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因為我帥(28)_娟子

二十八

　　要說老四真是牛拜，真的不是他吹牛，酸菜楞是讓他改造過來了。沒一個星期，我們哥幾個在食堂門口看見酸菜，她端著飯盒出來，我們跟她打招呼，她一拳捶在老四的肩膀上：「我說大哥，別去了，好菜都他媽的被人買光了，走吧，我請哥幾個外面吃去，順水街新開一個湘菜館兒，靠，想起來就要流口水。」說著，拉著老四在前面帶路。

　　哥幾個互相看了看，都蒙了！

　　羊小瞳看著酸菜的背影說了一句話，哥幾個又都吐了。

　　她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我開始走進羊小瞳的生活。我們每天都會有身體的接觸，擁抱、接吻，僅此而已，她不允許我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她總是能在我覺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及時制止我。她很理性，這和她所學的所謂藝術，根本不搭邊兒！在我印象裡，學藝術的人都是感性的，衝動的，不然，靈感何來？羊小瞳理性，她的理性用來制止我的激情，而她的激情全部用在她的畫上。她畫得很棒！她有著奇特的思維。

　　比如，她畫了一幅畫：一條鯨魚在沙灘上喘氣，一個女孩向海裡走去。畫的名字叫：自殺。她對我說，其實自殺就是嘗試在另外一個環境裡生存，活下來就是裂變，死了就是自殺。想自殺的時候其實潛意識裡是想換個活法。

　　比如，她畫了一幅畫：海邊的沙灘上，一個怪物在走，它上身是魚身，下身是人的兩條腿，奇醜無比！她說她是看過一個國外的畫家畫的一幅畫，就是魚頭和人腿的組合，她就模仿著畫了，區別是那個畫家的怪物躺在沙灘上，而她的怪物在行走。

　　她問我：「為什麼人身魚尾就是美的？魚頭人腿就是醜的呢？」

　　我也說不明白。

　　她笑了笑，說：「這就叫組合，所謂美，就是組合得合理，適合大眾口味。你和老大同樣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可你組合得好，所以你帥，他組合得不好，所以他醜，其實不過是皮囊而已！可人就是在乎皮囊，因為誰又能看到別人的靈魂呢？」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裡有無限憂傷，那憂傷很深邃。

　　於是我想，她有著怎樣的一個靈魂呢？

　　剛跟羊小瞳好那幾天，我們形影不離，每到上課或者睡覺的時候，就難分難舍的。而我每天和她分手回宿舍後，剛剛分手的痛苦隨即被第二天將要見面的希望所取代。我一進宿舍就喜滋滋的，嘴一直咧著，想閉都閉不上，原來的什麼深沉啊、裝酷啊通通都忘沒了，有時候睡覺時還能樂出聲。哥幾個看我那得意的樣子頗不以為然，拿他們的話說，就是小人得志！沒吃過豬肉，肯定得新鮮兩天。

　　沒新鮮幾天，我和羊小瞳就吵了架。其實怨我，不過我也是有理由的，可理由我不能說，這場架吵得就顯得我莫名其妙了。

　　那天，羊小瞳過生日。我想請她吃飯，她提議先是我們倆吃，然後晚上叫上我那些哥們兒一起happy，還叮囑我不讓我跟他們說她過生日的事兒，省得他們破費。這一點，我挺佩服羊小瞳的，她不像那些小氣的女孩子，總想過兩人世界，不喜歡男人的狐朋狗友。羊小瞳不在乎這些，她和他們在一起比我還大方，吃也好，喝也好，從來不計較！我那些哥們第一次去她的別墅後，那裡幾乎成了他們經常的聚集地，每當有任何理由聚會，或是到了月末，手裡沒飯票了，就跑到羊小瞳的別墅混吃混喝。

　　羊小瞳過生日那天，老大剛跟馬Rose和好。按照老大的說法，本來他不想再搭理她的，可看到我和羊小瞳在一起，他就妒忌，所以只能讓身邊不空著，才能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馬Rose其實早就想和老大和好了，曾經暗示過很多次，老大就是不接招。有一次我們一起去食堂，在路上碰上馬Rose，馬Rose看見我們幾個就熱情地跑過來：「Hello！哇噻！你們越來越cool了！」說著，拿眼瞟老大，老大裝作看風景。馬Rose伸出胳臂，她手腕上戴著一條鏈子，是老大在公園門口花一塊五給她買的。馬Rose故意用手摸了摸那紀念物，說：「我最近fat，它都有些small了！」

　　老大還是沒理她，轉身向食堂走，我們幾個也只好抱歉地朝馬Rose笑笑，跟著老大進了食堂。哥幾個打完飯圍著桌子坐下。

　　老三先開了口：「老大，你有點太過分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就是！」老四也附和，「人家都主動了，你就別拿了！」

　　「拿大勁了，想回頭，就沒戲了！」

　　「看她那樣子怪可憐的。」

　　哥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老大嘴裡嚼著飯，突然把筷子一摔，嚇了哥幾個一跳！「我就聽不慣她一嘴洋垃圾！還fat！還small！我下邊那個最近也fat，她下面那個是不是small呢？」

　　所有的人都一口把飯噴了出來！

　　老大嘴上那麼說，實際上是動了心的。要說女人想回頭其實很容易，稍微做做可憐狀，男人就受不了了。馬Rose遇見老大表演了幾次後，終於找到一次機會徹底征服了老大。

　　我和羊小瞳在西餐廳吃了生日餐，蠟燭也吹過了，蛋糕也吃了，我送她的化妝品她也欣喜地接受了。吃過晚飯，我和她回了宿舍，和哥幾個商量晚上玩的事兒。大家一聽說羊小瞳請客，都很高興，老大突然有了正事兒，跟我們嚴肅地說：「期中考試剛過，查自習查得緊，還是去圖書館裝個樣子，等學生會的那些狗腿子巡視完了，再走也不遲！」可能是因為老大第一次像個大哥的樣子震懾了我們，我們都乖乖地聽話，一行人去圖書館自習。我們幾個找了地方剛剛坐下，一個女生走到老大旁邊：「對不起，這是我的座位。」

　　老大抬起頭看她，那女生頗有幾分姿色，老大的臉就迅速由生氣轉換為無賴的微笑：「嘻，這座位是你的？」

　　「是我的。」女生很嚴肅。

　　「嘻，你買下了？」

　　女生瞪了老大一眼：「我早來了，就坐在這兒。」

　　「嘻，我坐下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呢？難道我坐你身上了？」

　　「你——」女生生氣了，「你看看，我書還在這兒呢。」

　　「嘻，是嗎？」老大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看著書皮，「English——你是外語系的？Anggle——你的名字？好名字！」

　　女生真急了：「你起不起來？」

　　「嘻，脾氣還挺大的！來，小妹妹，不要著急，咱倆講講道理啊。我坐下的時候呢，你不在，你說你書在這兒，書在這就能證明這位置是你的嗎？也許是你昨天落下的呢。就算你剛才真的在這兒了，可我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這兒了，你為什麼不在這兒了呢？你不好好上自習你幹嗎去了呢？你——」

　　「你——流氓！無賴！」女生漂亮的臉都扭曲了，「你等著！」女生說完氣哄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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