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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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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有一雙明亮得攝人心魄的眼睛。一頭烏黑的頭髮,在風中場起一種優美的弧度。 「幹什麼?滾啊。」柳總竟不要形象,破口大駡。 「我或許可以救他……」 「你?」 誰信? 誰信——!? 「在救護車來之前,我們需要試一下。」她根本不介意大家懷疑的目光。 「你以為你是誰?神醫嗎?走開。」保鏢模樣的男子一臉憤怒。他居然大著嗓門咆哮起來。 「不管怎麼樣,這是一條人命,與其這樣子等……不好意思。」她實不願意解釋什麼,居然轉向了大家。 「誰身上有金飾?我要純金的。」 她……看上去不像胡鬧,那種氣勢,又好像很有把握。 她的氣勢把人懾住。她認真的表情迷人且具有很強的說服力。 這打動了柳總。 「我,我有。」柳總趕緊摘下自己的黃金鑽戒,雖然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可是,這關係到自己兒子的性命,於是,他捋下了戒指,交給了秦瑤。 秦瑤一臉凝重的接過。 她幾步上前,跪坐在那個可憐的孩子身邊,撐起他的掌,在破口處,用那枚戒指在傷口處,像熨斗般,熨啊熨。好像是想把血「趕」出來。 大家交頭接耳,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簡直就是胡鬧。 可是——!奇跡出現了。 小北的傷口處,居然滲出一種銀色的液體。最近的女生看得目瞪口呆,大家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子吸出水銀,居然就像……磁鐵吸出鐵屑……很少有人知道,金屬在古代,是可以治病的。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裡記載,水銀入耳,能蝕人腦,將金枕置於耳邊,水銀自然流出。水銀入肉,會使人筋攣,只有用金的物品熨導,水銀必然出來蝕金。 秦瑤……就這樣救了柳總的兒子。當時司徒明輝並不在場,所以,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小北的病剛好一點,來不及感謝秦瑤的柳思陽要趕去了國外洽談商務,就特意吩咐了下面的人去感謝秦瑤,卻被告之,她已在不網球場。因為那時,她已無法面對司徒明輝的眼底對她來勢氾濫的愛意。 在他回國後,親自請了偵探公司打聽秦瑤的事情…… 李冰誤會他和秦瑤的關係。秦瑤可愛,讓他很想占為已有,所以他回答得含含糊糊。沒有想到……僅憑他的一已之私,差一點害秦瑤喪失性命。 ****** 夕陽一點一點的向西墜去。 置於白色床單上的手動了動,那漂亮的臉上,長長黑黑的睫毛微微的顫抖。有些金色光映入病房裡,她臉上蒙上一層金色。 秦瑤眼皮一點一點的睜開。手抬起時,只感到有些冰冷和刺痛,眼睛看過去時,只發現上面打著點滴。 原來,是在打點滴啊。怪不得半邊身體像浸入涼水一般冰涼。看了看門,門好似虛無的浮在空中,一影成三的晃動。秦瑤直覺這個房間裡有人,於是下意識的轉過了腦袋。那個身影,也有些虛無,靜立在離她床前不遠的窗臺,首先有些朦朧,她有些用力的閉合一下眼睛,再睜開時,便清晰地看著他的身影。 「我……在哪裡?」她的聲音有著夢醒時分的嘶啞。 「醫院。」窗臺邊的背影回答著,沒有轉過身來。 醫院嗎? 怎麼看上去,像賓館套房?她的眼底有一些茫然。他背對著她,一襲黑裝。高護病房的蕾絲窗簾徐徐緩緩,飄起飄落。火燒似的紅雲,將它們印出一些好看的顏色。夕陽餘暉斜射進,令他折在牆上的影子,在有些昏暗的病房間裡、在飄起飄落的窗簾下,竟像魔王撒旦時起時落的黑色翅膀。 他冷異,總是有些令人屏息的魅力。 像刺蝟一樣的豎發,好似隨時準備攻擊。 ……不虧是她曾用心喜歡過的男生。站在哪裡,都引人注意得要命。 司徒明輝轉過身來,就看到她的唇角逸出一絲令人不解的笑。 在笑什麼? 他突然間很想知道。 「為什麼不向我解釋?」 他開口問出一句話。不想再如此沉默,他很想知道答案。他一直看向窗外,他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她情願死在他的手裡,也不向他解釋半分? 不屑,不齒,還是他不值得,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強烈的想要她的回答。 她沒有回答。只是夢囈般的呢喃:「我見到他了,謝謝你三少,我真的見到我哥了。」 她的目光低了下來,轉到自己膝上的純白毛毯。 「可是,我被我哥罵了。」她說著,有些自責,有些愧疚,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司徒明輝的胳膊,目光注視著他的臉,一臉歉意道:「對不起,三少,我只顧自己,忘記了殺人是要坐牢的,我差一點害了你,真的對不起。」 「不原諒你。」 他轉過來的同時,眼睛突然紅了大半。 他說:「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讓我害怕的哭泣。」 她發現了他的憤怒。 「對不起……」她訥訥的,低下了頭。 「你……走近一點,好嗎?」 她竟如此要求。他還以為她會說,請你離開這裡,你走,走——! 明輝的神情一凜,幾乎以為這是錯覺,卻身不由已的走近了她的床邊。好像就算是陷阱,他也心甘情願的往裡鑽,就算是火,也像飛蛾撲火般決絕。 司徒明輝漸漸的攏過身來,近到她可以觸及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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