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幸得相逢未嫁時 | 上頁 下頁
一二一


  「若是派別人去,他肯定是有防備之心,所以王爺派我前去,他對我自然是不會防備的,恐怕還暗自竊喜,以為不必動兵戈就可吞下朝廷的兵馬擴大自己的兵力呢。」

  「的確如此,他一向認為你是自己人。」

  「師父,我有一件事想求你答應。」

  「什麼事?」

  「求師父答應,七勢門從此沒有朱雀,司恬,從此以後只是我的內人。」

  邵培沉默不語,繞了一大圈,他到底還是沒忘記這回事,他歎了口氣,點點頭,算是同意。

  皇帝本清醒了幾天,服用了張國師的兩粒逍遙丹之後又陷入了昏迷。裴雲曠將左實秋召進宮裡,暗示了此事的蹊蹺。左實秋自然明白裴雲曠的用意,他眼看就是新君,討好是必須必然,眼下皇帝形勢不妙,正是除掉張國師的好機會,他也順便可以報了私仇。

  翌日,左實秋便聯合朝中眾臣上奏。太后是最關心皇帝病情的人,每日都宣太醫前去詢問。裴雲曠將朝臣的聯名奏章送到太后面前,太醫院的幾位院判又不約而同對太后稟告了逍遙丹的弊端,太后早對張國師不滿,趁著皇帝病危,神志不清,當機立斷將張國師暗中處置了。萬一皇帝醒來問起,只說是因病暴斃。

  張國師一直在皇帝面前呼風喚雨,無人敢動。太后趁皇上昏迷,須臾之間就將他拿下,頃刻間張國師如螻蟻般斃了命,令眾人唏噓不已。

  裴雲曠終於將多年的心頭大患除掉,心裡大安。自理臻帝病後,朝政大事都壓在了他的肩上,太后對他極是信任,將東宮佈置出來,讓他和清平公主暫住,以便及時處理國事。朝臣眼中,

  他無疑已是東宮太子的身份,左實秋開始暗中割斷與裴嗣宇的關聯,而裴子由和臨江王的聯繫越發的密切隱秘。

  裴雲曠召見群臣,表示皇上聖體欠安,天下更要安定,所以燕州的匪亂一定要儘快平定,以安民心,特派上將軍萬克充帶兵去援助臨江王剿匪,商雨為副將。增援燕州剿匪的兵馬不多,只有一萬。這樣,臨江王才不會疑心提防。

  早朝散後,裴雲曠將萬克充和商雨留下,交代幾句之後,交給商雨一份密函。

  商雨出了宮門,在轎中打開密函。信上計謀周密詳細,行書略草,如風卷波瀾,他掩卷喟歎,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轎子停在泛音巷,商雨走進院門。

  司恬靠在回廊下的一張椅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卻不知神遊何處。她的眼波沉靜如秋水,汪汪的一泉澄淨。雪白的肌膚被陽光照的如玉如霞,風徐徐拂過她的秀髮,帶起幾根青絲飄在她的耳邊,飄動之際,耳垂上的珍珠耳環似動非動。

  她像是一副仕女畫,光陰如筆,在他心裡徐徐寫意。他隔著日光看她,覺得心裡冉冉而起一片慵懶的暖意,像是陽光徑直撒到心肺之間。

  他不由想起以前,自己讓她背書,她還顧著林西燕裝愚笨,結果被自己打了板子。那時,自己好象是狠心了些,他隱隱有點內疚,一個箭步走上回廊。

  她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光線驟然被他的身軀擋住暗了下來,成一片蔭涼之冷色。

  他將她手裡的書拿下,就勢將她的手握在了掌中。

  她已經習慣和他的肌膚接觸,乖巧的沒有掙脫。他今日的神色格外的溫柔,一向霸氣剛硬的線條像是突然被軟化了一般,帶著醉人的沉溺之感。

  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目光好象不知道放那裡才合適。

  他坐到她的身側,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窩裡,忐忑的問道:「以前,對你好象有點嚴厲,你不計仇吧?」

  她有點好笑,她還沒那麼小心眼。

  她瞪他一眼,故意嗔道:「都記著呢,刻骨銘心。」

  「真的?」他瞪著眼睛,難以置信。

  她橫他一眼,嬌嗔可愛的表情讓他心裡一漾。

  他笑了笑:「能讓你刻骨銘心也行。要是想報仇,就來吧,打那兒都成,過了今天可就要等很久了。」

  她好奇問道:「為什麼?」

  他脈脈看著她,道:「我要去燕州剿匪,很久不能見你。」

  她很意外,怔怔看著他,心裡的難捨難分,像是藤草一般,茂盛的展枝發葉,瞬間將心裡填堵著,很不舒爽。

  她情不自禁問道:「多久能回?」

  他笑了笑:「三月來回。」

  她明顯不信,瞪著眼睛看他說大話。

  「三個月能剿什麼匪?來回路上都要一個月,你以為帶的是天兵天將麼?」

  他成竹在胸,一挑眉梢,笑道:「你不信?不如和我打個賭吧?」

  她自然是不信,壯著膽子道:「賭什麼?」

  他嘿嘿一笑:「賭,我若贏了你立刻嫁我。」

  她臉一紅:「你若輸了呢?」

  「我不會輸。」

  「若是萬一呢?」

  「那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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