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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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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意很清楚面前的男人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面部一點點扭曲,那三個字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對不起!" 黎俏珊見蕭寒意受委屈,更見不得我們得意,指著我鼻子就罵:"你個死不要臉的狐狸精!給人包養的賤貨!" 她的聲音很大,整個喜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鄙夷的眼神就像無數把飛刀射過來,一點點剝下我的皮,強忍著的怒意在心中終於掀起驚濤駭浪,我揚起手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黎俏珊眼尖,估計預料到我會出手,頭一縮躲了回去,反手就一記耳光抽了過來。我都能感覺那掌心帶出的陰狠涼風,可她的手就那麼揚在半空中,愣是落不下來,原來是牧神之捉住了她的手。她像小雞一樣被提起來,痛得嗷嗷叫。 牧神之忽然鬆手,黎俏珊剛呼出一口氣,就聽啪的一聲,牧神之打了她一巴掌。她捂著面頰火辣辣的五指印,哭得鼻涕嘩啦,"牧神之,你算什麼男人,打女人!沒風度!" 牧神之薄唇略勾,溫和道:"禮尚往來!" 我愣愣地瞅著他,他也扭頭看著我,很自然地唇角微微一揚。其實,牧神之這種溫文爾雅的男人,會對黎俏珊動手,我倒沒覺得奇怪,因為能把那麼大一顆女款鑽戒戴在指頭上招搖的男人,多少有點隨心所欲的特質,我就是納悶他"屠戮"之後還能那麼從容優雅。 黎俏珊的嘴唇都在抖,"可我沒打中她!" "你的'禮'我的女人不收,我還回了你一份禮,按理你該說--'謝謝'!"牧神之的丹鳳眸自始至終都蕩漾著一抹笑意。 牧神之也就那麼一說,倒沒真讓黎俏珊給我道謝。蕭寒意一張苦瓜臉,強顏歡笑地給賓客賠禮道歉,牧神之還在一邊風度翩翩地和人說:"誤會誤會,我們不會計較的!大家玩得開心點!這喜宴的費用我出了。" 喜宴照常進行,無非是吃吃喝喝。牧神之他們出了損招,還若無其事地坐在人家為熟人準備的包廂砌長城,燒餅笑嘻嘻地說:"這就叫吃你家東西,占你家房子,再打你老婆!" 幾隻手在桌面上洗牌,樣子和《武林外傳》裡郭芙蓉使的排山倒海一樣,翠綠的麻將塊發出的嘩嘩碰撞聲,恍惚間我覺得像在過年。 蘇娜娜看我發呆老出錯牌,斜睨著我豎眉毛,"咱好不容易卑鄙一把,你怎麼還苦大仇深的?" "哪有!我只是不喜歡洗牌的聲音,太吵了。"就像我同樣不喜歡過年。 "那就去唱歌唄,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天籟之聲!"邵秉函說著就撥了個電話,"西承,哪兒呢?……" 我立馬找個藉口推脫,我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不同圈子的人怎麼說也不該牽扯不斷。但蘇娜娜不准,說心情不好就要好好放縱一下。她是人來熟,沒多久工夫就和牧神之他們混得熟絡了,在她軟磨硬泡的神功下我被拉著出了包廂,一出門就看見黎俏珊在蕭寒意懷裡低低啜泣。 "簡直就是生長在陰暗的角落裡,危害社會安定和淳樸民風的倆毒蘑菇!"蘇娜娜毫不留情地嘀咕了一句。 我沒敢抬頭看蕭寒意,正低頭咽苦水,邵秉函罪惡的大手就在我後腦勺上啪地一拍,"蜜兔兔,坐哥哥的車吧,車上有胡蘿蔔。" 我急急地去抓蘇娜娜的胳膊,"娜娜,我跟你坐一部車。" 她把我往牧神之身邊一推,賊賊地笑,"妨礙人家的愛情,會被驢踢的!" 被牧神之輕攬著朝外走的時候,我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蕭寒意夫妻倆怨恨的眼神,簡直是波濤洶湧地卷過來啊。 女人有時候都有點貪得無厭,有人幫著出頭解恨,還會偷偷羡慕別人,我真覺得黎俏珊比我幸福,至少受了委屈還有個溫暖的懷抱遮風擋雨。我也想要一個懷抱,即便不溫暖,也沒關係,但連爸爸的擁抱,我都從來沒有。 蘇娜娜和邵秉函開車先走了,我一個人站在會所門口等牧神之,黑色的跑車停在閃爍的霓虹中,線條奢華冰冷,這車是布加迪·威龍的Sang Noir,翻譯過來是"黑色血液"的意思。 他很紳士地為我開車門,我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就再也說不上一句話了。車內橙黃色的真皮內飾像烘過的鹹蛋黃,空氣好像也被抽幹了,熱烘烘,有點缺氧。 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輪胎摩過地面發出的沙沙聲。我伸手去撥弄車上的小飾物,一個甜甜圈的裝飾,被亮晶晶的彈簧支撐著,像個頭重腳輕要栽倒的傻大頭,晃啊晃地就是不掉下來。 可能是我太緊張,哢嚓一下就把甜甜圈掰斷了。那飾物非常精緻,牧神之車裡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我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這個……對不起。" 牧神之只眯著眼睛笑道:"集齊三個掰斷的甜甜圈,送牧神之親筆簽名照一張。" 我哧一聲笑出來,他也笑了,狹長的丹鳳眸微微彎成一條橋,橋下是波光粼粼的河,倒映著一彎明月。 第六章尷尬的午後 站在這裡,無法動彈, 衰弱的雙腳,糾纏著過往。 呐喊卻不能出聲,只能呆站在這裡, 等待,你的救贖。 酒吧的包廂豪華如斯,牧神之、蘇娜娜幾個人圍了一圈打麻將,楚西承和明千耀還各帶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我和邵秉函兩個人邊喝酒邊唱歌。 我將Sauza倒入透明的厚底杯,注了足夠分量的雪碧,將杯墊蓋在杯上,熟練地在桌子上使勁一墩,酒杯裡無數的小氣泡就嗤嗤地緩緩升起。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喝酒的!"邵秉函笑嘻嘻地和我碰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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