了?肯定感染了。」 十八湊過去,看到亞瑟的肩頭上留下深深的牙印,還有淤青。 「還有跟著趕熱鬧的,那邊的年紀大了,竟然發燒了。」亞瑟朝木羽努努嘴,「是不是他昨晚幫你忙燒烤店的事兒累的?」 十八本來沒在意,當亞瑟說木羽可能是因為忙燒烤店的生意累的,她開始有點兒內疚了,伸手去摸木羽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家裡有藥嗎?」十八著急了,晃著木羽的手臂,「有沒有退燒藥?」 木羽閉著眼睛搖搖頭。 「十八。」亞瑟從冰箱裡拿出冰塊,用毛巾包著放到被沈嘉洛咬腫的地方,「我得去下醫院,搞點兒外用藥什麼的,半個胳膊都麻木了,昨晚也沒睡好,你也給他買點兒藥,我早上給小歪打過電話,他今天要是不回來就別想活著回來了,丫說中午的飛機到,我先走了……」 「可是我今天要上班……」十八剛說了半句話,亞瑟已經走出了。 十八撓頭,拿過木羽的手機,找到木易的號碼撥過去:「木易,你哥病了,你過來吧……」 電話裡木易的似乎驚訝:「不會吧,昨晚還好好的啊?」 「我怎麼知道?反正現在時發燒了,你過來看著他吧,我還要上班……」十八看看手錶,真的要上班時間了。 木易更著急:「我今天有課的,市場行銷學還要考試,不能缺課。」 「他可是你親哥好不好?」十八提高了聲音,「你快點兒過來。」 木易也在電話裡提高聲音:「我哥要是知道我敢不上課,會殺了我的,十八你幫下忙啊,怎麼說我和我哥昨晚給你頂了一晚上的兼職好不好?你收錢的時候可沒說不用我們幫忙吧?你就當還人情也得幫著照顧下我哥吧?說不定我哥就是累了一晚上累發燒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十八對著電話說不出來話。 煙花令 還沒等十八給米樂打電話說上午過不去公司了,米樂先給十八打了電話。 米樂的聲音像個炸彈:「十八!舒雅扣了你半個月的工資!」 「什麼?」十八一個沒注意,冰箱裡的冰塊稀裡嘩啦的掉出來,「半個月?我犯什麼事兒了,她扣我半個月的工資?」 米樂一幅明白人的口氣:「明著說,說是你帶銷售六部沒業績,可是其他銷售部也都沒什麼業績啊?暗裡說,肯定是木記者沒幫舒雅擋上次過期產品重打生產日期的事兒,聽說見報了,好多家超市都要求退貨,工商局開了罰款單,舒雅肯定認為是你背後搞鬼……」 十八惱火的蹲在地上撿冰塊,半個月的工資呢,舒雅她親奶奶的,自己剛投了五千塊跟小歪搞燒烤店。這才幾天啊,半個月的工資又沒了。 「我好久沒有做壞事了。」木羽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看著十八。 「你又想做什麼壞事?」十八用毛巾卷冰塊,蓋住木羽發燙的額頭,想著被扣的半個月工資,從心裡往外疼著,不耐煩的瞪著木羽。 木羽握著十八壓毛巾的手,低著聲音:「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的事兒。」 「就知道你屬流氓的,真夠無聊的!」十八惱火的甩木羽的手,他握的很緊,竟然還把她的手放到發熱的臉頰上,能觸摸到他下巴上稀疏的鬍子碴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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