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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她癱軟的身體宣告她陷於昏迷的狀態,探上她的額頭,他感覺到了她有些偏高的體溫。脫下外套,他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氣息裡。攬腰抱起她,他大步邁出電梯,嘴裡卻不斷地對她說著話:「沐暖日……沐暖日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你聽見沒有?」

  昏迷中的暖日立刻掙扎了起來,「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不去醫院……」

  回家?這個家怎麼回?他抱著她直接走向停車場,一路上他仍不放棄地沖她喊著話:「你家在哪兒?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回家……回家……」她喃喃地低語,卻毫無意識。

  無論索狂客怎麼喊她、叫她,都已無法將她從昏迷中喚醒。將她安放在車裡,他望著方向盤久久。終於,轉動方向盤,他將車向自己家的方向開去。

  這夜,註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第四章 梨花帶雨

  將沐暖日放在二樓唯一一張大床上,索狂客手腳麻利地弄來了冰袋為她降溫。他不知道她的地址,也不知道她病的因由,掃了床上的人兒一眼,他居然……居然進了盥洗室先為自己沖上一個澡。

  放鬆所有的神經,他這才套著一件T恤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她。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暖日輕顫睫毛睜開了雙眼。四周的擺設剛硬而狂傲,就連枕邊的氣息也散發著一陣狂野,她幾乎敢肯定這裡是索狂客的臥室。

  「你沒再把這里弄得跟豬窩一樣嘛!」

  直視她的眼,他不帶任何感情地看向她,「既然你醒了,我帶你去醫院或者送你回家。」

  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冷漠耶!連一句客氣的問候都沒有。暖日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我不需要去醫院,這只是疲倦的後遺症。我若是長時間地工作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就會引發低燒,只要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這種情形已經很多年了。所以,我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就讓我在你這裡窩上一晚吧!」

  她不想離開,至少不想現在離開。人生病的時候總是很脆弱的,就讓她以脆弱為藉口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吧!

  對她無禮的要求,他沒有立刻答應或拒絕。換上另一個冰袋,他匆匆掃了她一眼,「你最近很忙?」明知道不該付出多餘的關心,可心裡的話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沒察覺出他稀有的關懷,暖日不經意地說道:「我總是很忙,忙著研究室的研究,忙著D.H.M的工作。我總覺得人一生的時間實在是太有限了,可宇宙間的奧妙卻是無窮無盡。」

  她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女生,索狂客暗自思忖。他所認識的女人將一生中絕大多數的時間給了「美麗」——如何展示自己的美麗,如何修飾自己的美麗,如何留住自己的美麗——將自己包圍在一個美麗的皮相中,而美麗的皮相卻包裹著一顆醜陋的心。

  美與醜,又有何等的差距?

  「你知道嗎,索狂客?」不知道是因為高熱的緣故,還是多日未見後的重逢,暖日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我很喜歡看著手中一尊尊的頭骨恢復原有的容貌。原本一尊光光的頭顱放在你面前,你用泥、用刀、用橡皮膠,賦予它原本的眉、眼、鼻、唇,賦予它一切顯示生命的有機體。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美很美的工作嗎?」

  沒有親手做過,他無法體會這其中的美麗,可看著她那張光彩四溢的臉,他卻願意相信她話裡的真實性。

  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暖日的意識再次被睡眠所佔據。替她掩好被子,他丟下了一句:「睡吧!」

  然而,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趕跑了暖日所有的瞌睡蟲——

  脫下T恤,他露出光裸的上身,拿過一個枕頭,他隨意一歪,睡在了她的身邊。

  「你……你就睡在這裡?」暖日快要咬到自己的舌頭了。

  他合上雙眼,拉過一截被子蓋住自己,順道用語音系統關了壁燈。這才有工夫搭理她:「這棟屋子就這一張床,我還能睡在哪兒?」

  其他男人或許會因為客氣或禮數將床讓給女生獨臥,可狂傲不羈的他絕對……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處理——對於這一點,她早該想到的。

  借著點點月光,暖日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他的側臉,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們之間竟可以離得那麼近。他的表情很自然,也很放鬆。可以這麼坦然地與她同榻而眠,他不僅是不在乎她的容貌,他甚至不在乎她的性別。這就是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啊!

  有些難過,暖日將頭埋在了被子裡,努力吸了幾口氣,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哭出來。可是,在狠狠地吸了幾口氣之後,淚水還是湧了下來。轉過身,她背對著他,不想讓他在月光的映射下看見她的淚水。

  「梨花帶雨」這種形容詞從不屬於醜丫頭!

  黑暗中一雙手將沐暖日從被子裡硬拉了出來,不需要多餘的驚訝,她感覺得出他手掌的溫度。

  「開燈。」在索狂客狂傲的氣勢下,燈乖乖地亮起。

  略瞥了她一眼,他狂狂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想把自己悶死啊?」想死也別找他家啊!他可不想背著個殺人犯的罪名吃一輩子免費的牢飯。

  暖日卻倔強地不肯探出腦袋來,反而將身體向被子裡縮了縮。她的舉動惹得索狂客更加不耐煩,一把將她從被子裡拖出來,他剛想發話,不期然竟瞥見了她頰邊的淚漬。

  美女的珍珠淚對他早已不再起作用,醜丫頭的紅鼻子卻燃燒了他的心。

  將手探向她的額頭,他試了試她的體溫,「很難受嗎?我送你去醫院。」

  拼命地搖著頭,她卻不吭聲。這下子,索狂客就更沒主意了。拿出少有的耐心,他直直地望向她,「你到底怎麼了?」

  她不說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個舉動嚴重惹火了索狂客,他的手穿過她的頸項,逼著她對上自己狂狂的眼神,「說!怎麼了?」

  你以為就你會「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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