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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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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光冶拋棄過舒南,為人又太過耀眼張揚,謝廖恨他?」 原佳點點頭,又加了一條:「也許還因為舒南對光冶舊情未了——男人吃醋也是很可怕的。」 堯睿忽然頭重重地低下去,無力地來了一句:「又是爭風吃醋。」 「墮落呀墮落。」原佳搖著頭,慨歎人心不古令人寒齒,「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當然是找舒南問個明白啊。」 原佳托著腮,「舒南這女孩也夠可憐的,只是想找個能照顧她的男朋友而已。她的心情我瞭解,以前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爭風吃醋、揮霍紅塵,那都是美女們的事,我沒那個條件。只要有男生願意跟我說,做我女朋友吧,我管他是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子,我先答應再說。」 聽原佳這麼一說,堯睿忽然有了罪惡感,總覺得對於舒南,自己多少要負些責任。 不過就算補償,也不是通過這種方式。桑梓說過,光冶也說過,她的個性愛恨分明,是好,也是不好。正是因為大家對這件事都採取姑息態度,所以更必須有人站出來。 十八、開始改變 我想總會好的,總要有人來改變這個局面。每天改變一點點,一年就可以改變很多事。 找到舒南並不是件難事,但是要同她溝通卻好比六月飄雪——癡心妄想。 「我們談談好嗎?」 舒南搖搖頭,「我跟你沒什麼好談。」這麼說的時候,頭低得很低,眼睛也不敢抬起來。 「舒南,我對你有愧。」堯睿說,「但你要明白,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錯,一直都是。還記得在天橋上對你說過,作為一個正在愛的人,你不能把自己變成一個被人愛的人,那麼你的愛情就是一種不幸。沒人會想要不幸,如果你不明白如何付出愛,你永遠都不會幸福。」 舒南淡淡地說:「那只是種理論,是理論就有過時的可能。」 堯睿毫不客氣地說:「那麼你時髦的理論使你幸福了嗎?」 舒南不語。 堯睿繼續說:「光冶一定是為了你,才對我隻字不提。否則我豈會改名換姓,冒著被趕出來的危險跑到醫院去幫他?」 舒南猶猶豫豫地抬了眼起來,看著她,「光冶什麼都沒說?」 「有。他說要怎樣都無所謂,反正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惡棍。」 舒南咬著嘴唇低下頭。 「他是不是惡棍你最清楚了,舒南。」堯睿扳過她的肩,誠懇地說,「你告訴我,他在你心目中是惡棍嗎?」 舒南閉上眼。 「你那時喜歡他,是因為他英俊,有個性,還有全市獨一無二的阿普利亞,這是你親口對我說的。你甚至還向我抱怨他不懂得在打架時保護你,讓你受傷。而他對你這個女朋友,本來就無欲無求,可有可無。你們兩人都沒有清醒而認真地去戀愛,一個太瘋狂,一個太冷淡。」 堯睿鬆開她,「我是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誰叫光冶他不肯說。但他揍謝廖一定是因為你,沒錯吧?」 舒南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她。 堯睿認真地說:「舒南,光冶他真的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他曾經是你男友,卻從不曾以男友的身份對你負責。所以現在,他因為你被開除、甚至被起訴,那都是他的事,只要你們彼此心甘情願,我是不會干涉的。」她說,「本來我打算一查到底,不過這事既然牽涉到你,那又另當別論。我現在只能再去把那個欺負你的謝廖狠狠揍一頓,最好留下後遺症,一方面給你報仇,另一方面又能和光冶共患難。」 舒南吃驚地說:「真的假的?」 「嗯?當然是真的。」堯睿煞有介事地抽出一根雙截棍,說,「放心,我不會打死他,了不起殘廢。」 說罷要走,舒南死死地拉住她,「堯睿!你別激動!」別人她不知道,可是堯睿的個性真有這個可能。 「謝廖他都是為了我,真的……」 堯睿停下來,回過頭。 「光冶也是為了我……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舒南慢慢坐在臺階上,低著頭,低聲哭著說:「我跟光冶分了手之後,大家都猜我——我被他占了便宜,玩膩了才甩掉的。那些同學表面上似乎很關心我,其實還是看不起我。我比以前更孤僻,後來認識了和光冶同班的謝廖,他說我第一次去外交學院找光冶時他就注意到我了……謝廖真的是個好人,就是有些極端。」 堯睿也在臺階上坐下來,拿張紙巾遞過去,「挺好的,終於有人懂得珍惜你了。」 舒南點點頭說:「謝廖他在沒人的地方堵住光冶和他吵了一架,罵他不是男人,玩完女孩就甩,還說我……」她猶豫了一下,「說我……是他穿得最久的一雙鞋……」 「這傢伙真欠揍啊,」堯睿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說話這麼口不擇言,撕了他那張嘴都便宜他。比喻成衣服也比鞋好嘛,『穿得最久的一件衣服』多少好聽點啊。」 舒南接著說:「他就是一時衝動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已,他也沒想到光冶會那麼生氣。我去的時候光冶已經打完了,我只聽到謝廖喊著說要告他。光冶一邊說著『隨你便』一邊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當時想,他一定以為那些流言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急得頭腦一片空白……現在想起來,那一眼的神情,好像挺內疚似的。」 堯睿笑笑,「他當然內疚!否則不會叫我別管這件事,還說他做好心理準備了。」 舒南擦乾眼淚,臉上又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那他真的會被開除啊!怎麼辦?」 「你也知道他不在乎。」堯睿聳聳肩,「沒關係,這樣他會比較舒服,我支持。」 舒南忽然想起什麼,疑惑地看著堯睿說:「大家都傳言你們分手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嘛。」 「我們?」堯睿一挑眉,大大方方地說,「確切說是才開始交往。之前只是他一廂情願,所以我叫他滾回家去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所以就沒聯絡。」 「你把他甩了?」舒南吃驚得要命,「你、你——」她想說,你還真有膽子,但卡住了。 堯睿做個手勢說:「其實他也沒什麼了不起,你叫他滾,他就真的滾了。只是你們大多數人沒那個膽子說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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