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時(12)_是今

十二

　　「本門有四個派系，青龍、白虎、玄武對武韜、兵器、暗器都要研習，朱雀不學武功，只要精通醫理就可，對制毒也要有所涉及。」司恬看著他，靜靜等他說下去。他很滿意她的反應，林西燕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眉梢動了動，似乎有些驚訝和不願，而她沒有絲毫的神色微變，眼眸依舊晶透澄澈如琥珀。他自己打斷了話題，情不自禁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麼？」

　　司恬輕輕搖頭。為什麼她不需要知道，她只要知道這個結果就行了。一個人在複雜的局勢裡知道得太多，打探得太多，其實是在給自己挖坑。綠草掩映下一派平坦旖旎，也許哪一天就一腳踏了進去，將外表所有的光鮮砰然打碎。

　　邵培唇角微翹，帶了絲讚賞，「一是，你夠有耐性；二是，你足夠誠實；三嘛，就是你親了商雨。」最後一句話讓司恬聽了，立刻臉色通紅。邵培儼然無視她的尷尬，也不詳細解釋緣由，繼續說道：「我有要事要下山一月，你身為朱雀，武功不必強求，學會本門的一個招式即可。明日起，我自會讓商雨教你和林西燕。等我一月歸來，希望你和林西燕都已學會，然後開始學習醫理。」司恬不卑不亢地點頭稱是。邵培喝了口茶，道：「你去吧。」

　　司恬退出他的書房，照原樣輕輕掩好他的門，穿過回廊到了後院。

　　七勢門這麼安謐，大出她的意料。堂堂七勢門，就只有這麼幾個人麼？那七勢門的聲譽又為何在大樑如日中天、令人敬畏？而邵培的收徒又貌似很簡單，連通常的拜師禮都沒有。他的做派實在很特別，像他這個人一樣，充滿了神秘。

　　第三章欺負·「報復」

　　回到朱雀院，司恬進門就愣了一下。林西燕在院子裡拿了一把長刀，上下揮舞。司恬並不懂武功，但她也能看出林西燕揮刀並無章法，每一刀都是亂砍亂揮，氣勢淩厲，陰風沉沉。她不知道原來林西燕還會一點武功，以為她和自己一樣只是粗通醫理。

　　林西燕一眼看到她，立刻收了刀。她的眼神冷淡而傲氣，不過臉色略顯緋紅，比上午見到時多了些少女的明麗。

　　司恬友善地笑著，「原來你會武功啊？」

　　林西燕卻冷冷道：「這點皮毛根本不能叫會。能殺人、不被殺，才叫會。」

　　她的話又直又嗆，像撒了一把辣椒末過來。司恬尷尬地笑了笑，她已經自覺自己不像個十四歲的少女，而林西燕好像比她更加陰鬱，似乎有點難以相處。司恬只好繼續笑著和她搭訕，「我是臘月十五的生日，剛過十四歲，你呢？」

　　林西燕卻不說自己的生辰，只道：「那你應該叫我師姐。」

　　司恬很爽快地叫了一聲「師姐」，笑眯眯地帶著尊敬，林西燕的臉色立刻好了一些。司恬又甜甜地笑著，「師姐比我早來，還請以後多加關照。

　　林西燕「嗯」了一聲，看著司恬道：「我以為師傅只收一個女弟子呢，沒想到又來一個你。不過也好，咱們也可以做個伴兒。」

　　司恬含笑，「七勢門只有我們幾個弟子麼？」

　　「當然不是。七勢門門下有很多人，但是從不到蘭周山來。這裡其實是師傅的一個住處，只住了他最親近的幾個弟子。這裡地方偏僻，天梯又陡得讓人要死要活，平時少有人來。」

　　司恬恍然道：「原來如此。師姐知道的真多，大師兄說有什麼不清楚的都要請教師姐呢。」

　　「你是說商雨？」

　　「是啊，我聽齊揚叫他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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