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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桑渝心滿意足地看著手機裡的幾張照片,她甚至將自己的老公沈先非都推下水。他站在江文溪的身後,做幾個遠距離的映襯,反正手機裡不會看出來那側著臉又模糊的男人究竟是誰咯。

  江文溪下了班,去超級市場買了菜,然後又轉向去了顧廷和的家。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以後不用每天晚上來給我做飯,我現在好好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顧廷和對在廚房不停忙碌的江文溪道。

  江文溪看著他打著石膏吊著的胳膊,說:「你是不缺胳膊少腿,但你現在能燒飯燒菜嗎?」

  顧廷和語塞,無奈地看著她將菜擺放了一桌,突然驚道:「我一個人怎麼吃得掉客以多?」

  「怎麼會一個人?不是還有那個小護士嗎?我記得她今天應該不值大夜班啊,說不準過會兒就會來,她要是來了,你拿什麼招待人家?」

  「拜託你別瞎開玩笑好不好?哎,我真是搞不懂她那種冒冒失失的女人怎麼會進醫院當護士的?」顧廷和一想到那個小護士就沒好氣。

  他的屁股白白地被她看光光也就算了,她要不要屁股和腰都分不清地連紮他兩針?來取他的尿液,更用不著情緒那麼高漲吧,不過是轉個身,居然能把尿液全部撒在他的身上?

  他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才導致住院這麼怪還要受這個倒楣小護士的折磨。更氣人的是,他以為出院了終於能擺脫她了,誰知道她像個蒼蠅一樣,騙了文溪,找到他家,害他驚悚地摔了一跤,把胳膊摔骨折了,又跑去醫院打石膏。

  真是冤孽。

  這時,「叮咚」一聲,門鈴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你的小護士來了。」江文溪失笑。

  顧廷和黑皺著臉,急急地跑去,透過貓眼一看,果然是那個倒楣的小護士。今天穿了件寬鬆的T恤,頭髮紮成一個球,搞得既清純又可愛,誰知她把眼睛湊上了貓眼,嚇了他一跳,連忙躲開。

  「不許開門。」他氣得牙癢癢,警告身後笑彎了腰的江文溪。

  「可是我要回家啊。」江文溪大步流星走過去,開了門,笑眯眯地對小護士陶陶說,「啊,陶陶你終於來了,不然我還想著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呢。」

  「溪溪姐啊,你今天又燒了什麼好吃的?」陶陶伸頭往那桌子上一看,「哇,好多菜,都是我愛吃的。」

  顧廷和翻了翻白眼,咒了一聲,除了吃,這個倒楣的小護士什麼都不會了。

  驀地,陶陶看見沙發上攤著的報紙,她拿起來驚道:「哎?這報紙是三個月前的,怎麼還在看啊?嘖嘖嘖,一以那場事故,就讓人咬牙切齒,幸好你們兩人命大福大。最該死的就是害你們兩人受傷的這三個傢伙,長得還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這種社會敗類。還好老天有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溪溪姐,話說你男朋友真是很可憐,我聽人家說坐過牢的人出獄之後會受社會排擠,他很了不起耶,不僅沒有自我放棄,而且還成了江航的總經理。」

  江文溪只是淡淡地笑笑。

  顧廷和聽著她嗲兮兮的聲音,渾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諷刺她:「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除了吃就是吃。」

  陶陶就當沒聽見他的話,指著報紙上的照片對江文溪繼續說道:「溪溪姐,你的男朋友還真帥,瞧,就是這副想要殺人的模樣也帥得要命,這個攝影師還蠻會拍攝的。溪溪姐,你們倆什麼時候結婚啊?」

  「你夠了沒有。」顧廷和忍不住吼了一聲,狠狠地把報紙奪了過來,這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盡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江文溪臉色泛白,隨即對著顧廷和說:「我先回去了。」

  出了顧廷和的家,吹著夜風,江文溪不禁打了個寒噤。

  她已經快有兩個月沒見到他了,偶爾一通電話,一些簡單的問候之後,他總是沉默不語,漸漸地連電話都少了,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了。

  之前試穿那件婚紗的時候,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她終於有機會穿潔白的婚紗了,感受成為一名新娘的那份激動,但憂的是,她只不過是幫人家試穿而已,身邊陪伴的人不是他,再多的激動與興奮,也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裡。

  唉,她為什麼會愛上那樣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男子……

  酒吧大堂

  「咦?是江文溪耶。」桑渝驚訝地望著對面。

  坐在對面的樂天急忙回頭,除了光柱在不停閃爍,吧台內只有他的調酒師和兩位已經在那兒坐了很久的客人。他惱羞地回過頭:「桑渝,你是不是太無聊了?」

  桑渝搖了搖杯中的酒,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說:「我哪裡無聊了?在酒吧裡這樣的燈光下認錯人不為過吧,阿非,你說是不是?」她向身旁的沈先非輕輕依去。

  沈先非只是淺淺一笑。

  「懶得理你。」樂天一口將杯中的酒仰盡,又倒滿了一杯。

  桑渝挑了挑眉,不以為然,輕啜了一口杯中酒,忽然猛地放下杯子,指著對面驚叫出聲:「喂,姓樂的,你看,真的是你家那個小白兔啊,身邊還跟著那個員警。」

  樂天再一次迅速轉頭,依然看到的還是吧台內的調酒師和那兩位客人。回過頭,他憤怒地盯著桑渝,再一次一口灌下整杯啤酒。

  桑渝掩著嘴偷笑,和沈先非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然後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對樂天說:「這次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沒騙你,你家小白兔真的在你後面。」

  「信你我就是白癡。」樂天沒好氣地回她。

  「好,你不信我就算了,反正想看她的人又不是我。懶得理你。阿非,我們喝酒,氣死某人。」桑渝一臉得意。

  樂天遲疑了,終究還是回首向後看了去,這一次他再也忍無可忍地沖著桑渝吼了起來:「桑渝,你要是沒事做的話,就滾回去好好想想你結婚那晚怎麼應付那些客人。

  「不知道哪個白癡連上三次當!」桑渝一臉鄙夷,不停地翻看著手機,直到江文溪穿著婚紗的照片出現,她才對身旁沈先非說,「阿非,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天去挑婚紗的時候,有遇到小白兔哦,給你看看我拍她穿婚紗的樣子,是不是很漂亮?還有還有,她身後那個員警一身西裝也很帥。」

  沈先非不禁咳嗽了幾聲,嘴角微扯,無語地看著自己的老婆。

  樂天一臉狐疑,但看沈先非盯著他的神情很凝重,便從桑渝的手中搶過手機。

  這次桑渝沒有騙他,照片上的女人的確是江文溪。他壓抑著心中的茫然,一張張翻看這些照片,她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淡淡的微笑,身後一個穿著西裝,身影模糊,隱約看見半個側臉的男人,應該是那個員警吧。

  他的手一顫,手機掉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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