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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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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許秋芸的來信 陳東方死了。 兩名真凶都已伏法,至此,這樁震驚濱江的"血面紗"連環殺人案終於告破。 這是喜事,可是何隊卻一連兩天都沒笑過。 他一直不明白陳小喬究竟是怎麼死的,起碼她不會是陳東方殺害的,因為她是他親生的女兒,可是,她也不會是自殺,否則她的腳下怎麼會出現帶數字的血紗碎塊? 這樁大案裡殘留的一系列未解之謎,恐怕將成為何隊一生的遺憾了。 今天是陳小喬死後的第三天,也是池文浩粒米未進的第三天。 關玲想去安慰他,可思量再三,她卻選擇了沉默。 有些創傷註定要痛的,該痛的時候就算打"杜冷丁"都沒用。可是痛過之後,就淡了,甚至忘了當時痛的感覺。 傍晚時分,收發室的門衛送來一封信。 當池文浩看到寄信人的名字的時候,他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撕開信封,手忙腳亂地抽出信紙,開始閱讀信上的內容。 池文浩: 你好。收到我的來信你可能會感到意外。其實很簡單,我想通了。既然不能和死者同去,為什麼不為親人好好地活著? 關於你最想知道的'血面紗'詛咒一事,我下面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可能你已經猜到了,許剛的父親並沒有死,他還活在世上,活得還很風光,這個世界上壞人通常都比較好運。 他叫黃萬山,是濱江教育局的副局長。 我是一九八二年經他母親安排和他結婚的,可是,婚後他對我一直不冷不熱,我當時天真地幻想,有了孩子他會待我好點。 但是我的幻想從一九八四年九月十六日那天開始,就徹底破滅了。那天晚上,三個月的小剛已經睡了,我正在收拾房間,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在我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我愣住了。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她的臉上遮著一塊白紗巾,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卻盯上了紗巾上繡著的幾朵鮮豔的紅梅花,那花繡得就像真的一樣,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時,那女人開口了:"黃萬山在家嗎?" 她的聲音很冷,可是聽上去很年輕。 我把她讓進屋來,她就一直走到萬山的房裡去。 我當時覺得這女人很奇怪,可能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吧,我總覺得她跟我丈夫之間好像有什麼關係。 於是,我就故意假裝擦櫃子,靠近那間房的門邊。接著我就聽到那女人的大叫聲,她說萬山騙了她的感情,還把她害得生不如死,可萬山卻一直低聲下氣地和她說話,要知道,他從來沒那麼和我說過話。我還聽他說,他一直在想她。我當時嫉妒得胸口直痛,可就在這時,萬山把房門"砰"地關上了。後面我就再也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 正當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房裡突然傳來一個沉重的撞擊聲,接著就是一聲女人的慘叫聲。我嚇得渾身發抖,正想推門進去看看。 突然,房門被猛然間拉開,那個戴面紗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這時,我吃驚地發現,她臉上的那塊白紗巾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她的頭不知怎麼撞破了,她就用那塊紗巾按著傷口,血一直在流。而我更是心驚肉跳地發現,這個女人拿掉面紗後的那張臉,竟爬滿了蚯蚓一樣的粉紅色傷疤,看著又恐怖又讓人噁心。 這時,萬山也追了出來,他臉色慘白,幾乎是哀求地說道:"冬梅,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你的……" 我想,一定是那女的暴怒之下和萬山撕打,結果萬山不小心把她推倒,撞到什麼硬物上碰破了頭。 那個叫冬梅的女人突然間回過頭來,兩眼冒火地瞪著萬山,我發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怨毒的一雙眼睛。她舉著手中那塊血紗巾,幾乎是拼盡全力地嘶叫著:"黃萬山,你記著,我以我面紗上的鮮血向你詛咒!詛咒你和你的孩子全都不得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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