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羅曼史(84)_若水

八四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她老實地回答。以前見到他會「心慌慌」的，現在想起來，原來很久以前她就對他有特殊的感覺了呀。

　　以前見他會緊張？葉宸揚疑惑地想了想，不懂她的意思。不過他決定把這個問題留到以後再解決。「既然現在你見到我不會緊張了，那麼一會兒上臺表演的時候，你只要注意著台下的我就可以了，其他人全都當做不存在。」

　　「啊？」看他？開玩笑，演戲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看，還不被別人笑死啊！她又不是花癡！

　　「當然不是一直看。」他輕笑：「當你對下面的人感到緊張的時候，就把視線放在我身上，我保證一定會在你的視線範圍之中。」

　　「真的有用？」她有些懷疑，就算他身上有一種特別令人心安的氣息，可也不會有那麼大威力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他臉上是篤定的微笑。

　　「如果不管用的話，我就從臺上跳下來找你一起發呆。」

　　「……」

　　事實證明葉宸揚的辦法不是管用，而是「很」管用！

　　一場表演結束，在暴雨般狂烈的掌聲中，謝完幕的溫曉婉沒有心思和話劇社的人去慶祝，而是迫不及待地去找葉宸揚。

　　他真的說到做到，整整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他一直站在舞臺的邊緣，讓她隨時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而就像他所說的，在看到他時，他帶著安定人心的笑容讓她根本就無暇再有什麼緊張的情緒。

　　台下人雖多，卻沒有人能在她的眼中留下一點印象，她的眼神在他身上拉不回來。不過緊張是治好了，可一直看到他的後果是臺詞差點背錯，還好她反應迅速硬是用演技給遮掩了過去。

　　「感覺如何？」見她走過來，葉宸揚含笑詢問。

　　其實他也問得多餘，只聽台下仍不斷迴響的掌聲就知道這次的表演異常出色。

　　溫曉婉沒有說話，而是一聲不吭地拉著他走人。

　　一直走到一處無人的隱蔽花園時，她才像渾身的力氣被抽光一樣癱坐在長椅上。

　　「很累？」葉宸揚關心地問她。

　　溫曉婉哼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見她沒有圓盤，他又問。

　　「還不是你啊！」

　　溫曉婉站起身，一手叉在腰上，一手點在他的額頭正中，絕對標準且完美的茶壺式。

　　「我？」葉宸揚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我做了什麼嗎？」

　　溫曉婉氣憤地大叫：「你不用做什麼，破壞力就已經很夠了。你知不知道你站在舞臺邊上，害我差點演砸啊！」太丟臉了，竟然會被迷到臺詞都忘掉的地步，這種事如果傳了出去，她以後還要不要在道上混啊！

　　「沒有用嗎？那我以後就不去了。」

　　看來是他的心理學還沒有研究透徹呀！

　　「不行！」她急忙大叫！開玩笑，如果他不在的話，她一定會緊張得心臟都從嘴裡跳出來。

　　葉宸揚失笑：「小姐，你要我怎麼辦？」在也不行，不在也不行。

　　「那你不會……呃……」

　　她愣住了。他在的時候她會分心，他不在她又會緊張個半死……怎麼那麼難搞啊！

　　「嗯？」葉宸揚忍著笑，把耳朵湊近她，做洗耳恭聽狀。

　　溫曉婉越想越氣：「去啦，去啦！」臺詞只是差點忘掉，總還能補救回來，萬一人在臺上太緊張傻站在當場不是更完蛋了嗎！

　　「我知道了。」他把頭轉到一邊，不讓她看到自己上揚的唇角，以免打擊到她那顆「脆弱」的心。

　　溫曉婉愣愣地看著他，搞不明白一個男生怎麼會把所有的動作都做得那麼優雅好看。

　　無論言行舉止、衣著談吐，他都是無可挑剔的優雅。

　　難道書讀多了，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內在嗎？如果她學他看個幾百本的，會不會也稍微有氣質些？

　　「最後一場表演的時候就是你的生日了吧？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呢？想好了沒？」

　　葉宸揚含笑搖頭：「我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如果你一定要送的話就把最後一場演到最好吧。」

　　「這個是當然的啦，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不過禮物一定要送的！」她很堅持，如果沒有葉宸揚，就沒有現在的她。

　　沒有他，她現在一定還每天和姐妹們混日子，翹課打架等於是家常便飯。

　　沒有他，她現在一定還仇視著家裡的人，讓他們和自己一樣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

　　沒有他，她的成績一定還高唱著大紅燈籠高高掛。

　　沒有他，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叛逆的壞女生……

　　葉宸揚想了想，一個主意冒了出來：「這次送我父母回來的法國學生提出要求，要在這裡做一段時間的短期留學，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法國的名揚分院做個短期留學，當交換學生？」

　　「耶？！」不是那麼好的事嗎？法國耶！

　　「不想嗎？還是你想到別的地方？」葉宸揚將她呆呆的模樣理解為不願意。

　　「想啊！法國耶！」溫曉婉兩眼幻化成兩顆大心。電視電影裡都說那裡是最浪漫的地方，她早就神往已久了！「死都要去！」她扯住他的袖子，臉上的渴望，讓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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