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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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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要狠狠地啃鳥骨,吃鳥蛋,吸鳥血,喝鳥湯。 軍訓最後一天是我和大嬸站崗,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拿了根木棍當槍筆直地站著,大嬸看著我的木棍大笑著說蕭佳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保衛邊疆的勇士呢,我們國家有你保衛早沒戲了。開了一會兒玩笑,大嬸那廝就裹著軍大衣倚在牆上打起呼嚕來了,真是服了她,站著都能睡,就好比豬兩腳站立著撒尿令人不可思議。 我正覺得眼皮發重之際,突然一個男生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警覺性極高的我一下就打了個激靈。我搖著睡得跟死豬似的大嬸說有情況,那傢伙就是不醒,我就狠狠地捏了她一下說大嬸,有男人!那廝一聽到男人立馬就醒了,我在心裡琢磨著大嬸真是一典型的色女。我說那邊有男人的聲音可能是間諜,大嬸說得了吧就這破地方有間諜我第一個從山上跳下去。我無語了,料想真要是有間諜了,大嬸會給那間諜跪下痛哭流泣地說還是先把蕭佳給滅了吧。我至今都因為當時把大嬸想得過於齷齪而內疚不已。 我說大嬸回屋敲牆去,大嬸立刻會意了,說讓那兩廝也出來湊湊熱鬧。不一會兒工夫我們宿舍四都到全了。我們尋著那聲音緩緩移動著,終於我們看見了聲音的來源,在宿舍後面朦朧的路燈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說,老婆明天你就能回學校了,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我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對小情侶。我正準備走,限制級的畫面出現了,而且是現場直播。我們四立刻呆在原地,因為那男的突然轉過身來抱著那女生開始狂吻起來,吻得那叫轟轟烈烈,從我這角度觀看,那女的臉都被那男的吻變形了。由此可見該男人嘴上工夫著實生猛異常。 這種情況下,我們撤退肯定會被發現,所以我們只有選擇按兵不動。 我從容地閉上了眼睛,大嬸卻死命地把我眼睛掰開。草叢裡傳來那女生低低的呻吟聲,那叫個銷魂,聽得我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說這是黃色真人秀大家快閉上眼睛,那些傢伙根本當我的話是耳邊風還在那興趣十足地討論著,大嬸用種憧憬的聲音說我現在好想有個男朋友啊,說著還學小女生髮春做了個令人髮指的捧心狀。孫佳絲毫不給大嬸情面地罵了一句思春。我也在心裡罵了一句色女。表面清純的林新露出狐狸尾巴,說那傢伙真不是男人,手腳這麼老實。我說還好還好要不老實咱們眼睛早被污染了。希望落空的她們仨氣得拿狗尾巴草塞住了我的嘴巴。我跟老牛似的吐出那草,破罵了一句:母色狼! 軍訓成果驗收的那天,我們穿上白襯衫戴上白手套,顯得我們的皮膚更加黝黑。學校的一幫領導浩浩蕩蕩前來驗收,當校長拿了個喇叭沖我們喊「同志們辛苦了」的時候,我們便扯著嗓子喊「為人民服務」,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當時特敬業,喊得是脖子粗了一圈。 走方陣的時候,我們班一傢伙由於過度緊張掌握錯了拍子,一個人跟趕死隊似的踢前面去了,我們在後面看她想停卻停不了的正步,想笑卻又不敢笑,憋的都快斷了氣。結果我們班連個文明都沒評上,那個踢正步一個人踢前面去的女生被大家大肆抱怨了一番。 甭管結果怎麼著,軍訓總算是結束了。一向有些嬌氣的林新說這苦是再也不想吃了。我們還都覺得沒什麼,過去了就不覺得當初有多麼辛苦了。只是大家都曬黑了,特別是大嬸每天抹玉蘭油一樣被曬黑了,我說那油也不咋地嘛,大嬸生氣說都是太陽惹的禍這油效果好著哩。我說得了得了改明兒你去做這油的代言人,我們就負責給每個觀眾發個垃圾袋,免得大家吐得廁所大癱瘓。 剛回到學校沒多久,我們就發現學校展覽亭貼了好多關於軍訓的照片,還弄了個專欄叫什麼軍訓集錦。其中有一張是食堂抓拍,照片上一群臉蛋黑黑、頭髮亂亂的女生正在拼命地搶著饅頭,我說哎呀媽呀這麼丟人的畫面也拍出來展覽啊,真跟一群猿猴似的,可是裡面那個拿著兩個饅頭笑得特起勁的女生怎麼那麼面熟啊,我說大嬸那丫是你吧,我看見大嬸的臉一下就綠了,和史萊克有的一拼。大嬸惡狠狠地說那兩個饅頭最後還不是被你丫給吃了,還笑!我說大嬸我崇拜你,勞動人民最光榮。孫佳在一邊憋著笑說沒什麼沒什麼挺上鏡。弄得大嬸一聲狂吼把那照片給撕了下來。結果被學生會罰款十元,理由是破壞藝術品。 偶遇猛男 軍訓後自然就是上課了,大學的課程很輕鬆,幾乎是一天下來就四五節課,有時候還是半天半天的休息,想到高中那沒日沒夜的學習真不是人過的。中國的教育制度就是以先苦後甜而「聞名」的,而且這苦和甜的差距大得就連地獄到天堂都比不上。上了大學才知道高中那時候有多傻逼,每天跟老牛似的學習就為了上大學的悠閒,一句話:真他媽不值! 上高中那會兒校長說得最多的一句屁話就是全國的高考看江蘇,江蘇的高考看南通,弄得大家每天都緊張兮兮的。每天成堆的作業壓得我們精神上過早地駝了背,算是羅鍋二代。 我跟孫佳說我們那會兒早上六點半上學,晚上自習到十點半放學,一個月休息兩天那叫月假。在北京上學的孫佳一臉茫然地說你是在說天方夜譚吧。大嬸搖頭歎息道我們的苦孫佳你是無法理解的,孫佳說好了好了過去的痛苦就甭提了現在你們總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一句話說得大家是熱淚盈眶。 其實心裡那個不服,憑什麼我們玩命地學習才能考到北京,而北京的那群學生蹺著二郎腿都能考上北京不錯的學校。我們辛辛苦苦地跑北京來上學,還被某些北京小崽子一臉鄙視地指著說,一外地的。世道真是狂令人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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