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幸得相逢未嫁時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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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覺得頭疼。他功夫很高,院牆上來去自如,暗衛又都認識他,果然來去都很方便。 他很自然地跨進了屋子,將藥放在桌上,說道:「有些燙,等會再喝吧。」 自從他在大街上非禮了她,只要他一站在她的身邊,她就情不自禁緊張,心跳的格外的快。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髮上,眼裡閃過和平時不一樣的一種新奇和讚歎。她趕緊低頭走開幾步,將散開的頭髮挽了一把握在手裡,拿起發簪打算先將頭髮挽起來,在他面前怎能披散頭髮。 她拿著簪子的手,一下子被他從背後握住了。 她猛的一驚,手裡的頭發散了下來,象一匹華美的綢緞,暗光流轉。 她回頭驚慌的看著他,他要做什麼? 他隨手將桌子的梳子拿在手裡,柔聲道:「我給你盤起來吧,就是北疆婦女用梳子盤的那種。」 不消說,這個提議立刻讓她的臉紅透,她急忙謝絕:「不,不用,我自己來。」 「別動。」頭髮已經被他握在手裡,她略一掙扎變覺得頭髮被扯著,只好作罷。 他離她如此之近,她的青絲還握在他的掌中,這情景曖昧到了極致,她刻意不去感受,也不敢妄動,卻被他的氣息包裹的密不透風,呼吸裡都帶著他的味道。 他站在燈光之側,唇角有一抹溫柔的笑意,這個念頭他想了很久,今日終於實現。 他將她頭髮挽了兩把,想像他看見的那些女子那樣用梳子把頭髮別住,可惜,他拿劍的手,至剛卻不能至柔,收拾她又軟又滑的頭髮,完全不得章法,顧此失彼。片刻功夫他額頭上就出了汗,還體會到了一個詞:獻醜。 他悻悻的放了手,揉了揉眉頭道:「還是你自己來吧。」有些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真是棘手,就象她,明明是個小毛丫頭,為何就是很難攻克? 她松了口氣,除了羞赧之外還覺得好笑。他挫敗的樣子看著十分好玩,是她第一次見。 她挽好頭髮,低聲道:「你不忙麼?」其實她想說,你那麼忙,別來找我了。 他聽出了她的意思,哼了一聲:「是很忙,可是今日非來不可。」 她奇道:「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 她粗粗看了一眼,頓時就慌了!這信,怎麼會到了他的手裡。她的臉色開始發燙,而後開始緊張,他會不會生氣發火,會不會又象那回在大街上,強抱強親?她戒備的看著他,趕緊後退了幾步,以防萬一。 他搖了搖手裡的信,不緊不慢道:「蘇姐給我的,內容麼,她也大致說了。」 她緊張又尷尬,蘇姐她也太偏心了,看來以後有什麼事不能指望她了,她從來都是站在他這邊,這麼重要的事,居然叛變。 她臉上開始發熱,低聲道:「我,我現在不想定親,我弟弟的仇還沒報呢。」 他皺著眉頭上前一步:「你都十六了,還不定親?」 她低聲道:「我不急。」 他又上前一步,笑了笑:「我急。」 她臉紅的象蘋果,我不急和你急有什麼關係,他這麼說,仿佛已經將她和自己捆在了一起。 他歎了口氣,放柔了聲調:「你弟弟的仇我會替你報的。」 「那是我的事。」他的好意她心領了。 他一挑眉梢,笑道:「都是一家人,你和我還分彼此麼?」 她趕緊撇清:「誰和你是一家人了。」 他哼了一聲:「那還不是早晚的事!」斬釘截鐵的肯定,仿佛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她氣結:「商雨,你。」掉了頭不去理他,端起藥就灌了下去,順便想把一肚子氣也壓下去。 他看她喝的急,上前拍拍她的後背,本是好心,卻將她驚嚇的咳嗽起來。他還想繼續拍,她飛快的躲開了。 他看著她象只驚弓之鳥,大眼睛忽閃的都是戒備,又好笑又好氣,還有點無奈和挫敗。他上前一步,放軟了聲音,道:「司恬,我那裡不好,你不答應?」他脈脈看著她,眼睛又黑又亮,灼灼如星。 她看著他的眼睛,心裡一軟低了頭,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他那裡不好?她想不出來,可是為什麼潛意識裡總是不想接受? 她哼唧了一聲:「你老欺負我。」說著,她臉便紅了。 他明白了,想了想過去幾件「欺負」她的事,無一不是所向披靡,大獲全勝,於是笑道:「我喜歡你才欺負你的,再說,那不叫欺負。」 不是欺負是什麼?難不成是?她想到一個詞,臉紅了。 他走到她的跟前,彎腰看著她的臉龐,低聲道:「我今天一早就給七叔傳信了,是飛鴿傳書,所以七叔早去過你家了。你把這信收好吧,不用送回家了。」 說著,他把她的手掌拿過來,將她的那封信慎重地放在了她的手心裡,合上。那一副氣定神閑,勝券在握的派頭,很有王者之風。 她驚訝的抬頭,正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分明閃著一股志得意滿的意味,她頓時覺得事情有點不妙,於是緊張的問:「我母親答應了麼?」 他笑著點點頭:「恩,答應了。」 「你說什麼!」她險些跳起來。 他笑著,不說話,眉眼彎彎地看著她。那意思就是,你沒聽錯,不用我再重複了。 「不會那麼快。」她還抱著一點期望,他不會是騙她的吧? 「七叔口才很好,你母親又見過我,對我印象極好。所以,就答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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