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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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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木易晃了眼睛的小歪,心情極度不爽,手裡的啤酒瓶每每重重的摜在桌子上,左手就有些不滿的皺眉。 「他不是沖著你們。」亞瑟愜意的喝著啤酒,「小歪的妞兒被人搶了。」 「分贓,晚上賺了多少,老規矩,三七開。」小歪嬉皮笑臉的,盯著十八腰間的小包,「幸虧還有分錢這點兒事兒能讓我樂樂。」 十八皺眉:「現在就分錢?不是月底嗎?」 「什麼月底月中啊,生意是咱們自己的,想怎麼結還不行,快分。」小歪就差沒上來搶裝錢的小包了。 十八只好把錢倒在桌子上,小歪眯了眼睛,叼著煙,含混不清的數著,沒多會兒,錢就分的差不多了,小歪拿了他自己的,像是揣廢紙一樣揣到口袋裡。 「店你收拾下,我先撤了。」小歪朝亞瑟打了招呼,吊兒郎當的走了。 十八看著皺皺巴巴的錢,竟然有三百多塊,有些不知所措,差點兒哭了。 「是不是小歪給你少了?」小米沖過來數著全是烤串味道的錢。 十八搖頭:「為什麼小歪賺錢那麼容易呢?今天開張打折,一晚上竟然分到三百塊,比舒雅給的日工資都高……」 「那你是沒看見小歪花錢。」亞瑟撇著嘴笑,「絕對會比舒雅給你的月工資都快十倍,你要是看不住他,這個店三天就關門!」 左手幫著十八關店面,他一臉的不高興,「做這個有意思嗎?還得你收拾店,搬來搬去的,是女生幹的活嗎?煩不煩?」 「小歪今天心情不好,他喜歡小諾,小諾有男朋友了。」十八拽桌子,金屬腿兒在地面上劃出尖銳的聲音,「他人真的很仗義的。」 左手的臉色更加難看,「仗義?是不是亞瑟的朋友你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認為人家仗義?我和小刀怎麼做,在你這兒也換不來一句仗義……」 「你又來了?我什麼時候說你和小刀不仗義了?」十八也有些惱,她從來沒否認過左手和小刀的仗義。 「那你也仗義點兒,樂器店收拾好了,這幾天就開張,你到我店裡幫我啊?」左手徹底黑了臉,口氣強勢的不容置疑,「小歪說開店你想都不想就投錢,我也開店,不用你投錢,你幫我看店就行。」 「我懂樂器嗎?我跟人家客人說什麼?」十八壓著火氣,她有些搞不懂,兩個人的氣場,怎麼會差那麼多? 左手用力碰撞著燒烤店的門板,宣洩著他心裡的不爽。 亞瑟趕到西餐廳的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幸好是酒店的餐廳,能湊合沈嘉洛下夜班的時間。沈嘉洛眨巴眼睛看著亞瑟,亞瑟發現自己第一次有些不自在,他想著是不是因為夜深人靜餐廳人少的原因。以前都是他把女孩子看的不自在。 「是你自己要請我吃飯,我可沒這要求。」亞瑟拿了煙,在手裡轉了好幾圈,又放了回去,有些懊惱的低頭吃著菜。 沈嘉洛鼓足勇氣,看向亞瑟:「我媽是醫生,當醫生差不多快三十年了,我哥也是醫生,是神經科醫生,也有七八年了……」 亞瑟抬頭,沈嘉洛的長睫毛就一直在眨啊眨的,她的皮膚竟然真的粉裡透紅,一點兒妝都沒有花。羅飛飛的皮膚也不差,但卻是撲了粉底的,靠近的時候能看見粉底的小顆粒,撲了粉的臉和脖子顏色不一樣,所以他每次看羅飛飛的脖子,就知道她在臉上下了多少工夫。 「他們都當了好多年的醫生,什麼問題都沒出過。」沈嘉洛掰著手指頭,躲閃著亞瑟的眼神。 亞瑟點頭:「明白了,你是想說因為你不是醫生,所以才出了問題?」 「不是啊。」沈嘉洛一著急,碰到西餐盤子裡的刀叉,「我,我是不想他們知道我會出這種錯誤啊?還有……」 沈嘉洛低了頭:「要是讓醫院知道了我在實習期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我怕我媽媽和我哥的名譽受我影響……」 亞瑟終於明白這段日子,沈嘉洛為什麼會對自己忍氣吞聲的原因了,他忽然很想逗她。 「其實吧,我腿上的汗毛……」亞瑟慢條斯理的切著七分熟的牛排,看著沈嘉洛再次緊張起來的表情,「是我自己拔得。」 沈嘉洛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什麼?!」 「可能是我喝多了,拔了,後來我不記得了也很正常啊……」亞瑟有些幸災樂禍。 然後,啪的一聲,沈嘉洛抓起西餐盤子上的不銹鋼刀,戳了磁片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兒,盤子竟然碎了!!亞瑟吃了一驚,看著沈嘉洛手裡抓著餐刀,表情憤怒的象西班牙鬥牛場上的鬥牛。 「你你你,你幹什麼……」亞瑟有些不知所措,「我開玩笑的。」 沈嘉洛手握餐刀,恨恨的走到亞瑟身邊,用餐刀戳到亞瑟吃了一半的牛肉上,非常突然的對著亞瑟的肩頭就咬了下去,一邊咬著,一邊還奮力的戳著亞瑟旁邊盤子裡的那塊倒楣的七成熟的牛肉。亞瑟的表情像是給人灌了壽司店裡整管的芥末,死命的抓著餐桌,不敢動也不敢吭聲。兩個人奇怪的行為終於讓西餐店裡的侍者看不下去了,遠遠的走了過來。 「你們……沒事兒吧。」侍者關切的看著亞瑟的芥末臉,除了差點兒綠色。 亞瑟旁邊盤子裡的七成熟牛肉差不多被沈嘉洛戳成了牛肉醬。 沈嘉洛咬夠了,喘著粗氣站了起來,扔了手裡的西餐刀,氣勢洶洶的看著亞瑟:「我!不是那麼好惹的!」 亞瑟轉臉看著肩膀被沈嘉洛咬過的地方,口水都透了襯衫,可見小姑娘多麼下血本。 「你再惹我試試?」沈嘉洛拿了自己座位上的包包,象看強盜一樣的眼神看著亞瑟,「你付帳!哼。」 沈嘉洛走了,亞瑟解了襯衫的扣子,掃了肩膀處被咬過的地方,太恐怖了,都說女人象老虎,哪兒是象啊,根本就是老虎。 「先生,要不要幫你叫醫生。」侍者憋了半天,說出了一句實在沒創意的話。 木羽回到家,發現十八趴在書房的書桌上睡著了。 「十八?」木羽輕輕的拍拍熟睡的十八,她竟然沒什麼反應,他找了合適的角度,把她架到書桌旁邊小單人床上,嗅到她襯衫上的孜然味兒,想著這傢伙又不知道晚上跟誰一起出去吃燒烤了。 「過分,吃燒烤也不知道能叫上我。」木羽回到書房,準備關電腦,這才看到電腦螢幕上打開的檔是WORD文檔。他點了煙,坐到電腦前,看了兩眼,木羽索性坐在椅子上不動了,「這傢伙不會真的在寫小說吧?」 十八在旁邊的小床上夢囈著翻著身,木羽彈著煙灰,對著顯示幕翹著嘴角笑:「燒烤店……真是,我哪有這麼糟糕?這個地方竟然還有錯別字?真夠沒有職業道德的,當初白培養你了……」 木羽眯著眼睛,劈裡啪啦敲了一陣鍵盤,把文檔中的錯別字和不對稱的格式統統改了一遍,這才滿意的存檔關機。 走過十八身邊,木羽坐到小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十八熟睡的表情,「也沒那麼差了,還是能讓男人有欲望的……」 煙花令 十八終於知道小歪和亞瑟到底有什麼不同,如果十八是小歪他爸,估計不是拿一把菜刀,而是有多少菜刀拿多少菜刀,不是天涯海角的追著他,而是要追殺他!烤串店開張第二天,小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打了無數電話,人家才很大爺的說因為受失戀的刺激,不得已才飛到上海米西灌湯包,十八差點兒氣的吐血。 烤串店外面,木易沒帶小諾反而帶著木羽來了。木易遠遠的朝十八打招呼,穿白色襯衫的木羽背對著十八,始終沒有回頭。 「金木水火土,我到底什麼命啊?」十八看燒烤架子上的點著了的炭火兒,急的差點兒揪自己的頭髮變出個小歪。 「亞瑟,你管管小歪吧,他丫跑上海去灌湯包了,我能把燒烤店快遞到上海嗎?」十八拿著電話都要哭了,「不是美女!是灌湯包,昨晚就不該給他錢……」 亞瑟憤怒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下次把丫褲子扒了,還他媽的灌湯包?長的跟灌湯包似的,你先撐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燒烤店外有人喊:「我要的二十個烤串什麼時候上來?你們做不做生意了?」 十八剛想出去應付,和門口進來的木羽,還有木易撞到了一起。 「小歪呢?」木易到處看,「他怎麼還沒過來?快打電話叫小歪過來啊?」 十八往外拿著啤酒,忍著氣:「昨晚做夢,掉灌湯包裡去了,我下班趕過來,不知道他死哪兒了,亞瑟一會兒過來。」 「木易,你先去外面招呼,把啤酒送過去,告訴他們一會兒就好。」木羽笑著看看外面,又看看十八:「記得給我買件白襯衫……」 木羽到旁邊的水龍頭洗手,從冰櫃裡往外拿肉串,用火鉗子劃拉著炭火兒,泛出一串的火星兒。 「幫我挽下袖口。」木羽朝十八面前伸出手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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