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燙(19)_十八子墨

十九

　　木羽在門口站住，回頭看著阿若笑。阿若的胸脯起伏得厲害，恨恨地看著木羽。

　　「我們以前在一起還算開心，別讓我瞧不起你。我從來沒給過你承諾，也沒強迫過你，我跟你說得很清楚，讓你早做打算。」木羽掏出打火機點了煙，「知道我最討厭女人什麼嗎？剛開始想和男人在一起，口口聲聲說自己什麼都不要都不在乎，只要快樂，現在如果你想找我索取利息，我只能說抱歉了。」

　　木羽的身影轉過拉門，阿若一腳踢翻擺滿料理的餐桌，餐具發出稀裡嘩啦的撞擊聲，穿著和服的服務員拉開隔間門，驚訝得說不出話。

　　「穿個和服就是日本女人嗎？無聊！」阿若從錢包裡拿出錢扔到榻榻米上。

　　小米家的浴室有寬大的浴缸，噴頭裡細細密密的水絲噴灑在乳白色的浴缸壁上，泛起一滴滴的小水花。

　　左手穿著牛仔褲，赤裸著上身，坐在馬桶蓋上，一口接著一口地吸著煙，浴室的鏡子裡，彌漫著嫋嫋的煙霧，還有他古銅色的肩頭。長長的煙灰在一陣炭火過後，悄然落到地磚上，安靜得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左手看著落在地上的煙灰，悶悶的有些傷感。

　　「真夠兄弟，你有事兒了，人家大老遠地從廣州回來。」亞瑟靠著吧台，強調聽著陰陽怪氣的。

　　「你想說什麼？」十八瞪著亞瑟，停頓了一會兒，「亞瑟，我想……」

　　亞瑟摸出煙：「你想什麼？」

　　十八低下頭：「我想搬到小米這兒先住著。」

　　亞瑟按開的打火機燃著透明的火苗，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怎麼了？」十八詫異地看著亞瑟。

　　亞瑟慌忙丟了打火機：「你打算怎麼辦？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有什麼怎麼辦的？」十八煩躁地打斷亞瑟，那天晚上的事兒真的成了她的硬傷了，「我怎麼也不能與狼共舞吧？」

　　「就算他是狼，那也得對你負責！」亞瑟的脾氣被挑起來了。

　　十八努力辯白著：「你不是也經常那樣嗎？也沒見有哪個女的拿著菜刀斧頭來找你……」

　　亞瑟黑著臉，拍著她的腦袋：「廢話，你能跟我比嗎？我是男的，再說了，就算有女的拿菜刀斧頭來找我，我還能讓你看見嗎？」

　　十八揉著腦袋，沒吭聲。

　　第十一章煙花令

　　我是來脅迫你跟我回家的，你不能當我那兒是寄存處。

　　雜誌社稿費寄過來，十八就靠著辦公桌數著不多的120塊，有些興奮地給編輯打電話。錢很乾淨，不知是不是因為雜誌社寄出來的，竟然有油墨的香氣。

　　「十八，這期雜誌約的都是知名作者，你看你的那個稿子是不是……」編輯的語氣非常婉轉，「其實稿費也沒多少，放哪期都一樣啦，你也不指望這點兒錢是不是？」

　　十八嗯了一聲，多少有些失望，都說寫文的人窮酸，其實那種窮酸是裝的。誰都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寫出來的東西就是為了那麼點錢，說白了，還真在乎那點兒錢，至少她是在乎的。

　　「十八，有人送你的。」米樂笑嘻嘻地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盒打著透明包裝的巧克力。

　　十八剛要說話，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是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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