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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那他為什麼別人不打,非打你呢?」堯睿繼續削蘋果,「難道,他精神有問題嗎?」

  謝廖挑挑眉毛,淡淡地說:「誰知道,我看是有點。」

  雖然堯睿臉上雲淡風輕,手可真有點一刀捅過去的衝動。

  「聽說你和你家裡人打算告他?」

  「我不但要告他,還要告他全家,告學校。他家裡就教出這種素質的兒子,學校就是這樣保障我們人身安全的嗎?」

  堯睿手一動,蘋果皮斷了,她若無其事地撿起來放在桌上,繼續削,「當時有人看見你們打架嗎?」

  「沒有。」

  「那就是沒人看見,想怎麼說都行了。」

  謝廖臉一擰,「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瞎編的?」

  「不是,但是據說你都沒還手,任他狂扁——這不太可能吧?反抗是人的本能呢,你為什麼不揍他?」

  「我打不過他,他是條瘋狗!」

  堯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謝廖的反應,她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才有瘋狗的氣質。

  「而且我只挨了一拳就迷糊了,他打在我後腦勺上!」

  「可你不是說過你們是吵著吵著才動手的嗎,第一拳打後腦勺上豈不是他一開始就從背後攻擊你?」堯睿思索著說,「你背對著他吵架?」

  謝廖頭扭向窗外,「不記得了!醫生說我有輕微腦震盪。」

  堯睿小聲唧咕道:「我看你沒挨打前就有。」

  謝廖眼皮一抬,「什麼?」

  「我說怎麼有這樣的人,太可惡了。」堯睿面不改色,「看來這次學校一定會開除他了。」

  「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這樣的學生,就是十惡不赦!」謝廖說,「錄取他就是個錯誤。聽說他還是憑關係進來的,要不然我們這麼一流的學校不會有這樣的敗類。」

  堯睿想,他恐怕還不屑於進你們學校,誰知道攤上這麼個自以為是的老子。

  蘋果削好,她又切成一塊一塊的,找個一次性紙杯放進去,然後拿牙籤插在上面,遞過去,「你的手還行吧,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了。」謝廖往上坐了坐,把紙杯擱在腿上,拿起牙籤。吃了幾口後,他忽然說:「他真的很混。」

  堯睿正在擦手,聞言抬起頭,謝廖自言自語地說:「做了那麼多混帳事,活該,報應。」

  為什麼這麼說?他很恨光冶嗎?

  堯睿慢慢地擦著手,照理說大多數人對光冶所抱的態度應該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走各的獨木橋。可顯然這個男生不是,他的恨意淩駕任何感情之上,因此他一定有著某種目的。

  她猶豫一下,小心地問:「他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我是說,除了他打你。」

  謝廖嚼蘋果的速度馬上慢下來,他很警惕地看著堯睿,「你想知道什麼?」

  「不會寫到校刊裡去的,只是我個人想知道。」

  謝廖又開始緩慢地嚼嘴裡的蘋果,就在堯睿覺得他差不多該說點什麼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她回過頭去,看見來人,兩個人都愣住了。

  「堯睿?」

  舒南吃驚地拎著保溫桶,站在門口。

  堯睿也很吃驚,來的居然是舒南!她怎麼會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

  更吃驚的是躺在床上的謝廖,他嘴裡的蘋果幾乎噴了出來,「堯睿?這麼說樓下的是——」

  三個人面面相覷。

  片刻後堯睿跑出病房,身後飛出各種水果,然後是一個籃子。

  「真晦氣,一無所獲不說,還觸了這麼大黴頭。」回去的路上,原佳抱怨。

  「不是一無所獲啊。」堯睿笑道,「起碼找到了關鍵人物。」

  原佳轉過臉來看她,「你糊塗啦?關鍵人物在哪?」

  「雖然具體怎樣並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光冶不肯告訴我事實的原因,還有謝廖想方設法要學校開除光冶的原因,」她頓一下,意味深長地說,「大概就是舒南吧。」

  原佳瞭解到其中內幕後,拍了一下凍僵的臉蛋說:「原來如此,想不到你還當過第三者呀!」

  堯睿瞪她一眼,「光冶揍謝廖揍那麼狠一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舒南。動機嘛,大概是覺得虧欠她。」

  原佳跟著分析說:「這麼說來謝廖那小子就很可疑,要是他不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光冶幹嗎要替舒南揍他一頓?八成是他對不起人家,不對,不是八成,鐵板釘釘是他欠K!」

  堯睿笑笑,原佳這麼快就開始幫光冶說話了,昨天還冷臉對他呢,「而舒南又不肯站出來澄清,即使讓光冶背這麼大的黑鍋,她還是躲在後面。雖然她的個性的確是很怯懦,但也不至於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吧。」

  原佳不屑地說:「那是你不瞭解女人護短和怕事的心態。她跑去看謝廖,為什麼?如果在她和謝廖沒有密切關係的前提下,謝廖對她做了過分的事,她腦子有問題才會去探病吧?」

  堯睿摸著下巴,她開始有頭緒了,「這麼說謝廖和舒南是戀人。」

  「起碼名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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