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陽光穿透畢業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
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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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緊嘴唇,不想說話。他說的沒錯,我沒有解釋,沒有求救,這就像我精心導演的一場戲,他不得不做了一回大壞蛋。可是,如果我真的向他求助,他能提供幫助嗎?不! 我堅信,他不僅不能做任何事情,甚至會因此受到拖累。因為他必須得讓我拒絕,必須得為我出頭,可是,他和我一樣都是新人,除了逆來順受還能有什麼力量去掙扎嗎? 與其這樣,我寧願自己走下這段路。就算自私吧,至少我是獨立而有尊嚴的。 「你告訴我,你和謝亦清同居,其實什麼都沒發生。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到處說我,我承認我女朋友多了些,可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瞞過你?你呢?你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除了謝亦清就是楊燃天,我們四年啊!在一起四年了,被你罵一通就全都over了!你真是收放自如!不氣死我你不甘心是吧?」他壓低了聲音,恨恨的說,「那天晚上,你知道我在路口守了多久嗎?從你們進飯店我就看見了,我傻了吧唧的一直等到你們回來,還當著我的面磨磨唧唧!孟露,你心裡到底裝了幾個人?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是不是我不吻你,你就永遠讓我這麼誤解下去,根本不在乎我會怎樣?嗯?!你說話呀!」 「我說什麼!」我忍不住開口,「我是去謝亦清那裡了,我是呆了一個晚上,而且孤男寡女。我還讓他抱了啃了,就算沒有怎麼樣,將來有一天事情捅出來了,你會信我嗎?!!我在乎,這是我最在乎的事!」我的眼淚狂流,竟然沒影響我壓低聲音說話,「我知道你請我喝酒什麼意思。你失戀了,段薑不要你了,你終於想起我這個備胎了。就算我甘當備胎,那也是因為我相信有一天可以轉正,可以好好地快樂的過日子。可是,不對!我做錯了,我辯解不清!與其等著別人誣陷,倒不如自己說出來。你以為我好受嗎?我希望你不在乎,希望你繼續說下去,可是你刹車了。假如,我真的……那又怎麼樣呢?我難道就不是孟露了嗎?我難道就沒有機會選擇除了謝亦清之外的其他人了嗎?難道,在你面前就成了二等公民了嗎?公子潤,你是要我這個人,還是要我這層膜?就算這個問題說不清。至少,不管我心裡裝了幾個人,我正大光明的喜歡誰就是誰,不藏著掖著。你呢?說跟段姜分的清楚,又拿我做墊底給她介紹工作,來了北京還傾囊相助,這叫斷的乾淨?你說沒給張秀秀機會,可是是誰天天和她在一起,讓她告訴我你已經被她打動?這也叫沒有希望?你心裡是不是根本沒有別人,只有你自己?!你有資格罵我自私嗎?收放自如的人,不是我是你!公子!」 「好!」公子潤喘氣漸粗,「就算……我處理不當。那這次呢?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真相的,為什麼還要瞞著,甚至說那種話!現在又弄出這種自毀前途的決定,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你、你、你……」連說三個你,他說不下去了。 我聽見自己竟然冷笑了一聲,腦子更加清楚,「就算我跟你說了真相,你能做什麼呢?」 「至少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去找陳總,趙總,甚至秀秀的父親——」他戛然而止。 「我和你一樣有自尊。我知道秀秀對你有意思,所以打死我也不會去欠她的人情!你為了我低三下四,她為了你徇私舞弊,你們都偉大的不得了,那我呢?我是你們麻煩的源泉,可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沒有!那我何必去做別人的麻煩!老實說,這件事傳的太快了。小王再壞,這種事搞大了只能逼急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這點認知他能不知道?是誰能上情下達,是誰可以接近董事長?說實話,你從誰那裡聽到的?是不是張秀秀!」 公子潤突然沉默下來。 我聽見自己冷笑了一聲,擦乾眼淚道,「再說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都是寄人籬下,不管在學校多風光,到了這裡都要天天陪三分小心,處處存半兩留意。就算告訴你,你又能做什麼呢?徒增煩惱罷了。我不是故作神聖,只是事實如此,不得不接受。我知道你最不屑沾別人的便宜,但是現實會讓人清醒的,更何況秀秀給足了你面子。好姑娘,好性格,好家世,為什麼不選擇呢?」我都覺得自己酸溜溜的,可是這些話不吐不快,「只是因為我的存在罷了。現在我告訴你,我覺得通過這件事,我知道你很沒用,所以我跟你分手。從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此結束吧!」 吵架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能讓自己站穩就不錯了。公子潤已經鬆開鉗制我的手,我終於得以活動一下身子。 「這次是我自己決定的,北京也好,回家也好,我相信一件事,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與其哭哭啼啼的求著等著別人來愛,不如抓著自己好好地珍惜。我想……」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要說出來:「大四這麼一折騰,我明白了一件事,所謂愛情,不僅僅是激情和承諾,只有雙方共同的努力和守護才能讓它真正的昇華成愛情。謝亦清不給我承諾,楊燃天給不起承諾,你呢?你給了我激情,給了我承諾,但是你無力守護!」 「就算這件事你無能為力,記不記得我問你若是我不能留京你的反應嗎?你的答案很清楚。若我不能留京……算了,我已經努力了,但我跟這個城市沒有緣分。你們走的太快太倔強,我追不上抓不住。」心裡很傷感,好像真的看著他們的衣角從指縫間滑落,「算了吧,失戀我有經驗,痛過一陣就好了。據說男的更容易好,祝你好運。」 我快步上樓,一進樓梯口,上樓拐角的地方,有個人影立著。腳下沒停,直接掠過。 張秀秀。 她和公子潤的事,與我無干。 第二天不用上班,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行李頭天都收拾好了。手機裡是王清的短信,她說她會想我的。 拎著包終於要走,宿舍裡只有小張,這個昔日的小魔頭刀子嘴,竟然倚著門框抹眼淚。 揮揮手,懶得說再見,根本就是永不見。 我下樓,打車,走向北京站。 我會回來的。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不是為別人,只是為我自己 六月份的海邊彌漫著懶散的氣息,坐在學校大門的臺階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我幾乎不相信自己在過去兩個月曾經經歷過那麼多的事! 可是,這是真的。因為我手裡的書已經從小說,變成了考研英語單詞。 「這麼悠閒?」楊燃天坐在我旁邊,看看我手裡的書「你真的鐵了心要去北京嗎?」 「北京,上海,或者其他地方,」我看看他,然後看著馬路上人來人往的車流,「我只是想讓自己能靠自己活著。我怕回家以後有惰性,只有在外面做出點什麼真正的能自己養活自己了,我才有臉回家。」 「非要考研?」楊燃天問,「工作不行嗎?如果你不要戶口,我的辦事處也能讓你長經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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