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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我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自己腦袋上,終於讓眼淚一下子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小蜜,別哭。早發現才不至於被騙。雖然咱倆離婚了,但我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的。"蕭寒意緊張得皺起臉,扳著我的肩把我整個人抱在懷裡。

  "你走吧。" 我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哭得幾乎岔氣,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去給你買冰激淩。"他都跑出去了,又不放心,折回來,半拖半抱著我一起去買冰激淩。

  "唉,又流鼻血了!"蕭寒意拿著手帕手足無措地替我擦。

  鼻血和眼淚都在流,他慌得臉都紅了,手指微微顫抖,卻越擦越亂,到最後我滿臉都是血。

  "每次你哭我都沒辦法。"他咕噥一句,把冰激淩塞到我手裡,像對小孩子一樣柔聲哄著,"吃個冰激淩就不哭了。"

  "別碰她!"熟悉的嗓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而來。

  淚眼中出現牧神之憤怒的面龐,他是真急了,奪過我手中的冰激淩朝蕭寒意臉上蓋過去。

  "Shit!"蕭寒意使勁推了牧神之一把,冰激淩的奶油在他面頰上融化,狼狽地流下來。

  牧神之趔趄幾步,一瞅到我滿臉的血,拳頭就狠狠地攥起,可他忍住了。

  他的第一時間,永遠都會給我。

  "蜜蜜……"牧神之張開雙臂,如同白色的羽翼在天空下積滿了全世界的陽光,流光溢彩。

  只是一聲輕喚,我像在黑夜的大海中漂泊找不到歸宿的人,忽然看見海面上出現一艘客船一樣。我不顧一切地撲過去,他的懷抱接納了我,那樣溫暖。

  "為什麼總是不懂得保護自己。"他啞著嗓子,手臂擁著我,用力地收緊。

  我不斷地用手背去擦臉上的淚水,無助惶惑得像個小孩子。抬眼看著他,眼睛裡蒙著的水霧更加洶湧。我覺得四圍的一切都變成了刺眼的白色,轟然倒塌,整個人失掉了最後一絲力氣,完全軟在他懷裡。

  在牧神之面前,我總是藏不住眼淚和脆弱,只有他。他來了我就可以不必逞強,只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牧神之,他說過他是我的牧神之。

  我終於可以安心地暈過去,迷迷糊糊定格住的畫面,是他安定人心的眼眸,耳畔依稀是他們爭吵的聲音。

  "牧神之,你每次都出現得很及時,累不累啊你?"

  "蕭寒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麼下三濫的鬼點子。"

  "我哪兒敢,我和小蜜青梅竹馬,安慰她要經過你允許?"

  "這種事你不也做過?你有資格安慰嗎?"

  "牧神之,送你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彼此彼此。"

  星期六下午三點,車正穿行在繁華的市中心路段。

  總是有這麼多人來來往往,可街上的人都不在我的心上。

  我清醒過來時,腦子不知道怎麼了,只剩那些秦念的畫面飛速旋轉,像蒼蠅一樣嗡嗡的,我捂住耳朵也無法趕走那些嘈雜。

  牧神之一路沒有說話,把車泊好,打開門,"下車!"

  他一瞪眼,我的眼淚就更洶湧,捏著車坐墊的指尖都泛白了。剛紅腫著眼睛瞪回去,我就覺得,眼前一下子有無數把冰凍了的飛刀密密麻麻地射過來。

  牧神之揪著我像小雞崽一樣提溜出來,往下一蹲,很輕鬆地就將我扛在肩上,大步地朝樓門走去,我倒掛在他背上捶著,哭著尖叫,"是我在難過,你凶什麼呀!"

  "誰讓你穿這身衣服,嗯?還穿丁字褲!肉色的!"牧神之低低地訓斥,又啪啪連打個不停。

  你,憑什麼打我屁股!我又不是小孩!

  我滿面通紅地攥起拳頭,咚咚地砸在他背上,"你管我穿什麼,又沒花你的錢!"

  "一個冰激淩就把你收買了?有老婆的人你也往上貼?第三者做得有意思?"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分貝。

  他一吼就把我嚇哭了,眼淚滾得劈裡啪啦,我在他背上又掐又擰。

  "牧神之,你把我撿回來,又欺負人,你煩我你就走,幹嗎打我!"

  "誰說我煩你!"

  "你就是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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