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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12

  上完小品課回到宿舍,我又是被一頓奚落,老馬說:「我白崇拜你這麼些天了,原來你根本不行。還不如我呢。」薇薇這廝更狠:「你也就長的看著挺爺們,這就叫驢屎蛋子外面光。」搞得老娘我很是不服:「你去死,我哪看著爺們了?」

  :「你看你滿臉青春痘,多有男人味啊!」

  我靠這話說的我是萬念俱灰啊,那段時間我開始狂長青春痘,原本很水靈的臉變得慘不忍睹,老娘我每天對著鏡子擠痘痘,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肖麗麗本來在一邊得意地笑,這時候也湊上來:「就是就是,你看你那臉青春痘,你這班長讓我給當得了別出去給咱們丟臉了。」這話要是擱別人說肯定大家都樂,偏偏她嘴裡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人覺得特不中聽,而且很讓人生氣。

  我有點不爽沒搭理她,老馬卻不樂意了,自從那次她跟肖麗麗吵架,兩個人一直磕磕絆絆,以老馬現在彪悍勁已然是壓根不把肖麗麗放在眼裡。

  老馬拖長了音調說了一個字:「操~~」語氣裡明顯帶著鄙視,肖麗麗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啊?」老馬裝出無辜的樣:「我哪有什麼意思啊,我就說了個感歎詞嘛,難道感歎詞都不讓人說嗎?」肖麗麗更狠,拖長了音調說:「傻逼~~」然後不理她開始收拾東西,老馬蹭一下站起來,我一看那架勢又要癲狂,趕緊拉著她說:「陪我去舊貨市場淘書吧。」連拖帶拽把她拽出了宿舍。

  出了門老馬還是很不爽的樣子,說肖麗麗昨天故意怎樣怎樣欺負她,前幾天故意怎樣怎樣,越說越生氣,又開始國罵出口。我從包裡拿出巧克力遞給她:「行了,把她當個屁不就得了。」老馬接過去塞嘴裡還是忿忿:「靠,我是發現了你也就是看著猛,別人要是來真的,你肯定竄的比誰都快。」我賞給她一拳「:吃東西都賭不住你這張破嘴!」

  從我們走的那條路去舊書市場還要經過一個很窄的小胡同,最多也就並排過兩輛小三輪,因此開車的人都從另一條路走。偏偏有個腦子進水的男人竟然開了輛破的不能再破的捷達沖了進來,路人紛紛躲到牆邊讓路,那輛車不停地按喇叭,行駛緩慢。

  開到我們後面時車主使勁按喇叭,老馬很不爽:「有病啊,竟然在這條路上開車。」我拉著她到牆角,街道太窄,車邊緣幾乎碰到牆了,我們倆只好屏住呼吸貼在牆上,像兩隻蝙蝠。老馬受肖麗麗的氣還沒發洩出來,這會一激動竟然拿包哐哐砸了那車兩下,邊砸邊吼:「靠,傻逼往哪開呢。」我一看這還了的,趕緊拉著她想跑,那車主一看竟然有人砸他的車!故意一打方向盤,硬生生把我們倆別到了角落裡。

  車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男人,長的有點土但挺帥,鷹鉤鼻、雙眼皮,就是厚厚的嘴唇有點像掛著兩根過期變質的香腸。他沖我們怒喊:「為什麼砸我車啊?有病啊!」老馬這個王八蛋這時候又恢復了三角踹不出個屁的德性,呆呆地看著那個人不知道說什麼。我趕緊陪著笑臉走到那人面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剛失戀,現在精神有點不正常。」那人聽我這麼瞥了眼老馬語氣緩和下來:「那也不能砸我車啊,砸壞了你們陪嗎。」我心想拽什麼呢,開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破捷達覺得自己是款爺了還。他走到旁邊看有沒有砸壞,他的車太髒了,滿滿一層灰,背書包砸的印記清晰可見。

  :「看給我砸的,都成這樣了。」

  這廝越看越生氣,竟是上前一步走到老馬面前,當時兩個人距離大概只有幾釐米,他狠狠地瞪著老馬:「你為什麼砸我車?失戀了就能隨便砸別人的車嗎!」

  我站在旁邊心想不會動手吧,趕緊過去防備著那人萬一動手就跟老馬聯合起來廝他踹他咬他。老馬一看那人那樣嚇壞了,竟是直直地盯著他說「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一副可憐巴巴地樣,我頓時狂暈,心想不至於這個德行吧,這反差也太大了。看老馬這可憐樣那人有點軟下來,老馬繼續說:「求求你,放過我吧。」眼神可憐楚楚甚是動人。那人竟是真的不說話了,轉身開車走了。

  我看著那人上車:「你不至於嚇成這個熊樣吧?」老馬呆呆地看著離開的那輛破車:「這人長的真帥啊,我剛才都看呆了。」我靠,我立馬狂暈!

  :「大姐,你什麼變態審美觀啊。」

  老馬還沉浸在自己的感覺中:「你知道嗎?剛才我們倆離的那麼近,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了,當時好緊張啊。」我沒理她任她自各在那發騷,跑到旁邊買玉米棒子吃,老馬突然沖過來拉著我的手:「他好像也是去舊書市場,走去看看,也許還能碰到。」說完拉著我狂奔,我徹底崩潰。

  我們在舊書市場轉半天也沒看到那人,老馬很是失落:「早知道剛才要他電話了。」我說:「得了吧,長那麼土,開個跟拖拉機一樣的破捷達還自以為很吊的樣,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老馬說:「人不可貌相,他和吳晨的感覺很像,都是有點點土鼻樑高挺但挺帥的那種。」剛說完,那人竟然伶一兜東西從一個小店出來了,我們又撞了個對面。三個人都楞了,老馬笑的跟花一樣陽光燦爛:「這、這麼巧啊。」那人看老馬這麼客氣也點點頭:「哦。」老馬趕緊走近一步:「剛才不好意思啊,我太衝動了。」那人說:「沒事,我也不冷靜。」就這樣兩個剛才還如同仇敵一樣的傢伙竟然一下子跟老朋友一樣了。

  那人看老馬手裡拿著書問:「買的什麼書?」老馬說:「朱光潛的《戲劇美學》。」他哦了聲:「我不懂,你們學藝術的?」老馬趕緊說:「恩,戲劇學院的。」鳥人一聽戲劇學院頓時兩眼放光:「哦,出美女的地方啊。」老馬嘿嘿笑起來,笑的那叫一個賤我真想一掌拍死她免得丟人現眼:「我叫左春旺,請問二位芳名。」

  靠,還芳名!老馬趕緊介紹我們的名字。他這時候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我正好路過你們學校,順便捎你們吧?」老馬激動的臉都紫了,頭點的跟搗蒜一樣,我心想高興什麼啊,那破車還不如坐公車舒服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坐進去,後排窗戶都關著,我說:「麻煩開一下窗戶吧,有點悶。」左春旺不好意思地說:「窗戶壞了,打不開。」我跟老馬對望一眼沒說話,這時他開始發動汽車,聲音竟是跟拖拉機一樣突突地響,一會車廂裡就充滿了刺鼻的汽油味,我有點受不了:「開一下空調吧,味太大了。」

  :「不好意思,空調一開,這車就發動不了。」

  我忍不住噗嗤笑起來,越笑越覺得搞笑,最後肆無忌憚狂笑起來。左春旺被笑的很不好意思:「這車太破了,零件太老了。」老馬趕緊給他臺階:「挺好,挺好,我們連自行車都沒有呢。」然後坐在後面含羞帶怯地盯著他看。我搗搗老馬故意咳嗽一聲,老馬竟然不理我還是盯著那人看。我徹底無語。

  於是那輛充滿汽油味的「拖拉機」拉著我們倆一路顛簸,害我脖子疼了好幾天。只是我沒料到,左春旺竟然成了老馬的第一個也是傷她最深的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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