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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那頓飯吃得我異常歡快,因為吃著吃著,我突然想起我和陸澤的第一頓飯,便吭哧吭哧地笑了。陸澤不解,問我:「許夢瞳你抽什麼呢你。」

  我咯咯咯地笑了不停,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陸澤,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但是你可以理解那種感覺嗎?就跟被點了笑穴似的,並且那是一種很幸福的笑,因為你嘲笑的人是你自己和你喜歡的人,並且他此刻正柔情似溢地看著你。

  陸澤幡然醒悟,配合地說:「我要不要笑?」

  「當然要笑啊!」

  「可是你說的是冷笑話啊!我應該喊服務員把空調關掉,才能彰顯你冷笑話的技藝之高,簡直是《後天》裡面那驚天動地的冰凍之災!」

  「不行,我的冷笑話別人可以不笑,你必須笑。我說了啊,有一根牙籤……」

  「哈哈哈哈哈哈,他媽的真好笑啊!」陸澤忽然就跟河馬似地張大嘴巴,拍著桌子特粗獷地笑了。

  我氣極,我說陸澤你咋這麼不配合呢,你要等我講完才可以笑。從前啊,有一個人走路,走啊走啊走啊,忽然覺得自己的腳很酸,他低頭一看,哎呀!腳底居然沾了一顆檸檬!

  然後我看向陸澤,等待著他發出河馬似的笑聲,結果幾秒過後,一片寂靜,我又氣極,說,陸澤你怎麼這樣啊,我都講完了你還不笑。

  陸澤終於受不了了:「求求你,許夢瞳,這樣的私房冷笑話還是留著回去說給我一個人聽吧,多高雅的一門藝術,讓別人聽去了多不好。」

  我這才發現,我剛才熱血沸騰地講笑話,講完還不盡興地驚聲尖笑,已經吸引無數雙眼睛嗖嗖嗖地射冷箭過來,自我反省後,於是決心悶下頭吃我的紅酒燒牛肉。

  我聽到陸澤問我:「現在心情好些了嗎?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盡自己能力考就可以了,考不上理想大學也沒事,我養你。」

  說真的,聽得我多想飆淚,其實我特別想高呼,陸澤你真是太偉大了,我從了你了從了你了,你帶我回你家做童養媳吧,可是我忽然神經發作,故作矜持地埋著頭淡淡地說,嗯,我知道的。

  那天埋單的時候,我照例搶了陸澤的錢包一副女主人掌握財政大權的樣子,收銀員是個漂亮姐姐,我狡黠地捉弄她:「能打個折不?我把這個帥哥的電話給你?他是我哥哥!」

  我在這場角色COS遊戲裡樂此不疲,女收銀員卻羞紅了臉,陸澤敲了一下我的頭,溫柔又無奈地說:「夢瞳,別鬧。」

  他的聲音總是像羽毛,輕輕掃過我年少的心,便惹我紅塵萬丈。

  02、這就是傳說中的腳踏兩隻船嗎?

  這麼High的我未料到,竟會在走出門的那短短幾秒裡,遇到蘇荷娜。

  確切地說,不止是蘇荷娜,她旁邊還有個男的,光頭。光頭男摟著她的肩膀,他們的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看起來,有點兒像黑社會性質的保鏢,都很彪悍,眼睛是冷冷的一道光。

  沒錯的,她是塞進人群都是一道風景的女子,我怎麼會認錯。而她身邊的摟著她肩膀的光頭,我好像也在哪裡見過。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地下賭場的老闆!我曾有幾個不太安分的富二代同學,曾在他的賭場裡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債,據說他手下有上百個小弟,誰欠債不還就一頓猛揍。

  那次,我很不幸地正從小弄堂裡拖我的自行車,當看到那群毆場面時,我發誓我跑得比兔子還快。

  蘇荷娜怎麼會跟他們搞到一塊兒去?那個賭場老闆才50多吧,不會是她的老爸吧?

  而此時,蘇荷娜顯然也看到了我,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飄忽了一下後,才神色奇怪地移開。然後,從我身邊飄過一陣幽蘭的香氣,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她認識我嗎?興許是哥哥給她看過我的照片,所以她驚慌失措了對嗎?

  那麼……電光石火間,我拼湊出一個猜測,那就是……莫非蘇荷娜是那黑老大的女人?

  那麼她跟哥哥呢?這就是傳說中的腳踏兩隻船嗎?

  這讓我原先還有點動搖的立場一下子完全倒向嫂子那邊!哥哥為了這樣的女人害嫂子傷心,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不!那不是女人!那明明就是賤人!

  我機械似地被陸澤拉出了小飯館,還沉浸在對這令人髮指的場面的強烈憎惡中。

  「陸澤,你看!看到那個女人不!老娘今天總算知道什麼是賤人了!作為一個賤人,這個女人真是表現得十分稱職啊!你知道不,她叫蘇荷娜!一聽名字就很風塵對不對?」

  我滔滔不絕,完全沒注意陸澤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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