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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大嬸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說,蕭佳你開什麼玩笑呢,誰讓你搬出去就從我身上踩過去,大嬸的聲音都顫抖了,大嬸的這句話說得我直想哭。

  想了一個晚上,我給龍炎發了一條資訊:我想搬出來住。

  龍炎很快就回了過來:好,不管怎麼樣,我要跟你一起。

  我的失敗與偉大

  龍炎在中關村那兒找了間屋,條件一般,廁所廚房小得看著都壓抑,房租是一個月一千四。北京的房子最要命的就是貴,我心裡盤算著以後得少買點衣服,少去肯德基了,再想想我這病要治好又得花不少錢,我心裡堵得慌。

  我去班主任那兒簽了份保證書,保證出去住一切後果由本人承擔,與學校無關。我在那張紙上簽下我的大名後,就表示我在外頭被人砍了都跟學校屁關係沒有,那感覺就跟把自個兒給賣了似的,心裡有點不爽。不過對於學校這種趁早撇清關係的做法,我實在是佩服。

  房子三個月的押金是龍炎交的,我問他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錢,他吱吱嗚嗚了半天才肯說,說是跳了一年的舞攢的錢,還跟我說看病的錢他也有,讓我別擔心。我當時眼睛就濕潤了,我心裡想著以後一定要對他好,要和他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去宿舍整理東西的時候大嬸苦笑著說,你個天殺的混球怎麼就丟下我一人呢,說好了我們買電腦一起玩遊戲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說話的時候大嬸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害怕這時候哭出來,於是我掉轉話題問孫佳哪去了,大嬸吱嗚了一聲說好幾天沒見她回宿舍住了,我說得,回頭幫我跟她說一下,就說我搬到中關村那兒住去了。大嬸說行,我記著了。

  我說我們永遠是好姐妹兒,想我了就住我那兒去吧。大嬸半開玩笑的說,那你們家那口子怎麼辦呀。

  臨走的時候大嬸拉住我的手說,這幾天林新哭得挺凶的,林新還讓我給你說讓你別走。我笑了一下說,現在我什麼都不再想了,我要好好生活。大嬸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眶紅紅的。

  離開住了一年的宿舍,我忍不住往這座樓多看了幾眼,我的眼前又浮現出剛來時宿舍歡笑溫馨的場面,覺得親近又遙遠,朦朧的感覺跟做夢似的,可又是那麼真實,此時我眼角掛著淚,可嘴角卻不經意浮出笑意。

  等待我的將是一種全新的生活。

  當天把屋子收拾完後,已經是深夜了。龍炎問我後不後悔搬出來,我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後悔。他抱著我堅定地說我們會幸福的,我甜蜜地笑了。

  他溫柔地為我脫去外套,把我抱上了屬於我們的大床。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我臉上來回撫摸著,我握著他的手說你這是藝術家的手,他孩子般地笑了。

  他正準備親我,可是我卻猛的一下推開他,我說現在不能,會傳染。

  他又笑了,彈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不怕,也不會。

  第二天是週末,龍炎一大早就起了說要陪我去醫院,我立刻就起床了,穿戴整齊後我們出發了。

  到了醫院,排隊掛號的人實在是多,黑鴉鴉的一片,不過用一片片和一群群是不能形容的,思來想去還是一堆堆比較合適。這便足以證明該醫院生意極好,由此又能推斷出此醫院名氣很大,醫術高明。我頓時對這家醫院肅然起敬。

  龍炎讓我去大廳那兒找個地兒坐著,他去掛號,這種時刻正是他大大展現自己「模範丈夫」形象的時候,所以我也不跟他推辭,一個人跑大廳找座兒去了。

  結果跑到大廳,人還是一堆一堆的,我睜大著眼睛一個座位都沒找著,我不得不佩服該醫院,實在是人氣鼎盛。為了完成龍炎讓我去找個座兒的使命,我決定跑樓上找座兒去。我七拐八拐地路過了兒科、眼科、耳鼻喉科,終於發現了一排座位,於是我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正當我叉開雙腿肆無忌憚地伸懶腰的時候,一個約摸三十的少婦跟我搭訕問我多大,我說十九了。那少婦很深沉地歎了口氣說:年紀還小,做這個對身體不好啊。我說阿姨您說做什麼不好呀,我不懂啊。那個少婦突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都來了就少裝了。我裝什麼了,我心裡那個忿忿。

  少婦很無奈地指了指我的背後,接著我轉過身看見一個牌子正對著我:人流手術室。我跟彈簧似的蹦了起來,飛快地逃離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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